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兒臣只是個公主罷了,偷兵防佈陣圖這種事也不會有人相信是我一人之力就可以做到的,所以,一旦兒臣的罪名落實,首先會被牽連的就是門人衆多的皇兄,兒臣,這也是爲了皇兄着想。”

在太后這樣的眼光下,永寧長公主不自主的就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只覺得自己好像脫光了似的,彷彿她所有的算計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這種被人看穿的感覺很不好,很不好,可該死的她竟是一點也沒辦法壓下這種讓她背後發涼的感覺,可是,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

“不該有的心思,還是不要有的好。”太后淡淡的說道。

“母后?!”

“事情到了這一步,總是要有人去頂着纔好不是?”

“母后,你……”

“事情是誰搞出來的就讓誰去承擔就好。”

“母后!”永寧長公主驚叫。

“看你的樣子看來是知道是誰了,這樣也好,免得哀家還得親自動手。”

“母后,她,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女兒?哼,一個禍害而已,你可千萬別告訴哀家你捨不得。而且,不過是一個貪玩的孩子不小心弄丟了東西而已,對她也沒什麼大的妨礙不是。”太后的語氣一直淡淡的,說到這也不由帶了諷刺。

“可是……”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啊,而她又哪裡不知道事情是絕對不會如太后說的那樣簡單,最後的下場不過是做了替死鬼罷了。

“沒用的東西!這些年你已經夠縱容她了,難不成你想要整個公主府的人一起給她陪葬?”

永寧長公主臉色一白,吶吶無語。

“先回去吧。”

……

宗人府大牢

一還算乾淨的牢房裡,一十五六歲的女子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容顏清麗,此時即使是身在牢獄,卻一點也不緊張害怕,眼中甚至是還帶着似小孩子惡作劇得逞之後的得意之色,舉止行動一點不受牢門外看守之人憤怒嘲諷的眼神的影響,一個人拿着根枯草玩的自在。

永寧長公主回到牢房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面,看着仍舊是一臉悠閒的女孩,眼裡更是盈滿了滔天?怒火。

“爲什麼要這麼做?”

女孩似是纔看見永寧長公主,聞言歪着頭看着永寧長公主笑着說道:“啊,原來是母親大人啊,不知您什麼時候來的。”

這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永寧長公主的女兒,福縣主,左靈芸。

“爲什麼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讓整個長公主府都陷入了絕境!”永寧長公主現在的心情已經是沒法用憤怒來形容了,當她知道潛入她書房將那些密信盜出來,甚至是安排了這樣一齣戲,讓事情曝光時,她的心裡有的不僅是憤怒,更多的,還有被背叛的寒心!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可真是不妙誒。”左靈芸似是很苦惱,但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一點也沒將永寧長公主的話放在心上。

“左靈芸!”無疑,左靈芸的反映讓永寧長公主更是氣憤了。

“原來,母親還記得福兒的名字啊,真好。”左靈芸喃喃道。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本宮自認生你養你,沒半點對不起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嗎?”左靈芸神色恍惚了一下,“爲什麼這麼做?我也想問問母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背叛自己的國家和百姓,讓無數將士無辜枉死又是爲了什麼?”

“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母親是怕隔牆有耳?所以不敢說實話?其實母親不說福兒也是知道的,不就是那點子事嗎。”

“你!你懂什麼。”永寧長公主臉色一閃。半晌,又露出惆悵的神情,傷心的看着左靈芸,“福兒,母親知道,你心裡恨本宮,當年的事是本宮不對,本宮不應該殺了那人……”

“閉嘴!”左靈芸厲聲喝道。

永寧長公主的眼裡閃過不悅,但還是依舊繼續道:“……但是,本宮這些年已經在盡力彌補了不是嗎,這些年不論你做什麼,本宮都隨着你,順着你,而且,你也沒必要爲了過去了這麼多年的事,就報復整個公主府!本宮就算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但公主府的其他人並沒有對不住你!”永寧長公主越說越激動,然而回應她的卻只是左靈芸的再次的漫不經心,自顧的玩起了雜草。

“你!”永寧長公主只覺得堵得慌。

“母親可知他是福兒的一切,母親毀了他就已經毀了福兒的一切,公主府的人是沒有對不起福兒,可是母親所做的事卻已經足以讓福兒恨上整個公主府了呢,你說,怎麼辦呢?”

