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

夜深,幾天來少做多休,雪千瀾對於白雪憐只覺得越來越親切,冰封則是有些反感,大約是記憶恢復得晚的緣故。但兩人都很默契沒有提這回事。

天山那邊魔氣也愈發重了,有重複當年遮光,使雪瀾國陷入黑暗的可能。

魔域裡,“什麼!你是說影瑅暗瑕出事了?”亡靈心都顫了顫。

負責接應的小魔(本是雪重恍做,但他死了。)回道: “屬下帶着幾魔前往給兩位將軍遞消息,遍地尋不着。後來在兩位將軍住處附近發現打鬥痕跡。回來路上,還看見冰封的軍隊,差點被發現。”

亡靈一拳怒擊桌面,把桌上他最愛的瓷杯跌碎,頓時心痛不已。“滾下去!”“是是。”那小尉官慌慌張張地退下了。殿內的守衛也是沉默着把頭低得更低。

雪雅心和至炎,又是一步並做三步走,又是一步分三步走,他倆都很慌張,急切想知道結果又不想承擔結果。亡靈遠遠看着他們,指望他們能帶來什麼好消息。

當他聽到他們說完時,亡靈當即大發雷霆,揮起權杖劈過去。幸而,他太生氣沒批准,卻是把兩人嚇破膽,齊齊跪下磕頭:“亡靈大人,恕罪。”

忽然,一個女聲響起:“好了,你也別太生氣,圓圓塊塊在定元堡?”至炎接過話茬:“是,我是一路看他們到定元堡纔回來的。”“那麼,如此一來待我們破了封印,便可以裡應外合。”

“說得容易。”亡靈顯然還不太接受事實,黑幽蓮不理會他:“對了,雅心,黑咕啾可在?”“在的。”黑幽蓮一個身體陰晴變化,雪雅心愣一下才回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留着,辦好你的事,切記小心。”黑幽蓮說着揮揮手讓他們退下。“你就……那麼信任他……他們。”亡靈可算是現身,氣得不輕。“雪雅心不過是我的傀儡,我想怎麼操控就怎麼操控。”黑幽蓮看着亡靈笑道。

亡靈卻忽然臉色不好,吐出一口鮮血,“難道,我們就要不戰而敗?”“不會的不會的,亡靈,有我在,別擔心。”黑幽蓮趕緊把他扶起來。

夜色已深,特製的牢房讓圓圓塊塊居住。雪千瀾拿到鑰匙偷偷進來,與兩兄弟一門之隔。她找到這件牢房的鑰匙卻忽然停下,“你們這幾天如何?”

“這聲音,是千瀾姐姐,我們很好,但這裡不好。”圓圓哭訴道,塊塊本身不在意但爲了弟弟也開口:“這裡黑漆漆的,睡又睡不着,寧可去做苦工。”“對啊對啊,難受得緊。”

“那如果今後你們會有一間漂亮的房子,除了房外都是自由的,吃穿不愁。你們願意嗎?”雪千瀾循循善誘。“願意願意,可是應該有條件吧。”圓圓說道。

雪千瀾察覺到異常卻接着說:“我要你們成爲時空國軍隊編外人員,戴罪立功。”“好,我同意。”圓圓終究不願意在這待下去。塊塊猶豫一會,自顧自地點頭,過會纔出聲:“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行了,都出來吧。”雪千瀾邊說邊打開牢門,“呦呦,這會就把魔給放了?”風策嬉鬧道。

雪千瀾還在仔細着些給他們解綁;“眼下這時節,若他們真能戴罪立功,於我們百益而無一害。還有優待戰俘一說呢。”

她摸摸圓圓的小腦袋,看向幾個守護神。幾人都沒說話,但內心是贊成的。

“這可都是真心投誠。”苗螢螢上前發問。

“當然!”一向無話的塊塊急於表誠。

“哪怕之後是終身監禁。”羲潔的閃光照亮一小片天地。

“吃穿不愁,還有房子住這多好,而且我們是魔族與人也不便,被關着也不怕一朝被人發現,擔驚受怕。”圓圓雖年紀小但什麼都懂,“哥哥,你同意嗎?”“同意。”

