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界上有什麼比一位吾王更萌的,那就只有一羣吾王了。
————某Saber控如是說。
(我會告訴你這個Saber控就是觀滄海嗎?)
日本一向以善於開發周邊產品著稱,自然不會放過Saber這絕代萌物,因此在《命運之夜》走紅以後,立刻以日本特有的彩色戰隊模式,塑造出了堪稱“Saber小隊”的系列形象,擁有藍Saber(本尊),黑Saber(魔化),白Saber(Lily),紅Saber(尼祿),黃Saber(獅子裝)以及高達Saber(同人)等諸多成員,從各個方面展現吾王的風姿,吸引人氣。
其中,黑Saber作爲唯一在遊戲裡出場的形態,擁有着僅次於正體的人氣。
不過現在,她已經換了職階,不再是Saber,而是更加符合她身份的————英雄。
“試問,間桐慎二,你便是我新的御主嗎?”
黑化後的阿爾託莉雅,全身鎧甲和戰袍都變了形態,不僅成了純黑色,比之之前藍袍銀甲的時候,更是厚重幾個級數,造型也更加兇猛猙獰。而她手中大劍也不再是舊有的石中劍或者斬鋼劍,而是一柄足有兩掌寬的超級黑色巨劍,劍脊上的銘文隱去,只留下四個血紅的圓環,一層層肉眼可見的血光與魔力波動從劍上傳出,顯示着它更勝從前的威力。
“是的,我就是你的御主,並將與你並肩迎接這場聖盃戰爭的終篇。”墨釋君冷靜地凝視着阿爾託莉雅的金色雙眸,說道:“我們的敵人,是傳說中的古希臘第一英雄赫拉克勒斯,你,是否願意與我一起戰勝他?”
“遵從御主的意志,從此吾劍將隨汝同在,汝之命運將與吾共存,直至勝利或者終末,不論前方是何等的存在,於此,契約成立。”阿爾託莉雅的眼中閃爍着金色的光芒,以無比堅定的聲音回答了墨釋君的話語。
按照《fate》世界的設定,亞瑟王阿爾託莉雅擁有着龍之血脈,因此即使御主無法提供魔力,也能自行吸收魔力回覆傷勢和力量,不過在正常形態之下,這種吸收的速度很慢,只能維持她的一般存在,不過被黑色聖盃污染之後,這份龍血的力量卻被全面激發了出來,引得Saber的眼睛都完全變成了金色的龍眼,她的血脈力量也隨之急劇上升,達到了近乎於真正的巨龍的境界。
阿爾託莉雅轉身,豎劍,望向對面同樣嚴陣以待的赫拉克勒斯,眼中的殺意節節高漲。
“不列顛之王,阿爾託莉雅,向你挑戰,赫拉克勒斯!”黑色的女英靈厲聲喝道,聲音裡,居然帶着隱隱的龍吟之聲。雖然黑化得不是很徹底,但是源自她血脈裡巨龍的好戰性格卻已經完全生髮了出來,現在的阿爾託莉雅,不是騎士王,而是一位純粹的龍之戰士。
而對面的赫拉克勒斯,則是長矛一指,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很好啊,想不到在這場聖盃戰爭的末尾,我還能有機會放手一戰呢,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阿爾託莉雅冷然道:“當然,我將會讓你知道……”
話沒說完,忽然看到對面的赫拉克勒斯把長矛一放,彎弓搭箭,就是連珠四箭射來,嚇得她趕忙橫掠十米,抽身閃避。赫拉克勒斯的箭矢太有名了,那是用九頭蛇許德拉的毒液浸泡過的毒箭,中者立死,神都救不回來。
“卑鄙之人,你也算英雄嗎?”阿爾託莉雅勃然大怒,一面呵斥,一面揮劍衝了上去。
而赫拉克勒斯卻笑着說道:“既然已經宣戰,此地就是戰場,難道你想要求敵人按照你的規則作戰嗎?那可不是英雄的行徑啊!”