左靈芸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飄渺的好像從遠方傳來。

永寧長公主聞言一怔,半晌卻也只剩下一片慘笑。

……

杜府

君無憂幾人剛到達杜府的廢園牆外時就感覺氣氛不對。

“小姐,牆的另一面站了十來人。”

果然!

“進去吧。”要是以前,君無憂說不定還會掩飾掩飾,想辦法混過去,現在,她可不想再那麼軟弱了。而且,她現在可不怕李氏了。

“嗯。”銀屏和夜雪同時點頭。

當君無憂和銀屏堂而皇之的在夜雪的幫助下從外面翻牆進來時,守在牆裡的李媽媽還有些意外事情竟然這麼順利,不過很快就將這念頭拋下了,隨之露出得意的表情,趾高氣昂的說道:

“表小姐,你私自出府的事夫人已經知道了,現在就跟我去見夫人吧。”其實李媽媽更想要讓人將君無憂拿下的,但是畏於君無憂如今的身份和她身邊的夜雪纔不敢輕舉妄動。

要說這李媽媽起初對君無憂並沒有什麼意見的,以她的善巴結的特性,她應該是會跟着討好君無憂纔是,可是自從發生了蛇和李氏頭髮的事後就此恨上了君無憂了。

所以其實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真的是維繫而來的,就像這仇恨,兩個沒仇恨的人會因爲在對方手上栽過個小小的跟頭就恨上了對方,所以就君無憂和杜府衆人關係由最初的不鹹不淡演變成現在的水火不容也是可以理解的了吧。

君無憂如此想着也不介意李媽媽的態度,還是那句話,跟這麼個奴才計較實在是太掉身價了,雖然君無憂自己並不是很注重身份等級什麼的,但誰叫對方計較呢,而且還是個十分以做奴才爲榮的,奴才!

淡淡的點點頭,不等李媽媽再多說,便帶着夜雪兩人離開了,態度瀟灑得李媽媽都意外。

到了永福院,君無憂原本還算平和的心卻是一下就徹底被眼前的場景給氣得怒火滔天,只見永福院的院子裡,王嬤嬤和翠屏齊齊跪在地上,而一旁蒙着面紗的杜清玥卻是手拿鞭子一下接一下的抽打在兩人身上,而兩人背上的衣服已經是滲出了血!

“說,君無憂那個賤人去那兒了?”杜清玥邊抽還邊罵着君無憂,而即使看不見她的臉,光是看她那眼睛就知道她的表情一定是扭曲而瘋狂的。

不等君無憂吩咐,一旁跟着一起進來的夜雪就已經飛身過去一把奪了杜清玥手中的鞭子,甩手就給了杜清玥一鞭,再是一腳就將她踢倒在地。

“啊!”杜清玥都還沒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被踢倒在了地上,同時手臂上上也是傳來劇痛。擡眼一看才發現是君無憂身邊的那個夜雪,“啊,你這個賤婢,竟然敢打我!”小姐,人家已經打了好不,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幹嘛這麼驚訝。

君無憂和銀屏走到王嬤嬤和翠屏身邊,稍稍檢查了一下,發現只有兩三道傷痕,且只是一些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想來是因爲杜清玥自己本身就是個嬌滴滴的小姐的原因吧。君無憂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愧疚,她明明知道她這樣經常出府遲早有一天會被發現的,卻還是一個勁地往外走,把王嬤嬤她們置於危險當中,特別是翠屏,她已經是第二次爲了她受傷了。

“小姐……”

“別說話,先讓夜雪和銀屏帶你們會無憂閣上藥再說,銀屏、夜雪,帶他們先回去。”

“小姐,你一個人留在這兒嗎?這怎麼可以!”銀屏驚叫道。

“小姐,我和你以前留下來吧。”夜雪在一旁說道。

“別擔心,我會沒事兒的,而且我們中就你會醫,他們還要你來照顧呢。就這樣了,趕緊的。”君無憂不等幾人再發表什麼,一錘定音道。

“這……”夜雪等人面露難色,見君無憂毫不退步的堅定模樣,也值得答應:“是。”

