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驚駭後,唐立也反應過來,不管怎麼回事,他受了重傷是事實,而且他的劍在自己手中,怕他何來?
有此想法,唐立又有了底氣,冷哼道:“姓辰的,我不管你怎麼活下來的,現在我一樣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唐立催動內氣,身形閃動,飛劍帶起一道炫目的匹練向辰南劈了過去。
辰南冷笑,雖然飛劍在唐立手裡,不管怎麼說他只是個武者,飛劍在他手中能揮出三分之一的威力就不錯了,手腕一翻,玄冰槍已經祭出。
一道兩丈長的烏光驟然出現,迎向了劍氣,炫目的白練迅被烏光吞齧,轟然作響,劍氣四溢,這一刻,烏光橫空,成了大廳裡的唯一,恐怖的威壓讓所有人感覺到靈魂都在戰慄。
唐立口噴鮮血被轟的倒飛了出去,辰南手一招,飛劍再也不受唐立掌控,脫手飛出,被辰南擡手抓在手中,那道烏光驟然消失,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飛劍有他的神識印跡,只要脫離對方的掌控,他隨時可以收回。
“你……你竟然還有後手?還有你剛纔明明刺了自己三刀,刀上有我唐門蜘蛛煙劇毒,你爲什麼沒事?”唐立嘴上掛着血跡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
不僅他想知道,那些戰戰兢兢的唐門弟子都想知道。
“唐立,你去死吧。”辰南懶得跟他廢話,對方拿自己的女人要挾自己,已經觸犯了他的逆鱗,更打定主意要滅了唐門,手腕仰起,劍光大盛,讓所有人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
辰南輕輕撫了下柳寒煙高盤的髻笑道:“美女請閉眼!”
感受都男人大手溫柔的撫摸,柳寒煙心中是滿滿的甜蜜,立即乖順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沒等辰南出手,一片朦朧的灰影如同煙霧一般極快的向辰南籠罩過來,捲起的影子如同鬼魅一般奪人心魄。
這是唐門排名第三的暗器含沙射影,由冰魄神沙煉製而成,由精血餵養,有攝人心魄的作用,影子是有神沙映射出來,也就是說當你看到影子的時候,神沙已經要了你的性命。
若是換一個人,即使境界高於唐立,也是被殺的下場,唐門宗主親手射出的暗器豈是浪的虛名的?但是他今天碰到了辰南的確是苦命到家了,在神識下,神沙根本無所遁形。
辰南也不由感慨唐門暗器巧奪天工,即使自己有神識,稍一懈怠仍然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境,但是身處唐門中樞,殺手出身的他怎麼會懈怠呢?飛劍立即捲起炫目的白光迎了上去。
飛劍在空中飛旋,一個呼吸的時間,含沙射影便被席捲一空。
但是辰南並沒有乘勝追擊,收回飛劍,手上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圓筒。
“孔雀翎!”唐門弟子驚呼出聲。
所有弟子,包括唐立在內都戰戰兢兢,他們都感覺到了末日來臨,自己門派的鎮山之寶他們怎麼會不認得?這種暗器自從問世就從未失手過,無數的高手命喪在孔雀翎下。但是辰南卻是個例外,這讓他們徹底陷入了絕望中,連搏命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你竟然能在孔雀翎下活下來,我輸的心服口服。”唐立表情帶着一絲虔誠,凝重的說道。別看孔雀翎是唐門鎮山之寶,一旦動,就是唐立也是必死的局面,他根本不能破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辰南冷哼,手按在了圓通的機關上,“你們不是依仗孔雀翎在整個隱門,乃至整個華夏橫行霸道嗎?今天我就讓你們滅亡在自己的孔雀翎下。”
唐俊將詩詩逼下懸崖,完全是他一人的責任,他本來沒打算牽扯整個唐門,但是唐門在滬海設下埋伏,已經觸犯了他的逆鱗,所以唐門必然要滅。
“噗通!”死亡的恐懼讓唐立一下子跪了下來,匍匐向前,聲淚俱下道:“辰先生,我錯了,請你再給我唐門一次機會,我唐立誓,以後絕不與辰先生爲敵,整個唐門願以辰先生馬是瞻。”
唐立表情極爲虔誠,似乎是真的悔改,邊說邊匍匐向前,不知不覺已經離辰南身前不足兩米。
“去死吧。”辰南冷哼,這種情況他已經不可能再手軟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已經仁慈了一次,怎麼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呢?於是他緩緩揚起了手中飛劍。
“辰先生,我是真的悔改,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唐門從今天起願意聽候辰先生差遣。”說着話,唐立聲淚俱下,以頭觸地虔誠的跪了下去。
“老公!”旁邊柳寒煙看不下去了,她畢竟是個女人,對方如此虔誠,讓她有些於心不忍,想勸阻辰南。
跪下去的唐立眼神中閃過一抹狠戾,只是因爲他頭朝下,柳寒煙根本不可能看到,她居然伸手來拉辰南,殺人不過頭點地,在她看來,對方都跪下了,姿態如此虔誠,就沒必要再殺人了。
女人的溫柔,讓辰南有些猶豫,手中的劍頓了一下。這一剎那的猶豫是致命的,唐立手很自然地放到小腿的下面,摁動了機關。
唐門暗器背心箭。
這種暗器縛在後背上,雖然不在十大暗器之列,卻最是令人防不勝防,在知道自己不敵之時,向對方虔誠求饒,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一般這種時刻人的心神會放鬆,叩拜者趁機動暗器,因爲這是唐門最後保命的手段,所以每個攜帶這種暗器之人都是練了千萬遍,雖然是背縛,但是一旦動成功率幾近百分之百。
一條細線從唐立背後射出,因爲距離極近,眨眼間就到了辰南眉心。
“啊!”柳寒煙花容失色,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在虔誠跪拜之時出手偷襲,此時她心中泛起無盡的悔意,她後悔自己不該勸辰南,只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辰南被對方射死。
這種偷襲太突然了,而且辰南剛纔似乎在猶豫,因爲他分心,幾乎沒有人認爲辰南能躲得過,尤其是柳寒煙,一顆心已經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