幾個人都被他說得動情了,玄蔚輕咳幾聲:“如果你們老實本分,我們幾位守護神可以時常去看你們,給你們帶東西。”

“真的?那太好了。”圓圓目光掃過每位守護神,到冰封時,他正看着雪千瀾。她蹲下來:“這個給你。”一個泛着白光的小球進入圓圓的體內。“好舒服,暖暖的。”

說話間,只見她又將一個小球融入塊塊體內。“你們身上的魔氣去了不少,而它也會保護你們的。”說着她拍拍手,絲樂出現:“你將他們帶到休息廳,由時空系守護神安排。”

絲樂走後,冰封趕緊問道:“那是什麼東西?我感受到你在衰弱。”“是淨化靈,可以保護內心,我怕它們出什麼意外。”雪千瀾有氣無力地說着手捂胸口,靠在牆上。

他上前摟着她,“淨化靈可不是什麼便宜物,據典法記載淨化靈是治癒系最高級魔法師赤手可熱的東西。還是兩顆……”羲潔頭腦清晰,她擡眼笑着看羲潔,“可我已經交出去了,放心只要近期不大動治癒系,我還和從前一樣。”

她站直緩了口氣,“與亡靈一戰不能再推遲了。”

幾位守護神都回去睡。玄蔚悄悄寫起遺書,將王位屬意的幾位人選記下,安排死後選舉限制,以及一些私產交由羲潔。那兩位是視死如歸,除了叫死後公開選舉,對於王位的事也沒多吩咐。

他寫完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好容易淺眠一會,苗螢螢那屋就傳來動靜。於是叫風策,冰封起來。

冰封一聽到輕微的聲音就容易睡不着,大約是最近睡得足,這反應更強烈,此時已經不見人影了。

女生那屋是羲潔醒了睡不着,正想辦法睡,苗螢螢好意相幫,結果鬧出動靜,自己也不困了。於是幾位守護神不約而同都失眠了。“這會子不睡明早可沒得睡。”風策嘆氣道還不是很清醒。

“既然我們都不睡,不如這樣,去天壇,早不過幾個小時的事。”苗螢螢小聲說。“也行,這事本來便是早點早好。”玄蔚點點頭。

“我去洗把臉。”風策瞬間來了精神。

“我也去洗把臉。”苗螢螢尷尬地說。

剩下四個料理好衛生的,冰封躲到一邊跟雪千瀾說悄悄話:“姑姑素來與我不親近,這幾日消息到發了不少消息,剛剛還發了一條,我不敢看,你幫我看。”

他微笑着帶着些許期待,雪千瀾接過手機,那上面的消息赫然寫着:願你一切順風。後面還來一句,冰界國的一切交給我你放心。“她祝你一切順風。”

“就這樣?”他有欣喜轉向低落,接過手機一看更難過。“長輩都是這樣,她也是不想影響到你。”雪千瀾安慰道。

玄蔚看氣氛尷尬,就拿去他的寶貝炫耀炫耀,剛好那倆也回來。“媽耶,什麼好東西,結婚證!”風策一整個大震驚。

在起鬨聲下,羲潔羞得臉都紅了,“你怎麼還帶着這個?”“怎麼大的事,讓它見證一下,順便要是出什麼意外,就人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啦。”玄蔚打算得很好。

