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的車速實在是到了駭人聽聞的速度。
在近乎風掣電馳一樣的速度下,他很快就來到了顧家後門。
一個急剎車,一聲刺耳的“吱嘎”聲,他總算勉強將出租車停在路人,一道觸目驚心的擦痕在車後延伸到很長。
然後他走下了開始冒煙的出租車,急急地走進了顧家大門。
一見門外那位精神抖擻的老管家,他就急切地問了起來:“老伯,我走了後沒發生什麼事吧。”
“沒有,家裡風平浪靜,大家都很好,嗯大小姐等你半天了,你快去看看吧!”老管家笑眯眯地說道。
沒有理會老管家那些調侃的眼神和語氣,李川匆匆地向着大廳走去。
一走進大廳,就看到了在那走來走去的顧苒。
李川急忙喊了一聲:“沒事發生吧?你對你父親說了那個消息了吧?”
因爲這件事太過敏感,關係到顧家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口的性命,他又確認了一次。
顧苒一看到李川,馬上鬆了口氣,稍稍緩解了一下緊張情緒,然後點了點頭道:“嗯,暫時沒什麼異常。”
說到這,她頓了頓,有些尷尬地說道:“我爸聽了消息把我狠狠罵了一頓,說我聽風就是雨,讓我不要胡鬧。”
李川愣了一下,然後就有些理解地點點頭。
要是聽個消息就貿然大動干戈,顧家一定會很被動,而且這裡是顧家的地盤,顧建忠這麼說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這,他有些猶豫起來,難道樑笑白是在騙自己?
但是不應該啊,他邊想邊疑惑地開口了:“你知道最近你家老爺子到底和誰來往比較密切嗎?有什麼新的仇家能讓對方派殺手殺他嗎?”
他之所以不問以前的仇人,是因爲顧家的人不是傻子,仇人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會第一時間注意到。
因此,他推測如果有人能瞞過顧家派出殺手,一定是最近才結仇的,而且對這人顧家沒有一點防備,這纔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聽到這個問題,顧苒仔細地思索了一下,纔想起了什麼勁:“我剛剛回來也不太確定。但是好像最近顧家沒有得罪什麼人,我只知道最近父親好像和齊家接觸比較多,以前的仇人都沒有這麼瘋狂的。”
“這樣啊!”李川皺着眉頭開始,思索起來。
這種情況,他也能理解,畢竟大家都只是政敵,又
不是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情況下不會來個魚死網破的。
至於齊家的話……
李川想了想絕對不太可能啊。
雖然他們動手,顧家確實可能會大意,但是關鍵是李川很清楚齊思聰很喜歡顧苒。
而且齊家也一直想着和顧家結盟,應該不會突然翻臉到這種程度吧。
在他看來,齊思聰是不可能有這種魄力的。
按理說齊成益不應該這麼坑兒子,再說貌似也沒什麼必要。
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嗎?
想到這裡,他眼睛一亮,眉頭猛地皺了一下,同時在心中暗罵自己該死。
他竟然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就是齊思聰和血冥的人混在了一起。
本來沒有必要,但是在這個前提下,就很必要了,這樣一來一切就說得通了。
那天雖然自己只是匆匆見了齊成益一面,但是看那人的表現就知道這人沒什麼城府應該不足爲患。
但是現在他才明白對方是一條狡猾的毒蛇,是在扮豬吃老虎。
而自己差點被人吃了,真是太后知後覺了。
如果,那老東西真像是那天的表現那樣一無是處,那麼他是怎麼坐穩祿州市副市長這個位置的?
要知道那個位置盯着的人可不少,一個沒有城府的人在那個位置是幹不長的,齊家的背.景本身沒什麼了不起的,難道說是靠那坑爹兒子的齊思聰?絕無可能!
現在想來自己還是太嫩了,每個政客都是一流的演員,這樣一來那天看到的齊成益只是表面的齊成益,真實的齊成益絕對不是那樣,最起碼不止如此。
他很清楚如果齊成益只是那天那種程度的存在,就不可能在祿州市站穩腳跟。
所以,齊成益那天是在做戲,正因爲他表現出了憤怒,才讓一些人放心。
因爲他要是暗地裡對顧家打什麼主意,一定不會讓人看出他對顧家有意見。
但是,那天他毫不掩飾自己的怒火。
現在想來確實很奇怪,有些做作的味道,不過是聯姻失敗,以他的地位不應該有那樣的表現。
如果齊成益只是一條只會狂吠的狗,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李川很清楚政客的表現不能只看表面,對方表面表現的很憤怒只是爲了麻痹顧家,真正的殺招早已經想好了。
這傢伙真是一條不折不扣的毒蛇
,渾身都是毒液,而且特別狡猾、特別善於隱忍,就連顧建忠也沒識破他的心思。
一時間,李川也爲齊成益的陰狠和城府所震驚。
意識到聯姻失敗後,這傢伙就馬上埋下了一顆覆滅顧家的種子。
其果決狠毒,簡直令人髮指。
就看這人的行動力,李川有理由相信對方一定在極短時間內已經行動起來。
自己這次實在是有些太過輕敵,差點被那老東西騙了。
不過,他想了想也就釋然了,畢竟只見過人家一面。
而且那天齊成益的演技絕對是奧斯卡級別的,自己看走眼也是正常的。
畢竟看走眼的不止是自己一個。
但是,此刻他敢肯定真實的齊成益絕對不是那麼沒用,對方隱藏的很深,而且行動力十足。
這樣的人如果一旦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了彌天大錯,能做出什麼事可想而知了。
現在齊成益腹背受敵,外邊要謀劃顧家,可能已經有些行動,想要停下不可能,但是內部又出了重大問題,而且無法忽略的問題。
李川可以想象迫不得已下,買兇殺人對這種官場大鱷來說只是一簡單的價錢問題。
只要派出的殺手能完美解決問題,這種城府極深的人絕對不會一絲猶豫。
這麼一來,齊成益這老東西很可能已經聯繫上了血冥的人,說不定就是讓今天和自己打鬥的禿鷲動手。
難怪禿鷲最後要跟自己說那樑笑白的事,看來是爲了引開自己。
他心中已將對方的心思過了一遍,覺得很可能是這樣。
雖然他成功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臉上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
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真是太大意了,竟然差點被齊成益矇混過關。
要是因爲這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結局,他可就要後悔萬分了。
想到這,他心中一緊。
然後,李川用很嚴肅的眼神看着顧苒:“你聽着現在帶我見你父親,我覺得要出大事了。”
“好!”顧苒只是猶豫了一下,馬上同意了:“你跟我來吧。”
說完在顧苒的帶領下,兩人就來到了顧建忠的房門前。
然後顧苒敲了敲門道:“爸,你在嗎?我有事還是要跟你說一下?”
“進來吧!”裡面傳來顧建忠威嚴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