“走,走什麼走,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君無憂,你不守婦道,私自出府,我今天就要代孃親教訓教訓你。”在丫鬟的幫助下從地上爬起的杜清玥對着君無憂厲聲喝道。

夜雪等人卻是看都不看杜清玥一眼,徑直就大搖大擺的扶着王嬤嬤和翠屏向外面走去。

“站住!你們這羣人是沒腦子嗎,還不快給我把她們拿下!”杜清玥見夜雪她們完全忽視她的存在,氣得肺都要炸了。對着一羣下人就吼道。

“你們確定?”就在一羣下人侍衛要動手時君無憂卻是在一旁悠悠的說道。

霎時原本蠢蠢欲動的衆人都不動了,眼睜睜的看着夜雪等人堂而皇之的離開了。

“你們……”杜清玥簡直就是氣炸了,“君無憂,你這個賤人,你……”

“好啦,老是這麼狗叫囂有什麼用,有本事你真咬到我纔算你本事。”

“你!……君無憂,你怎麼就沒早點被剋死呢?”杜清玥的聲音裡竟是帶了絲無力。

君無憂怔了一怔,“哼,原來三表妹希望我早點被剋死嗎?那還真是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以後估計還會讓你繼續失望的,實在是萬分抱歉啊。”君無憂說完也不再理杜清玥,徑直就轉身進了正廳。

李氏依舊坐在主座上,只是此時的李氏卻再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端莊的坐着了,而是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白得沒有一點血色,臉色黯淡無光得彷彿一夜之間就老了十歲似的,雖極力在保持鎮定了,但還是可以從她眼裡看見意思極度的惶恐和害怕。連君無憂進來了也沒什麼反應。

很好,知道害怕就好。

主座下面的坐着杜清婉,君無憂明顯感覺到了她進來的那一刻杜清婉眼裡投過來的冰冷的恨意,以及,得意。

“舅母安好,不知昨夜舅母誰的可好?”簡簡單單的問候。

可是誰知,君無憂這句話問出來後,李氏原本就已經夠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一下子就向君無憂看了過來,卻見君無憂從懷裡抽出了一塊粉色帕子捏在了手上。

李氏的臉更白了,眼裡的惶恐和害怕更是毫不保留的流露出來了,當然還多了一縷恨意。

“除了無憂,全部人都給我滾出去!”李氏大吼道。

下人們聽了自是紛紛趕緊出去了,而杜清婉雖然很意外李氏的表現卻也還是離開了,離開前卻是複雜的看了一眼君無憂和李氏。

等所有人都走了,李氏再也忍不住了,對着君無憂就是一茶杯扔來,“君無憂,你這個白眼狼!”

君無憂躲開了茶杯,卻還是被茶濺了一身,君無憂看了看,皺了皺眉,“舅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

李氏聞言怔住了,看着君無憂的眼神更怨毒了。

昨晚,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是君無憂無意間在沐宸軒面前說了句“要不我們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於是對君無憂言聽計從的沐宸軒當然就放在心裡了,於是就派了“君雲飛”來採了李氏的花而已。其實並沒有真的發生過什麼,畢竟是君無憂的舅母,她就算是再怎麼討厭李氏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舅舅戴綠帽子的,所以只是做了個戲,然後拿走了一些李氏的貼身物件,那粉色帕子就是其中一件,老實說,君無憂見到那粉色的帕子是都有些起雞皮疙瘩,沒想到李氏看起來還算端莊,背地裡竟然這麼風︶騷,竟然用粉色!

不過呢,以上的這一切李氏卻是不知道的,她還以爲自己是真的被採了,所以一直都處於極度恐慌中,而爲了不讓人看出異樣來,又得打起精神表現得與平常一般無二,這也就是爲什麼李氏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也沒阻止杜清玥借君無憂私自出府的事發做君無憂的原因。

“我畢竟是你的舅母。”李氏厲聲道。

“那請問敬愛的舅母你在設計讓我身敗名裂,慘死收場的時候又可曾想過你是我舅母,是我的親人呢?”

“我……你都知道了?所以你纔會報復我的是嗎?”李氏的聲音已是帶上了顫抖,因爲她不知道君無憂下一步會做什麼,這種爲人魚肉的感覺讓她怕到了極致,她怕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覺醒來她就一無所有、身敗名裂了。

“我也是不久才知道了,而至於報復這種事,舅母認爲需要我來操心嗎?”