兩邊對英雄的定義有巨大的分歧。
阿爾託莉雅,或者說亞瑟王,是騎士精神的開創者,也是騎士規則的雛形的制定者,因此非常執着於高潔的戰鬥,只有擁有完美品德的人,纔有被尊爲英雄的資格。
然而,赫拉克勒斯卻是另一個時代的英雄。
古希臘,是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也是個極度混亂並且慾望橫流的時代,那時候尚未誕生出騎士的職業和規則,甚至沒有國家,只有城邦。這個時代的英雄們,雖然也有着自己的品格和尊嚴,但是並不如後來的騎士般自我約束。他們更看重冒險和最終的勝利。所以,很多著名的英雄其實都兼任流氓的職業,常常靠着引誘、唬騙、下套甚至賣肉來完成艱難的任務,完全不覺得羞恥,反而洋洋得意。至於偷襲暗算、冷箭傷人什麼的,更是從神到人個個用的得心應手,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道德上的問題。
因此,兩人的戰鬥理念,完全是驢脣不對馬嘴。
這樣一來,阿爾託莉雅的怒火卻完全被點燃了,她完全放下了之前對這一戰的憧憬之情,全身黑氣噴涌,化作巨大的魔力旋風,裹着厚重的巨劍,瞬息欺近了赫拉克勒斯身邊,全力斬殺了過去。
赫拉克勒斯也放下弓箭,豎盾持矛,和阿爾託莉雅對攻起來。
這位希臘第一英雄現在回覆了神志,自身的戰技經驗也全部生髮了出來,一手槍術幾近完美,雖然阿爾託莉雅的劍術也毫不遜色,但是他靠着身高手長以及兵器距離的優勢,完全將阿爾託莉雅逼在了數米之外,根本做不到有效攻擊。
“哼!別得意!”阿爾託莉雅冷哼一聲,忽然收劍後退,隨即雙手一抖,居然召喚出一柄硃紅色的長槍,再次縱身突刺,和赫拉克勒斯戰在了一起。
亞瑟王以石中劍和斬鋼劍著稱,但是她也並非不懂其他兵器,在最終的劍欄一戰中,她就是棄劍用槍擊殺叛逆默德瑞德。而這並長槍,也因此被命名爲“劍欄之槍”傳頌了下來。(在各個版本的油畫和插畫裡,默德瑞德都是被槍捅死的。)
赫拉克勒斯發現對手換了兵器,也不驚訝,只是笑道:“好,就讓我看看所謂騎士的槍術吧!”
阿爾託莉雅是雙手握槍,一條純金屬長槍在她手上如火龍翻飛變化萬千,走的是以攻爲守的路數,配合她嬌小的身材以及靈活的步伐,進退如電,完全看不出以前的劍士職階,簡直就像是槍兵職階的英靈一樣。
而赫拉克勒斯則是標準的古希臘圓盾長矛配合打法,左手持着巨大的青銅圓盾擋架,右手倒持長矛,如毒蛇一樣伺機突刺,走的是防守反擊的路數。
不過很明顯,古希臘的圓盾長矛打法被阿爾託莉雅的槍術完全剋制,因爲單手握長矛的赫拉克勒斯只能握住長矛中段,而阿爾託莉雅卻能夠利用雙手交錯,將長槍的長度到極限,所以即使赫拉克勒斯的手臂較長,也彌補不了這份差距,只能被動一再防禦。
被壓着打自然不是赫拉克勒斯的愛好,否則他也不配做大力神了,明顯發覺戰技被壓制以後,他立刻變化招數,憑藉遠超對手的力量和體魄,頂着圓盾強行發起了衝鋒。
“嗷嗷嗷嗷嗷——————革律翁紅牛衝鋒!!!”
蠻性大發的希臘英雄,一面高呼着,一面以狂戰士的力量推動大盾往阿爾託莉雅的方向衝撞過去,措手不及的女騎士王,雖然長槍連抖,卻始終無法抵擋這單純的力量碾壓,更別說那隱在巨盾後面的毒辣長矛了。
就在阿爾託莉雅被打得連連後退之際,忽然,鋪天蓋地的魔術打擊籠罩了戰場。
“亂雨殺陣!”無數三尺長的鋒銳水劍從天而降,密集無比地落在地上,水劍之內蘊含着極高的壓力,在接觸目標的時候就會釋放出來,彷彿高壓水槍一樣,足以切割鋼鐵。
這是墨釋君以聖盃的魔力催發的高級水系攻擊魔術。
原本以他的魔術修爲是根本使不出來的,不過聖盃妙用無窮,能憑空製造出魔術迴路,令咒只是其中之一,現在墨釋君繼承了一半的聖盃權限,自然也能發揮其中的奧妙。之前從櫻那裡吸收黑聖盃的時候,他也順便將她體內的間桐家水系魔術刻印複製了一份,所以才能施展這招大魔術。
即使是大英雄赫拉克勒斯,也不敢憑身體擋麼密集的劍雨,當即將圓盾上舉。
“喝,給我鬆手!”阿爾託莉雅抓住這個機會,長槍全力一絞,只聽“甕”的一聲,她的紅色長槍和赫拉克勒斯的圓盾長矛一起脫手,飛上半空。
英靈的寶具和主人有聯繫,即使脫手,也能召喚回來,不過阿爾託莉雅卻沒打算給對手這個機會,長槍一鬆手,立刻拔出黑色巨劍,斬殺了過去。
赫拉克勒斯也毫不猶豫,拔出後腰上掛着的青銅重劍,反擊回去。
這一回,卻是雙方較量劍術的機會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密集的劍鋒撞擊聲,宛如驟雨。