羲潔挑挑眉,深呼吸:“我可沒帶。”“沒事啊,萬一我這本不小心弄丟了,你那本就可以證明一下。”玄蔚難得的嬉鬧,羲潔也就沒生氣。

這樣一出後,氣氛也就沒那麼壓抑了。

一行人出發,到分岔路口,一邊去往天山聖殿,一邊通往天壇臺。落光矇矓下,羲潔擦擦眼淚。

天壇臺,一個不規則的多邊形,幾位守護神依着位子站好。吸取經驗教訓,讓冰封和雪千瀾一起去,剩下四個作法陣趕在亡靈發動之前。

“光系之靈,光之守護。”羲潔定住權杖。

“火系之滅,毀魔鑄生。”苗螢螢揮動火靈杖。

“風系之生,護我生靈。”劍扇直插雲霄。

“時空迅雷,劈破黑暗。”玄蔚懷錶權杖雙用。

天壇臺在羣峰的一個小峰上,可隱約看到天山。四人護法鎖定魔力於羣峰之內。

天山之上,些許魔氣流動。“這該死的亡靈,幸而我等早到一會。”風策說。“但願他們能成功。”羲潔團住光聖燈。玄蔚一頭灰頭髮,一身灰黑間色的華麗制服,全身都是灰調。他閃着他的灰眼睛:“好好護法。”

兩人到天山山腳,法陣已成。冰封想到,雪千瀾還沒收服自己,只怕上了天山也沒用。於是兩人開打起來。

她頭上一個冰晶花冠加一圈別緻藍寶石圍着,額前幾根碎髮,後面剩下頭束起來,到綁繩哪裡形成一個半圓,蓬蓬鬆鬆的。

白色的翹眉,睫毛上點點雪,眼型圓潤內斂,高挺的鼻子下櫻桃小嘴。耳朵上是貝石珍珠穿的耳飾。一身華麗的白裙,一對蝴蝶袖向外張開連着燈籠袖到手腕處收緊。

長裙到腳踝,胸前幾朵真絲冰晶花,裙身顆顆寶石裝飾。一雙藍色水晶鞋,彆着蝴蝶結,蝴蝶結中間是一顆水晶花狀的藍寶石。

這正是守護神的裝扮,一身下來小巧精緻。

他五官大氣,劍眉入鬢,一副冷相,劉海有點三七分。頭髮到頸部算中長髮。一身深藍制服,些許銀色修邊,長外套肩上兩條飄帶。一雙黑色長靴乾淨利落。

冰封本來就打不過雪千瀾,這會更“打不過”雪千瀾了。一場對決結束後,一股小泉從她手心噴出落下印記。“怎麼會這樣?”雪千瀾有些疑惑,“它在預示我們什麼嗎?”“先不管它,上去再說。”冰封話畢兩人就用法術上去。

到半山腰卻被擋住。撥開黑暗才見是雪雅心和至炎。

“雪雅心,回頭是岸,一切尚有轉機。”雪千瀾勸道。至炎一聽就有話說,被雪雅心攔住:“轉機?我多希望這世界由主宰,可惜,雪千瀾,這些年來你終究是欠我的。”

雪千瀾不知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真虧欠你,也與這世界無關,回去再說。”冰封勸她住口。“是嗎?這整個世界都虧欠我,你難道沒有從我姐姐封印那得到便宜。我們都是公主,可王位,守護神的位子生來就是她,憑什麼?我又做錯了什麼!”雪雅心太能叭叭,至炎想插嘴都沒插上。

冰封從前也在定元堡見過她,聽說過她仗勢欺人的光輝事蹟更覺震驚:“你怎麼不想你配嗎?不僅實力不如,連德行也不及你姐姐萬分之一。”

他這樣說,至炎可就不依了:“雅心同這個東西說話,直接殺了他們,好爲我父報仇!”

亡靈的惡魘術不知怎的又復發了,雪千瀾即便施法於之相衡,卻無法去除它。

兩人衝上來,伢月寶刀就是一擋:“若和冰時,冰點,寒冰之獄。”“暗影狂嘯,反撲。”至炎身後突生魔獸同他一起撲過來,被冰封擊碎,又化做碎片散去。

“千瀾,千瀾。”冰封搖搖雪千瀾,畢竟有雪千瀾在兩人也不敢使全力,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雪千瀾恍的一下,看見亡靈屠戮六系星的子民,血淋淋的一片,靠在石塊上。這會,冰封把她叫醒,她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另一邊,亡靈也沒回過神來,這反噬太強了。