不需要她自己操心,因爲有人會比她更想要折磨死這些傷害她的人。

這下李氏更是害怕了,她怎麼就忘了還有個定國王世子!這下李氏是徹底癱在了椅子上了,全身都散發出一種絕望而頹廢的氣息。

見此君無憂也不由嘆息,“舅母,其實我一直很不明白你爲什麼就這麼容不下我呢,我的存在並不影響你的任何利益不是嗎?”最終,君無憂還是問出了心中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爲什麼?李氏被君無憂問得一怔。其實走到現在這份地步,連她自己都不知到是爲了什麼了,起初只是因爲杜如冰,對君無憂並沒有多恨,只是一心不想要她的女兒嫁得好,所以想要讓她嫁個紈絝,可是後來的一次一次交鋒,她一次一次的栽在君無憂手上,甚至她的女兒也一次又一次敗在君無憂手上,所以,慢慢的,討厭變成了厭惡,厭惡變成了怨恨,最後恨到了希望對方死的地步。可是,就是因爲這樣她就這麼恨了嗎?李氏自己都有些迷惑了。

君無憂見李氏半晌不語,心想可能自己也得不到答案了,遂嘆了口氣說道:“其實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那隻不過是一場戲而已,不過,舅母經此一事應該明白有些人已經不是你可以動得了了纔是,如果不能明白這個道理,我就不能保證下次是否還是一場戲了。更何況舅母得知道這個世上有些事是隻講證據的。”只要她手裡有這些所謂李氏偷人的“證據”,李氏是否偷人其實並不重要。

說完這話,君無憂便轉身離開了。留下李氏一人複雜的看着君無憂的背影。

直到走出了正廳,君無憂才深深嘆了口氣,果然,她還是太心軟了些啊!心裡不由唾棄自己,幹嘛這麼沒用啊,不就是人家露出了副絕望的表情嗎?

哎,算了,就算是看在表哥表姐和舅舅的面子上。

“君無憂,你給我站住!”正當君無憂準備離開時,背後又傳來了杜清玥的聲音。

哎,君無憂後悔了。

“你不想你的臉好了嗎?”君無憂在杜清玥開口前說道。

“你……”杜清玥聞言果真怔住了。

而君無憂卻已經是趁着她發愣的時候跨步離開了。

“解藥今晚會送來。”

……

無憂閣

“怎麼樣了?”

“小姐放心,並沒有什麼事,傷的並不重,休息兩天就好了。對了,小姐,剛纔永福院的人送來了金瘡藥,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夜雪向君無憂彙報道。

“是嗎?”君無憂沉默了一陣。

“夜雪,讓冷星把杜清玥的解藥送過去,另外,讓他再去一趟定國王府讓沐宸軒想辦法將杜清玥的名字加在此次的秀女名單上。”

“小姐?”夜雪這下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小姐在想什麼了,難道就因爲一瓶金瘡藥小姐就原諒她們了嗎,現在還爲杜清玥謀起了前程。

“傻瓜,秀女可是那麼好做的?”特別是以杜清玥那種性子,稍不注意死就是分分鐘的事兒,而她之所以會讓杜清玥進宮當然不是想要她死,一方面是要讓李氏知道她沒了那個把柄,卻轉眼就能捏住她女兒的前途和小命,另一方面嘛,則是想要李氏爲了她自己女兒的前途和同是秀女身份的杜清婉去互鬥。哼,別以爲她看不出來,今天這一切事都是她那個二表姐弄出來的,不然以杜清玥那自身難保又向來不屑於她無憂閣的處境和性子又怎麼會突然就發現了她出門這件事了呢。她估計是想要利用這件事讓李氏發作她,最好來個什麼家法伺候,再來個什麼不守婦道的傳言之類的。只是,結果似乎一點沒像她想的那樣走。

而她現在這樣做,不僅牽制住了李氏,也牽制住了杜清婉。

不管李氏是真心悔過了還是在假心假意,她都不可能對李氏產生任何信任了,所以能牽制住她不讓她在作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誰叫她們之間還隔着舅舅他們幾個人呢。

