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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開着車漫無目的的閒逛着,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想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想給洛和風曉一個獨處的機會,她或許不是一個好女人,但對朋友,她絕對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何況僅僅是讓開地方而已。
司空玄去公司了,楓忙着籌備婚禮,中國幾十億的人口,她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想到這裡,她苦笑的搖了搖頭。以前的她從來不曾想過這些問題,一個人獨來獨往的沒什麼不好,可是,現在才發現,一個習慣了熱鬧的人如果重新走回孤獨的深淵,那是比死還難受的事情,一如現在的她。
時近中午,卻沒有半點食慾,晃晃悠悠的,一路將車開到了咖啡館,“綠地”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以前在這裡喝過一次,味道地道醇香,讓人喝過之後還想喝。推開門,風鈴的清脆聲動聽悅耳,在靠窗的位子上坐下,要了一杯卡布奇諾,那種含義是等待的咖啡。側頭看向窗外,人來人往,川流不息,這個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不停的奔波,爲生活、爲事業、爲家庭,可鮮少有人是真正爲了自己。
成人之後的我們,漸漸的投入這樣和那樣的規則,而規則之後的我們只不過是想更好的活着,住高檔的樓盤,開高檔的車,喝高檔的酒,常常覺得累,偶爾覺得寂寞,卻從不去想我們是否真正的快樂過。
輕輕的啜飲着手中的咖啡,嚴天沁的目光出神的看着窗外,曾幾何時,她一向過得如魚得水的日子竟讓她感到心力交瘁,突然間就想過一種很平淡的生活,找一個平平凡凡的男人來愛,生一個漂漂亮亮的孩子,過一種平平淡淡的生活。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盤旋的時候,她自嘲的笑了,很無奈!
“哈哈,難怪背影這麼熟悉,沒想到竟是嚴經理,好久不見啊。”一陣戲謔的聲音在身後傳來,嚴天沁只覺得頭懵的一下炸開了。
“任總,你好。”轉過頭的時候,她的臉上掛上了一層淡淡的笑媲。
“沒有你的日子,一點都不好。”說着,任天齊大搖大擺的走到她的對面坐了下來,“怎麼?一個人?玄呢?”
“監獄還有放風的時間呢,何況我還不是囚犯。”嚴天沁淡淡的說着,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
“有道理”任天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眸子裡有着濃濃的欣賞,“怎麼這麼多天沒去上班?說實在的,你真不是一個好員工。”
“我知道”嚴天沁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說我爲什麼就不捨得開除你呢?”端起桌上的白開水,任天齊狠狠的灌下了一口。
“任總,你今天過來就是想說這個?”擡頭看了他一眼,嚴天沁淡淡的問道。
“當然不是,在街口恰巧看見你,賞個臉吃頓午飯怎麼樣?”現在想來,他們共事這麼久,竟連一次單獨的用餐都沒有過。不知道是他的攻勢不夠還是她一直不給他機會。
“我可以說‘不’嗎?”挑眉看向他,嚴天沁一臉的平靜。
“最好不要,要不然我可是會傷心的。”任天齊嬉皮笑臉的說着,篤定了他這次的約會一定可以成功。
“呵呵,那我們走吧。”將杯中的咖啡又喝了一口,嚴天沁站起了身。
“你想吃什麼?難得有機會與美人共餐,我可是想好好的表現一下。”任天齊一臉的興致勃勃。
“什麼都好”
“是嗎?”任天齊嘿嘿的笑着,然後一雙大手順勢攬上了她的腰,“相信我,不會令你失望的。”
“但願如此”看了他一眼,嚴天沁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
車子在柏油路上平穩的行駛着,他們要去的地方是一家法國餐廳,聽說裡面不單單菜的味道好,更重要的是氣氛一流。很顯然,那裡是任天齊經常光顧的地方,但從服務員對他的熟稔程度就可見一斑。
“保證讓你吃了讚不絕口。”很紳士的服侍她坐好後,任天齊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很期待。”嚴天沁淡淡的說着,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你不累嗎?”任天齊憑空冒出來的這句話讓嚴天沁一下子楞住了。
“累?爲什麼?”她下意識的反問。
“女人經常笑纔會顯得年輕靚麗,你笑的時候很迷人。”他癡癡的看着她,眼睛裡有着一抹濃重的色彩。
“是嗎?”微扯嘴角,嚴天沁露出了一抹不算是笑容的笑容。
“聽玄說你前幾天出了一點事情,沒事吧?”那天,司空玄只是打了個電話知會他一聲,說是她暫時不能上班了,具體的理由卻又什麼都沒說,在他的百般詢問之下,才匆匆的丟下一句“她出事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這幾天,他一直打她的手機,話筒裡傳來的卻一直都是暫時無法接通,沒想到今天在街口竟然可以看見她。
“沒事,他大驚小怪了。”嚴天沁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將頭扭向了窗外。就在她轉頭的一瞬間,一抹熟悉的影子映入眼簾。隨後,她若無其事的轉回了頭。
“我是外人,對不對?”任天齊猛地又來了這麼一句。
“你說什麼?”嚴天沁險些被喝到口的水嗆到,“在你的眼裡,我一直只是個外人,所以我從來不曾走進過你的心裡,對不對?”任天齊直直的看着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反應。
“我們是同事,你是我的老闆,就這樣。”四兩撥千斤,嚴天沁直接將問題推了出去。
“只是這樣?那玄呢?玄在你的心裡算什麼?”任天齊又問了一句。
“朋友吧”嚴天沁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侍者將他們要的牛排送到,恰好擋住了嚴天沁所有的視線,而任天齊卻敏銳的捕捉到司空玄摟着一個很妖嬈的女人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