“冰封閃開。”雪千瀾說,“冰層層,雪勤勤,雪巔封路。”匯聚能量,直接一個預判讓他們躲避不及。

兩人被打的遠遠的,半會沒緩過神來。“你剛纔怎麼了?”冰封不敢亂動,“不知中了什麼邪術。”雪千瀾狠狠皺一下眉,揉了揉眼睛。“冰系,淨化!”冰封直接對準雪雅心。

至炎眼前一亮,掙扎着起來。他揮去雙刃砍向冰封的法術。黑幽蓮自然助他一臂之力。雪雅心掙脫開,這下就沒那麼容易被淨化了。

雪千瀾冰封兩人分散站位,“雪,朵朵飄零,雪令鏢。”揮動權杖向雪雅心刺去。可惜預判失誤,被躲過去了。四人對打,那怕雪雅心有火丹,黑咕啾,但很快兩人還是落了下風。

不過對打間,雪千瀾也空了幾下,當下有些恍惚。她晃晃腦袋,看見黑咕啾,不料它憑空來了一記,是黑幽蓮的手筆。這一擊使她連連後退倒地。

冰封靠上前,知道她身體不對,不敢亂動:“千瀾,千瀾,你到底出什麼事?”半響沒動靜,他託着她的手臂牽起她的手,她立即睜大白瞳,向冰封一擊。

融雪,凍華猶寒之,她默唸道,一記快準狠,比方纔自信不少。“伢刃,化冰,凝結成成柱。”寶刀一揮,起了幾根冰柱把雪千瀾圍住,自己生生受這一擊。

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頭髮顏色慢慢變淡,彷彿某種意識要覺醒。雪雅心和至炎自然不關心這些,慶幸雪千瀾受她控制。

雪千瀾定住權杖,幾個施法手勢,冰柱立即破開。

兩人打得激烈,一招一式堪稱完美。“雪系,聽我之喚,度化黑暗。”雪千瀾衝到冰封面前,“我非黑暗豈能度化。”他砍了幾刀,化解過去。他對雪千瀾的一招一式再瞭解不過,可是憑他一人如何能敵三人。

他的身上被劃七八道,血珠直往外冒,跌倒,撞到石塊上,沒多久就讓他感到絕望。

冰天雪地裡,他頭頂開始冒汗,手心出了汗到握不穩,嘴角也出了點點血。冰封看穿是黑幽蓮把戲可又能如此,一次次衝上去試圖喚醒她,可都是無濟於事。

單打獨鬥不過三小時,冰封的刀刃就有些揮不動,足見魔法這東西多消耗人。他的頭髮灰色全無,漸漸變爲透透的那種藍。全身也彷彿被注入某種神力。

可是在這股神力爆發之前,冰封一直被懟着打,就在雪雅心覺得可以除去自己討厭的人,至炎覺得可以除去仇人時,雪千瀾止步了。

她似乎瞬間清醒,受到法術餘波影響撞到樹上。看見自己做的一切,看到冰封的慘狀,微張着嘴,含糊地說着:“冰封對不起,對不起。”

忽地,她整張臉變得雪白,痛苦不堪。這會,在濃濃的白汽中雪千瀾的臉只能見到小嘴,小嘴裡帶出哭腔的一句話:“封月救我……”

不論是在跟亡靈打跟黑幽蓮打封印大地時,但凡白雪憐有意識都不會怎麼喊。而此時她明顯感受到心愛的人就在身邊,她拼命地張嘴,卻只能吐出四個字。

那種從大地深處傳來的嘶吼,刺激到冰封,他的上一世終究來赴這預言之約。冰封月衝上前抱住白雪憐。

雪千瀾腦裡浮出這樣一個場景:沫河北岸,“裂縫恍突生,時空所制止,鎖。”極強的魔法陣,連場外的雪千瀾都震驚。黑幽蓮和亡靈被緊緊鎖住,一個多邊棱形,疊一個七芒星,角上各一個輪子,匯聚到一個圓,圓中間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界印受指令向兩人靠近,“白雪憐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我早就留了一手。”亡靈可以說是囂張無極,接着大笑嘲諷。黑幽蓮聽言比白雪憐還激動:“你做什麼了?”