夜雪想想也明白過來了,不由得就有些佩服君無憂,心地善良卻也知道給自己及早掐斷威脅,不給自己留後顧之憂。

沐宸軒的動作很快,第二天杜清玥的名字就已經出現在了秀女的名單上了。杜清玥自是喜不自勝,也沒有來找君無憂的麻煩,而李氏,自那天之後卻是一直臥病在牀,只讓人恢復了無憂閣的月銀加請了個教養嬤嬤教養杜清玥的禮儀之類,連管家之事都一併交給了李媽媽和柳姨娘。

杜府似乎一下子就平靜了,除了一心辦迎接將軍的事再無其他。

而君無憂,就在這樣的平靜下過起了悠閒的小日子,然後在某個哭得稀里嘩啦的一天將翠屏送上了花轎。

沒有盛大的十里紅妝,但卻有滿滿的幸福的一場婚禮。

“小姐,奴婢好捨不得翠屏姐啊,嗚嗚嗚……。”

“沒關係啊,反正阿貴哥新買的宅子離玉顏坊也不遠,你以後去玉顏坊的時候就可以見到她了呀。”

“而且,只要翠屏幸福就好。”

“嗯!”

……

而長公主一事,卻可謂說是充滿了戲劇性,一番調查起來,竟是找出了證據證明了長公主的府中的密信其實是假的,乃是有人特意僞造出來陷害長公主的,所謂的偷竊於是,調查長公主變成了調查陷害長公主之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君無憂也不意外,畢竟永寧長公主乃是太后的親女,哪裡就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了,須知任何時代都是個拼身份的地方。但哪裡知道,這邊君無憂還沒感嘆完,那邊又傳出福縣主無意之間說出曾見過一個形似穿着北齊服裝的神秘人出入公主府的事來,事情急轉直下,打得長公主府的人是措手不及。

而與此同時,端王府睿敏郡主幫着其母對付府中姨娘,殘害庶弟妹,引來府中一姨娘下毒殘害,身中劇毒,下榜找尋名醫的消息也在平京傳了出來。人們在唏噓原來看起來端莊的睿敏郡主也會做這麼惡毒的事的同時更是感嘆豪門世家果真是是非多多。

端王府

“啊,啊,好痛啊……”睿敏郡主軒轅敏敏臉色蒼白,眉目緊蹙,冷汗琳琳,此時躺在牀上疼的左右打滾,痛呼不止。

屋內屏風外跪着一羣戰戰兢兢的大夫,他們有些是自己爲了那高額的獎金自願來的,有些則是被端王府的侍衛強行抓來的,而每聽到一次睿敏郡主的痛呼,他們的心就顫抖一分,臉色青白,帶着明顯的懼怕。

而牀前站着一華服錦衣的婦人,神情焦急心疼,一手握着睿敏郡主的手,一手抹淚。

“敏敏,敏敏,你沒事吧,別怕啊,母妃在這兒,你父王已經去尋找名醫了,外面的人都死了嗎?沒聽見郡主在痛苦嗎?還不趕快進來診治!”

“啊,痛啊,母妃 ̄”

然屏風外的大夫們只是身子顫抖得更厲害了,卻沒人敢上前。

端王妃見這麼多的大夫都沒人上前,氣得拿起牀邊的藥婉就摔在了地上,“一羣沒用的東西!給本妃通通拖出去斬了!”

大夫們一聽,紛紛嚇得磕頭不止,“王妃饒命啊,王妃饒命啊……”

“饒命?一個個的這麼沒用,連這麼點毒都解不了,留你們何用?來人啊,給本妃拖出去斬了!”

話音剛落,屋內就出現了十來個侍衛,提起還在磕頭的大夫就要離開。

“王妃饒命啊,王妃饒命啊……”一羣大夫更是磕得更狠了,額頭上已是鮮血淋淋,然一羣侍衛對他們的慘狀絲毫沒有感到同情,這不僅是因爲他們無情,而是因爲這幾天他們已經見慣了,幾乎每天都會有十來個大夫被處死。

這羣大夫也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劫難逃了,臉上紛紛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等等。”就在這羣大夫們絕望的時候,屏風內卻是傳來了女子微弱的聲音,然聲音雖不大,也因爲剛剛的痛呼過久有些嘶啞並不好聽,然聽在這羣大夫們的眼裡卻是他們有可能的生的希望。

端王妃聽見是軒轅敏敏的聲音,也顧不得其他,轉身走到牀前,就見軒轅敏敏此時已經沒有在痛苦打滾了,而是支撐着要坐起來,身邊的丫鬟正在幫她把枕頭墊在腰後,端王妃趕緊走過去問道:“敏敏,你沒事了?”

