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場上,所有的中對主官筆挺的列隊站成兩排,雙手死死貼在褲子上,挺胸擡頭,目不斜視。
顏烽火揹着雙手,一臉陰沉,十字形的刀疤閃爍着暗紫色的血光。
到了這個時候,不管指揮員還是士兵,都對他擁有一個新的看法:瘋狗!
不錯,的的確確的瘋狗一隻。他自導自演了一場滲透綁架惡性事件,而且差點被己方狙擊手狙殺。單單是這份魄力,就沒有哪個人敢說不服。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從凌晨三點到早晨六點,三個小時發生的突發事件哈把你們徹底擊懵了,唯一能夠保持清醒的就是教導員。”顏烽火揹着雙手,來回踱着步子繼續說道:“四方城竟然能讓人滲透進來,而且還能把最高首長綁架,呵呵,你們覺得這一點正常嗎?誰能告訴我爲什麼,或者說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絕大多數主官的眼睛裡都露出慚愧之色,發生的事情是實打實的,根本容不得他們進行任何反駁。
“滲透進來的人是老血狐的人,他們對地形熟悉。”徐飛揚大聲說道。
“是嗎?”顏烽火咧嘴笑道:“地形沒有變,可你告訴我,哨位有沒有變化?哨兵有沒有增多?”
成爲血狐重裝部隊之後,幾乎所有的哨位都進行了調整。在保留最佳哨位的情況下,又增加了極其隱秘的暗哨、遊動哨、明哨。可以這樣說,四方城不管內外,到了晚上連蒼蠅都難以飛過。
相對比從前的老血狐,哨兵力量更強,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是數字的對比,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酒是糧食做,不喝是罪過!”
“沒有就好,”顏烽火點點頭,指了指腳下,無比嚴厲的吼道:“就在這裡,站到明天這個時候!”
“哥幾個怎麼還在這站着?”顏烽火瞪着雙眼。
徐飛揚不再說話了,因爲無話可說,但是臉上還掛着濃濃的不服氣。
戰士們喝爽了,吃爽了,對顏烽火的態度變得更加不一樣。他們通過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感知,知道大隊長絕對是個不能招惹的狠人,但是另一方面又是一個豪爽至極的人,只要他高興,你想怎麼樂呵就怎麼樂呵。
“大隊長,我、我、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他們是內部人。”徐飛揚很是不服氣的指着站在一旁的莫臥虎與雷蕭說道:“以他們的戰鬥技能,在知道內部……”
第二天,大隊上下放假一天,繼續吃肉喝酒。
“繼續喝。”盧步槍笑笑。
在管理上,部隊的管理模式絕對不如商場上的管理模式。因爲部隊的管理模式太死,而商場的管理模式更爲靈活。
站了三十多個小時軍姿的中隊主官絕大部分都喝趴下了,除了兩個女同志和盧步槍、徐飛揚。
整整二十名中對主官筆挺的站着,開始承受顏烽火熊熊燃燒的第一把火。如果第一天這樣懲罰他們,他們會反抗,可在顏烽火撂倒教導員,一百公里沙漠奔襲第一個返回,再加豁出性命自導自演一場滲透綁架案之後,誰也不敢跟他較勁了。
他覺得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欠抽呢,如果不是現在非得正經一點話話,非得抽這個犢子。
喝的滿臉通紅的徐飛揚睜着通紅的雙眼瞪着顏烽火,拿起酒瓶子往嘴裡灌白酒。
這是顏烽火的方式方法,他不會直接管理士兵,而是要把自己直接管理的軍官勒的死死的。這是一種最佳的管理模式,就像他的掠奪者一樣,管理好直屬的幹部,就能達到管理好全部的作用。
“喝!寧願把胃喝個洞洞,不能讓感情裂個縫縫!”
“當年我潛入四方城的時候,剛進入就被發現了。”站在旁邊的莫臥虎一臉嚴肅的說道:“當時血狐大隊只有三百人不到,哨位只有十一個。現在四方城的哨位足足有二十三個。”
一陣吆喝,顏烽火帶着一羣都快站暈的中隊長指導員朝食堂走去。
“先吃飯,吃飽再喝,毫不含糊!”
“所以你們要好好想一想,爲了能讓你們更好的想清楚,我建議你們站二十四小時軍姿,搞清楚我們究竟是什麼部隊,想想你們究竟該做的是什麼,深思一下自己是否還能勝任現在的本職工作,有沒有意見?”顏烽火笑眯眯的問道。
強烈的反差,強烈的對比。顏烽火從端着酒瓶子從這個中隊竄到那個中隊,跟戰士們痛快豪飲。照他的話說就是要深處官兵之中,搞好官兵關係。
“……”
主官們不說話,定定的站在那裡。
“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顏烽火不耐煩的大手一揮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可不是那種喜歡翻陳芝麻爛穀子事的人。天大地大,喝酒最大,走!”
顏烽火、雷蕭、莫臥虎三個人陪着二十個主官喝酒,豪爽至極。
十二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微黑,二十名主官依舊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而所有的中隊副職則在組織所有人員喝酒吃肉,這是顏烽火下的命令。
如果這真是一場滲透突擊的斬首行動的話,血狐重裝就完蛋了。主帥都被人幹掉了,還有什麼玩的?
……
“他孃的,給我喝!打架打不過我,現在給你機會把我喝倒!”
“再來一瓶?”顏烽火又遞過去一瓶白酒。
拿過白酒,徐飛揚一口咬掉瓶蓋,繼續瞪着顏烽火,不要命的拿着白酒朝肚子裡面灌。
“沒有!”
說完之後,顏烽火手一背,邁着步子朝宿舍樓走去。
“大隊長,我餓……”
“嘔……”
可惜苦了那些中隊主官,到點之後顏烽火沒有來,他們也不敢私自解散,硬是繼續在那站着。直到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顏烽火才一身酒氣的晃悠悠走來。
顏烽火停下腳步,站在隊列正前方,伸出一隻手說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不要跟我說你們從前部隊怎麼怎麼樣,我不想聽到你們曾經的任何資歷。普通隊員沒有錯,有錯的就是你們這些中隊主官。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究竟是怎麼訓練部隊的?警惕性在哪?測中心在哪?我住的區域都能被人輕而易舉的滲透,並且把我抓住當成人質?如果這真是一次斬首行動怎麼辦?”
喉結聳動,轉眼間,一瓶白酒全進徐飛揚的肚子裡。
“你知道莫臥虎當前偷偷潛入四方城的時候是什麼情況嗎?”顏烽火死死盯着不服氣的徐飛揚。
“老盧。”顏烽火衝盧步槍揚揚頭。
“咕咚!咕咚!咕咚……”
“痛快!”顏烽火伸出大拇指,看向徐飛揚,點燃一根香菸道:“不錯嘛,膽大心細,做出的戰術是唯一正確的。”
“嘭!”喝了一半,徐飛揚重重把酒瓶子砸在桌上,衝顏烽火吼道:“你喝多少,我也喝了多少,現在公平了。接下來正兒八經的喝,誰他孃的喝輸了,站在部隊面前喊對方一聲大爺,你敢嗎?”
“嘭!”
“嘩啦……”
顏烽火操起一個酒瓶子砸在徐飛揚的腦袋上。
徐飛揚痛快無比的滾到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