亡靈在此前在土地裡大量地大範圍地埋很多魔氣波彈,這樣威力的東西不知獻祭多少魔族完成的。原以爲黑幽蓮加入就用不上,沒想到白雪憐強到離譜。

她沒有猶豫將兩人封印。令她意外的是亡靈並非威嚇。事到如今,饒是白雪憐也開始慌亂,但強大的地面陣動,魔氣涌動,沒給她多少時間。

白雪憐趕緊調整呼吸,立住權杖,坐着施法手勢:“哀大地之靈,苦魔久矣,念吾生所念不過生靈,念吾生之所繫不過花之重開,長長久久。復之往昔,庇之將來,今,白雪憐在此締結契約,以我身爲媒介封印動象。”

就這樣,這位六系星的最高統治者被奉爲大地之神。不過後輩逐漸淡忘了。

這倆那知道冰封月,此時更是囂張無極,但過了兩招,兩人直接被水術弄得暈頭轉向,至炎更是連連嘔血。

他緊緊握住這個昔日夥伴:“瀑水自變,本不變,水環扣。”水恍惚有了形狀,成兩個環扣住他們。激水猛動,似有無數刀片絞着。雪雅心開始求饒,至炎只是苦笑。

冰封月絲毫不顧,他過去喚醒白雪憐,他們現在是冰封月和白雪憐的意識。黑幽蓮可以透過黑咕啾看到,此時她呆住,直愣愣地看着。

白雪憐坐直,與至炎四眼相對,將自己的記憶注入給他。她完成這項事後也就消失了。黑幽蓮肯定不會放棄雪雅心,一陣黑風暴過去帶走雪雅心,帶走人要破水環扣,只能帶一個。

冰封月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就放她去了。

至炎收到的信息量巨大,一時無法接受,腿軟跪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我的父親是雪瀾國的罪人。

她看向眼前這個與冰封長得一模一樣的,氣質卻截然不同的人。“先放開他。”冰封月應話把人鬆開。雪千瀾走到至炎面前,把一些證據擺在至炎眼前。“你或許還不信,但魔師和亡靈那次行動你應該有所耳聞,就憑這個我殺他有問題嗎?”雪千瀾冷冷地說。

過會,她看他似有悔恨之意,語氣稍緩和些,而冰封月一直看着她。“這是船上的魔氣物,這是你母親受襲死去的屍檢,有照片,可以仔細看看。”雪千瀾詳細說到細枝末節,她厲聲質問道:“你父親他有被一半是被亡靈脅迫,那你呢?”

“我一心效忠亡靈,我……”至炎有些哽咽,過會淚一滴一滴地落,“父親該死,我也該死。只是想託你一件事,雅心她,不能再錯下去了。”

還沒等雪千瀾答應,至炎就閉眼嚥氣了,倒在這冰天雪地裡。雪千瀾只作嘆息。

往事記起不少,她回頭想跟冰封月敘敘,可他早已隱去。“這是發生了什麼?”冰封疑惑。於是,她粗略地跟他講了講,看見他一隻藍瞳,一隻水藍瞳,或許冰封月一直都在,他只是在等一個機會,她想。

她衝冰封撒嬌:“我好累,你扶我上去吧。”

兩人身體都不太整個,踉踉蹌蹌地來到山頂,步入聖殿,看到不滅火和琉璃盞,卻總覺得陰森森的。當初,亡靈在界河北岸爆發,也就是羣峰之一帶,被雪千瀾引到聖殿封印的。

聖殿很早就有,有火神像,有奐光女神像,有護法神像,有息靈神像,有御水神像等等,當然主殿立着大地女神像。封印那倆的近人高鏡子就在偏殿,一個比較空的地方。

“如果只有他們才能拯救這一切,你會怎麼選?”雪千瀾這個問題提得莫名其妙。“就讓他們來,但前提是你不能拋下我。”冰封有些不知滋味。

雪千瀾大跨步向前:“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作戰,就算有什麼魔動,慢慢想辦法解決就是了。”

一場浩劫還未結束,困境裡的人們能否走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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