軒轅敏敏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暫時沒事兒了。”

端王妃看着女兒那蒼白的臉色更是心疼不已。

“外面那些大夫就放了吧,他們也不是故意的。”軒轅敏敏對着端王妃說道。

“這……”端王妃有些不懂,女兒怎麼就好心想起來要給這些人求情了呢。

軒轅敏敏卻是不管端王妃的疑惑,而是儘量提高聲音對着外面的大夫說道:“各位大夫,很抱歉,剛纔我母妃也是太過擔心我了,纔會說些胡話的,希望你們不要介意,我這就讓侍衛放你們離開,得罪之處還望你們多多海涵。”

這話聽在大夫們的耳朵裡無異於是天籟之音,紛紛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狂喜之色,對着屏風就紛紛磕頭謝恩:“謝謝郡主不殺之恩,謝謝郡主不殺之恩……”劫後餘生的他們此刻覺得這睿敏郡主果真是善良之人,對睿敏郡主的感激之情更是一發不可收拾,只在心裡想到之前還聽聞什麼她幫着母妃殘害庶弟妹,現在看來不過是人亂造謠言罷了。完全忘了要是這睿敏郡主真那麼善良,之前那麼多的大夫也不會慘死了。

其中有一人更是上前說道:“謝郡主大恩,我等不能治好郡主的身上的毒實屬慚愧,但是我等卻是可以告訴郡主,郡主身上這毒乃是魔教鬼醫的獨門毒藥,噬心,以中毒者每天都會有一個時辰承受痛不欲生的噬心之苦得名,要想解此毒,非鬼醫出手不可。”

“謝謝提醒,母妃讓人多備些銀子,讓人帶各位大夫離開吧。”

端王妃雖還有些不解,但卻是習慣性的聽女兒的,遂也照軒轅敏敏的話吩咐下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完了,端王妃纔對軒轅敏敏問道:“敏敏,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那些個庸醫根本就是死有餘辜罷了。”

“他們死了就能解我身上的毒嗎?更何況我現在的名聲有損,這段時間必須要小心不要讓人抓住更多的把柄纔是,而且一句話,幾兩碎銀子就能讓人去幫我挽回名聲,這麼有利的買賣我爲什麼不做?”

端王妃總算理解了,不由對女兒更是信服了。

軒轅敏敏卻是對端王妃那信服的神色嗤之以鼻,哼,要不是她這麼沒用,身爲堂堂端王妃卻老是連個姨娘都鬥不過,她需要這麼算盡心計嗎?而當年要不是她的懦弱,她又怎麼會被人擄走……不過,她也要感謝那次,要不然她又怎麼會遇見他呢?不過,想起沐宸軒,軒轅敏敏就不由想起了君無憂,到底是誰?是誰在暗中保護着君無憂,幾次三番的壞她的好事?她一直知道沐宸軒有派人暗中保護着君無憂,所以一開始就已經讓人盯住了沐宸軒的人,所以她可以肯定這次絕對不是沐宸軒下的手,那麼,除了沐宸軒,誰又會派人保護君無憂呢?噬心?難道是魔教中人?可是,君無憂又怎麼會和魔教中人扯上關係的呢?

哼,不過不管怎樣,君無憂,你既然敢覬覦你不該覬覦的東西,就要有遲早死在我手上的覺悟!

