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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他們兩個都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只知道當他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睡得是同一張牀,不過,衣服雖然凌亂,卻仍是整齊的。
捂着發痛的額頭,嚴天沁低低的呻吟着,每一次醉酒的時候,她都會告訴自己,下次說什麼也不喝了,可是這樣的話說過一百遍,第一百零一次的時候,她還是會喝。酒真的是個好東西,醺醺然的時候,可以讓人忘記很多東西,包括那些自認是最深的傷痛。在她又一次撫上額頭的時候,一雙溫暖的大手輕柔的按上了她的太陽穴。
“舒服了嗎?”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司空玄的聲音如一片羽毛在空中輕飄飄的舞着。
閉着眼睛,嚴天沁靜靜的享受着他難得的溫柔,這一刻,她突然想全身心的放鬆下來,不去僞裝,不去想這樣的嚴天沁是不是真的自己。
看着她緊鎖的眉頭,司空玄手下的動作更加的輕柔,陽光透過窗簾斜斜的照了進來,灑落在她的臉上,那是一層透明的光澤,不知爲什麼,心的某一處突然跳動了一下,很細微,不過他還是察覺到了。
這一刻,很靜謐,貌似也很溫馨。
清晨的風吹了進來,掀起一室紗幔的同時,也吹醒了嚴天沁那漸漸沉迷的思緒媲。
“好多了,謝謝。”她緩緩的睜開了眸子,綻放出了一抹迷人的微笑。
“有沒有什麼獎賞?”司空玄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側身躺在了她的旁邊。
“你想要什麼獎賞?”嚴天沁不答反問,這一刻,她突然不那麼討厭這個男人了。
“你知道的”司空玄的脣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壞壞的笑。
“我很愚鈍”看着一身皺褶的衣服,嚴天沁皺了皺眉頭。
“起牀吧,我們出去吃早飯。”司空玄一反常態的坐起身,看到她瞅着自己衣服時微皺的眉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你先穿我的衣服,一會我讓人給你送一套過來。”說着,他自衣櫃裡拿出一套家居服扔給了她。
“這裡是你家?”嚴天沁狐疑的看着他,對了,她怎麼會在這裡的?
“是啊,我自認爲家裡的牀比賓館的舒服,你不覺得嗎?”輕挑起她的下巴,他在上面印下了一個戲謔的吻,“你去洗澡吧,我去客房洗。”說着,他走了出去。
他一反常態的脾性讓嚴天沁一下子還有點適應不過來,看着手裡的家居服,嚴天沁嘆了一口氣,然後乖乖的走進了裡面的浴室。
簡單的衝了個澡,她穿上了那身猶帶着他氣味的家居服,看着鏡子裡那明顯過於肥大的衣服,嚴天沁啞然失笑,自己這個樣子還真是夠滑稽的,要是被楓看見,一定會被笑死。一想起楓,她那張本來笑着的臉登時寒了下來,轉身,她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整棟房子的裝飾以冷色調爲主,讓人涼颼颼的同時,心情也變得更加壓抑。
就在她剛要轉身的時候,廚房裡傳來了一陣誘人的香味,循着香味,她看到了司空玄正圍着一條帶着比卡丘的圍裙不停的翻着鍋裡,那樣子說不出的可笑卻又讓人的鼻頭微微泛酸。
“哈哈”她終是沒有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回過頭,司空玄不滿的瞪了她一眼。
“你的圍裙……很可愛。”嚴天沁含笑看着他,沒想到女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竟然喜歡比卡丘?
“閉嘴”司空玄臉色一暗,一把扯下了那個帶着比卡丘的圍裙,銘真是多事,幹嘛買這麼幼稚的東西放在這裡。
“怎麼了?不高興嗎?”嚴天沁湊近他,看到鍋裡黃黃的煎蛋,她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肚子也瞬間很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計。
“我只會做這個,將就着吃吧。”司空玄仍是不高興的樣子,將煎蛋盛在盤裡後,從冰箱裡拿出了幾片面包和牛奶放在桌上。
“我以爲你會出去吃的。”嚴天沁很自覺的走到桌子前坐了下來,沒敢再在老虎嘴上拔鬍鬚。
“你確定你這副樣子可以出去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就出去吃吧。”轉頭,司空玄在看到她身上穿着自己的衣服時,眼睛裡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笑意。
“不要”低下頭,嚴天沁拿起一片面包就往嘴裡塞,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什麼東西,她都快餓死了。
“你就不能慢點吃,餓死鬼投胎啊。”將一杯牛奶重重的放在她面前,司空玄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這個女人讓他迷惑了,忽而嬌媚,忽而冷淡,忽而殘忍,現在又是這樣的純真,彷彿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那一臉的笑意,讓他感覺不到冰冷。
“我餓了,都快餓死了。”將盤裡的蛋狠狠的咬下一大口,嚴天沁轉而揮了揮手,“楓,再去給我做一個,真好吃。”
“楓”司空玄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眸子瞬間冷淡了下來,“他是誰?”
在話剛說完的時候,嚴天沁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那本來掛在臉上的甜甜的笑也登時隱了去,拿起的麪包也慢慢的放了回去。
“楓是誰?”司空玄一把摁住了她的肩膀。
“你不需要知道”轉眼間,她又成了那個清冷的嚴天沁。
“你……”就在司空玄剛要再說話的時候,門鈴忽然響了起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他轉過身去開門,再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拿着一套紫色的洋裝。
“穿上吧”將衣服扔給她,他一言不發的走進了臥室,直到她離開的時候,仍舊沒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