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楚八一一臉怒色的大步來到通信室,死死盯着坐在那裡悠閒抽雪茄的蕭援朝。
就在剛纔,他接到上級首長的問責電話,問他究竟在搞些什麼。如果繼續在龍巢乾的話,立刻打揹包跟着蕭援朝走,去試行部隊。
一扔電話,楚八一直接炸毛了,他還沒有被上級首長這樣說過。什麼叫能不能幹?他楚八一龍要是都幹不了龍巢大隊長,誰能來幹?
“你到底想怎麼樣?”楚八一指着蕭援朝。
他的身後站着好幾個虎視眈眈的龍巢精英,只等着自己的大隊長髮出號令,立刻就把蕭援朝從龍巢打出去!
“楚隊長,我沒想怎麼樣啊,倒是我想問問你想怎麼樣。”蕭援朝吐出一口煙霧,笑眯眯的說道:“這你的地盤,說真的,你想怎麼樣都可以,打我一頓都行。但是我確實得問你想怎麼樣,是不想讓我挑人呢,還是不想配合工作?”
蕭援朝根本不在乎楚八一的身份,直接跟對方幹起來。這種情況下根本不需要緩和的餘地,他是捧着尚方寶劍來的,怕個鳥?再說了,他都敢在總參謀長的眼皮底下把人家的閨女給睡了,更不用說面對楚八一了。
反正兩者的樑子早就結下了,要想友好的協商幾乎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那就直來直去比較好,乾脆利索,不繞彎子。
“毛長齊了沒?”楚八一一臉不屑。
被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給弄得下不來臺面,楚八一怒的真不是一般。一直以來他都比較注重自己說話的,可現在怎麼都壓制不了爆粗口的衝動。
“毛已長齊。”蕭援朝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是十四歲的時候開始發育的,到現在已經長齊了。”
“那就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幾根毛!”楚八一陡然露出一臉的殺機,朝前跨出一大步。
看到楚八一要動真格的,蕭援朝立即拿起電話撥打一串號碼,衝着話筒張口道:“首長,楚隊長已經打好揹包準備跟我走了。謝謝首長,我一定不辱使命,我一定……是!是!是!明白……”
楚八一衝上前,一把搶過電話,卻聽到裡面根本沒有任何聲音,完全是蕭援朝自己跟自己說話。
“嘿嘿,楚隊長,你看……”蕭援朝露出討好的笑容,衝楚八一道:“我就是要幾個人而已,並且我一點都不過分啊。我沒有要龍巢任何管理者對吧?我也沒有要龍巢正在培養的兩個兵王對吧?我只要三個人而已,僅此而已。”
楚八一捏着拳頭,冷着一張臉,從牙齒縫中擠出聲音道:“如果我不給呢?”
說真的,如果楚八一搞死不給,那麼事情絕對會鬧僵。別以爲楚八一是個好脾氣,性子真上來,他可不會管你是誰,說不給就不給。就算讓他打着揹包去試行部隊,他照樣揹包一打跟着走。
到時候讓上面首長頭疼去吧!
“您會給的,如果您想看到曾經最想要的一個兵飛的更高;如果您想看到那個六歲就能把龍巢精英玩的團團轉的孩子成長到什麼樣;如果您想看到帶着新學員讓整個龍巢顏面掃地的兵如何爲國死戰不休……您會給的,會的!”蕭援朝凝視楚八一的雙眼,輕聲道:“這是公,是爲國、爲民,若是爲私……十年後,我再來挑戰龍巢,只要我不死!”
楚八一盯着蕭援朝看了好大一會,慢慢的鬆開拳頭,深深吐出一口氣。
“人給你,十年後,我等着你再來挑戰龍巢,如果那時候我還不死的話。”楚八一轉身大步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一下,發出爽朗的笑聲道:“蕭援朝,好好的飛吧,爲國爲民!如果你飛不起來,我真的會打揹包到你的試行部隊,哈哈哈……”
說完之後,楚八一頭也不回的走掉。
已經沒有難爲的必要了,這位爲國爲民,他是參會者之一,怎能不清楚試行部隊所要擔負的任務是什麼呢?人,他肯定要放,只是想從蕭援朝的嘴裡聽到一些東西罷了。
一個可以讓龍巢顏面掃地的孩子,楚八一絕對不會阻止對方一飛沖天。哪怕這個孩子不屬於他們龍巢,但是這個孩子卻屬於祖國和部隊!
蕭援朝沒有道謝,因爲根本沒有道謝的必要。他很清楚,楚八一想聽的不是謝謝。
孫虎雄遠遠走來,臉上掛着一抹笑容。他已經打好揹包,手裡提着自己的攜行包。
“鹹魚翻身啊,都開始搞起自己的山頭了,呵呵呵。”走到蕭援朝面前,孫虎雄放下包,舉起拳頭輕輕錘了蕭援朝一下道:“還好,沒忘記兄弟。”
“哈哈,其實差點忘記你了。”蕭援朝拍拍孫虎雄的肩膀道:“你殺性不足,很不適合試行部隊,但是我一想到你的寸勁,就忍不住的得把你搶回去,哈哈。”
“埋汰我呢?”孫虎雄毫不介意的笑道:“如果我的殺性跟你一樣重,怎能顯出我的萬花叢中一點綠呢?”
孫虎雄缺乏殺性,他是武術世家出身,從小就被灌輸了正面的武道。但是這不妨礙試行部隊的任務需求,當所有人都殺紅眼的時候,是得一個強悍的清醒者加以提點。
兩人正說着話,同樣打好揹包的邢崢嶸從遠處走來。他的臉上沒有笑意,一點笑意都沒有。不僅沒有笑意,反而帶着一絲自嘲。
邢崢嶸做夢都沒想到蕭援朝的試行部隊會把自己挑選進去,這讓他除了自嘲,幾乎都不會發出其它的表情。
“你把邢崢嶸也挑來了?”孫虎雄皺着眉頭問向蕭援朝。
“是的。”蕭援朝點點頭。
“你們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化解的。”孫虎雄說道。
“是的,我們的關係永遠不可能化解,但是一個有能力的人,爲什麼不用呢?”蕭援朝笑道:“如果不是都寶寶的意見,我不會要邢崢嶸。要了邢崢嶸,意味着我沒有辦法繼續踩他,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的心眼很小,呵呵。”
蕭援朝小心眼,絕對的小心眼。只要有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棄把踩踏邢崢嶸,即便已經把對方踩得幾乎無法翻身。
他的小心眼貫穿所有,與之相反,都寶寶的小心眼只體現的針對某個人。大局上,都寶寶從來都是大方的。
蕭援朝向邢崢嶸走去,沒有笑容,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