“哼,都是那個姓楊的賤人,竟然對你下這麼狠的毒,不過是個下賤的庶子罷了,竟然值得她這麼拼命,臨死還要給你下毒,好在現在知道這毒是什麼了,也知道了到哪裡去找解藥了。”端王妃不知道軒轅敏敏在想什麼,卻是兀自在那狠狠地說道。

軒轅敏敏懶得對端王妃的話置於評價,轉而問到端王爺。

“你父王啊,這幾天人都沒看見個,就在外面貼了個尋醫啓事就不見了人影了,哼,不過就幾個賤人罷了,也值得他這麼費心,竟是放着自己嫡親的女兒不顧。”

嫡親的女兒?軒轅敏敏卻是知道,端王爺必是有事要去處理了,因爲她那個父王是絕對不會爲了那幾個賤人就傷心難過什麼的。在她那父王的眼裡親情什麼的,從來就是不值一提的。而她對他還有用,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他會不管她。

定國王府 絳紫軒

幾個好友齊聚。下棋,品茶,賞景。

“軒,你這次是受什麼刺激了,動作這麼快,打得我都有點措手不及了。可憐我那姑姑絕對想不到她竟然輸給了她女兒,嗯,不,是輸給了一個男人的遺物纔對。呵呵,不過啊,比起這,我倒是更好奇你這次怎麼這麼爽快了,以前叫你出手你都是一副不急不急的。”十皇子軒轅瑾。

“還能有什麼,衝冠一怒爲紅顏,嗯,好茶。”溫潤公子太子軒轅燁一邊品茶,一邊隨口應道。眼中的調侃卻是一點不比軒轅瑾少。

“紅顏禍水。”沉默男百里辰依舊惜字如金的評價道。

“呵呵,辰這話說得真是好,軒,什麼時候把你那禍水紅顏帶來給大家瞧瞧啊,早在你去向父皇請旨賜婚時就好奇了,一直也沒機會見見,哪天帶來大家認識認識,看看是怎樣的絕色竟是融了你這顆石頭心。”

“嗯,十弟此言甚和爲兄心意。”軒轅燁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

相反,一直被幾人調侃的沐宸軒卻是不發一言,對幾人的調侃視而不見,雲淡風輕,穩坐釣魚臺。

“嘖,軒,表表態嘛,好歹說兩句,話說辰的話就夠精簡了,好歹人家還說兩句,而你這是純粹不發一言啊,你這可不行,女人可是要聽甜言蜜語的,你要是面對小土匪也這麼樣的話,小土匪受得了你嗎?”

沐宸軒瞟了瞟軒轅瑾,然後淡淡的說道:“關你屁事。”

呃……

“軒,你竟然說粗話了!”軒轅瑾一副見鬼的表情,驚訝的說道。

百里辰白了軒轅墨一眼,不屑的說道:“大驚小怪。”

軒轅燁卻是抿脣笑笑,不語,完全將溫潤如玉演繹的淋漓盡致。

沐宸軒也是直接送了一個大白眼給軒轅瑾,深刻的覺得他這行爲完全就是太掉份!給大夏掉份。

“喂喂喂,你們幹嘛都這麼一副表情啊,難道你們不覺得很驚訝嗎?軒誒,總是雲淡風輕、面無表情的軒竟然說髒話了!”

百里辰:“他,是人。”

軒轅燁:“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軒不過是說了句不算髒的髒話而已,我們應該大度的原諒纔是。”

沐宸軒翻了個白眼,決定不理這羣損友了。

“嗯,大哥說得對,身爲皇家子弟確實應該大度纔是。”軒轅瑾搖頭“大度”的說道,“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軒怎麼就變得如此墮落了呢。”

沐宸軒黑臉:什麼叫做他墮落了?

百里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軒轅燁:“呵呵,原來是愛情的力量嗎?”

軒轅瑾:“哦,原來軒是被小土匪影響的了嗎?是這樣嗎,軒?”軒轅墨一臉八卦的看着沐宸軒。

沐宸軒有些無語,這羣人是太閒了嗎?連他說了句髒話也值得他們這麼抓着不放,不過,無語歸無語,他還是不忘給自己未婚妻洗白:“她從不說髒話的,”因爲她罵人時從來就是不帶髒字的,“還有,不許叫她小土匪。”

“耶!竟然不是嗎?還有啊,爲什麼能叫不小土匪,我覺得這名字挺好聽的啊,還有還有,軒啊,我看上你的玄風了,反正你一年到頭的就待在這破輪椅上也不騎,你要是現在答應送給我,我就告訴你個秘密好不好?關於小土匪的哦。”

只是沐宸軒卻是對軒轅瑾那副你一定不會後悔的表情視而不見,他要說什麼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不就是君無憂向葉子真求婚的事嗎,只可惜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軒轅瑾本是很期待着沐宸軒的反映的,卻是沒想到人家竟然還是對他一副視而不見的表情,不由覺得自己是不是失策了,拋出小土匪對方都沒意見。

“呵呵,不知道七弟所謂的秘密是什麼,不知可不可以說來我們聽聽啊。”軒轅燁不得不承認他對那個會讓沐宸軒改變的女子也是很感興趣。

“這個啊,我真說了?”軒轅瑾看了沐宸軒一眼,示意你就答應吧,答應了我就不說了,只是他失望了,沐宸軒依舊沒反應,爲什麼呢?因爲沐宸軒知道,就算他答應了,以軒轅墨的性子也是守不住話的,所以又何必得不償失呢。

好吧,軒轅墨認輸了,不過想到那秘密,又興奮了起來:“來來來,我告訴你們啊,你們可知道那小土匪可是跟子真求過婚呢。怎麼樣,夠勁爆吧?”

嗯,確實夠勁爆,軒轅燁和百里辰同時看向了沐宸軒,心裡在想希望這傢伙可千萬別太氣憤啊,到時他們這些在場的人可也得遭殃啊。

可是,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竟然看見沐宸軒依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甚至是愜意的品起了茶?

是心中已經怒極到沒辦法以表情來展示了嗎?

一秒,兩秒,三秒……十秒……

“喂,軒,你是不是沒聽清楚啊。我說你家小土匪向子真求婚了。”

“說錯了,是求過。”沐宸軒淡淡的糾正道。

啊?什麼?

“看來軒是早就已經知道了。”最先反應過來的軒轅燁搖搖頭笑着說道。

“啊!原來軒早就知道了,難怪……”難怪最近子真老是遇到一些莫名奇妙的女人來向他求婚,更奇怪的是這些女人無一列外的都是大胸、大屁股、大臉的胖女人,有的個頭比他都高,他也是在一次和七哥去找葉子真時,葉子真實在是煩不勝煩的時候自我調侃了一句“想當初小憂憂向我求婚的時候我還諷刺她沒胸沒屁股的,現在才知道,原來有胸有屁股有時候比沒胸沒屁股更讓人傷心啊,早知道就不拒絕小憂憂了……”那時他才知道原來軒的未婚妻曾經向子真求過婚,他當時可是興奮了好久,就等着什麼時候告訴沐宸軒趁機敲詐一番的,那玄風他可是惦記了好長時間了。感情他浪費了這麼多表情,人家早就知道了。

“真掃興!”軒轅瑾有些垂頭喪氣的說道。

“色膽包天,三心二意,朝令夕改,嗯,花癡。”

“誒,百里你說誰啊?”

“我說,你們是不是真的太閒了?”沐宸軒望着幾位調侃的損友道。

“嗯,很閒。”三人同時道。

“哦,這次的事後,那邊應該會有所行動了吧?還有杜將軍要回來了吧?還有,選秀也要開始了吧?。”

沐宸軒沒說一句,軒轅瑾和軒轅燁的臉色就黑了一分,最後,軒轅瑾咬牙切齒的說道:“軒,你還真是戳人傷口毫不留情啊。”最倒黴的就是他了,他明明才十五好不,幾個哥哥都是二十多才娶妃。而他呢,父皇竟然說什麼“既然這次是爲老三和老七選妃,小十也不小了,就一起選了吧,免得以後又來一次麻煩”,嗚嗚嗚,他不僅是個順帶的,還是個因爲他老爹嫌麻煩的!這也就算了,可是,他不想這麼早就娶妻啊,他真想去跟父皇說我不要選妃,你要是以後嫌麻煩,他隨便在街上撿一個也行啊!可是,沒人聽他的心聲……

“嗯,恭喜恭喜。”百里辰也少見的幸災樂禍了起來。不過這幸災樂禍沒停多久就聽見沐宸軒說道:“聽說妍兒有好多天沒理你了。”

呃,這下百里辰臉也黑了。

軒轅燁兩兄弟卻是平衡了些,誰不知道這幾天原來老是喜歡跟在百里辰身邊的沐星妍突然就從百里辰的身後消失了,而我們悶騷的百里神醫在人家在身邊時沒感覺什麼,甚至是厭煩人家,現人家不理他了,又泛起彆扭了。

而沐宸軒卻是徹底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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