赫拉克勒斯的劍,是標準的古希臘青銅劍樣式,只是配合着他的壯碩體型,鑄造得更大了幾號,長約九十公分,根部有十五公分寬,清光閃爍,明顯也是A級寶具,並不懼怕阿爾託莉雅的魔化巨劍,兩邊同時展開絕世劍術,一瞬間方圓數十米之內,全是黑色和青色的劍光,連周圍的魔力黑泥都被炸出一個巨大的圓形空洞,露出下面被腐蝕了的地面,而兩人的身影則完全淹沒在劍光裡,無法看見。
那劍光持續了三分鐘之後,才漸漸起了變化。
兩大英靈不知斬了多少劍,卻依舊是旗鼓相當,阿爾託莉雅卻知道自己不能這麼持續下去,畢竟剛纔墨釋君已經通過心靈連接說明了情況,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試煉已經恢復,自己卻沒有十二條命來對拼,所以必須改變戰術。
只見她忽然撤步後退,然後仗着自己劍長人小,急速奔跑遊鬥,人隨劍走,化成一道漆黑的旋風,圍繞着赫拉克勒斯不停跳躍攻擊。
“三圓之盾!”赫拉克勒斯忽然喝道,隨着話語,他的那面巨大的青銅圓盾寶具就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他可沒有跟隨敵人步調的意思,自己身軀龐大,而劍就相對短小,正面對攻沒有問題,滿場遊斗的話,難免防禦不足,當即心思一動,召回了青銅大盾,劍盾配合,立刻形成了完美的攻防模式,滴水不漏。
“你……”阿爾託莉雅發現對手完全沒有以劍論勝負的覺悟,不由得憤怒出聲。
然而赫拉克勒斯卻哈哈一笑,道:“有什麼問題嗎?騎士王。”
語氣中一點慚愧都沒有。
古希臘英雄從來都是多面手,不僅是身披重甲駕馭長車的戰士,也可以是盜賊,是刺客,是商人,是獵人,是水手,赫拉克勒斯的十二試煉裡,抓過野豬,掃過牛棚,搶過女人的褲腰帶,還有什麼能讓他不好意思的?
阿爾託莉雅這時候也想起古希臘英雄們都是什麼貨色了,當即不再廢話,而是加緊攻擊,希望用自己擅長的劍術,徹底擊敗這個罕見的大敵。
阿爾託莉雅全力迎戰,墨釋君卻也沒有閒着。
畢竟騎士王和大力神的差距擺在那裡,平手相搏的情況下,阿爾託莉雅也許能擊殺赫拉克勒斯一次兩次,但是絕不可能贏得最終的勝利,至於原著裡那個超級不合理的“一劍七殺”,墨釋君是徹底沒有指望過的。
雖然在召喚出英靈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一些破敵的計劃,並因此才選中了阿爾託莉雅,但是,那一招能不能真的實現,還是個未知數。
……可惜,吉爾嘉美什那廝的神秘等級太高了,即使現在被聖盃吞下去,也無法驅動,否則讓他出來絕對可以正面幹掉赫拉克勒斯。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面的復仇者會搶先一步把他叫出來吧,畢竟人家已經在聖盃裡蹲了七十年,是標準的地頭蛇……
……至於未來的衛宮士郎,雖然也值得期待,可惜他是阿賴耶操縱的英靈,和聖盃的蓋亞體系不同,聖盃力量並不能完全操縱他,真叫出來的話,說不定會反戈一擊,太危險了……
好在,他手裡的牌並不只一張。
至少,還有兩個己方的英靈存在。
“櫻,讓Rider用‘石化魔眼’干擾赫拉克勒斯一下。”墨釋君向着戰場之外的妹妹傳達了命令。
現在的間桐櫻,雖然失去了黑聖盃的身份,但是體內依舊殘留了大量的魔力迴路,魔力總量十倍於前,幾乎高達兩萬,所以Rider美杜莎雖然解除了黑化,戰力卻沒有跌落太多,“石化魔眼”依舊有着EX的等級。當然,英雄職階赫拉克勒斯本身就是個逆天的存在,魔術抗性同樣高到爆表,將他石化是不可能的,只能短時間令他行動受阻。
至於另一個英靈……
不用廢話,墨釋君直接操縱黑泥,一口把巴澤忒懷裡的小蘿太英靈吃了下去。
……深雪的損傷很嚴重,但是有聖盃的魔力支持的話,卻完全可以修復,甚至進一步強化。只是,這需要時間。如果最後阿爾託莉雅不能領悟那一步的話,還是要靠薩殿啊……
墨釋君一面準備後手,一面施展各種魔術,幫助阿爾託莉雅,甚至繞過英靈,直接攻擊對面的復仇者。只是彼此都是聖盃的樞紐,魔術攻擊幾乎都沒有效果,所以打了幾下之後,墨釋君也放棄了,轉而專心對付赫拉克勒斯。原本對面的復仇者也應該動手,只是“她”或者說“他”的本源是個完全不會魔術的普通人,所以空有龐大的魔力,卻沒有任何能使用的方法,自然只能袖手旁觀。
在墨釋君的幫助下,阿爾託莉雅終於在數千招之後佔據了優勢,及時把握時機,高舉巨劍,凝聚所有魔力,釋放出了黑暗版本的“誓約勝利之劍”。
“Ex……”
只見和金色激光炮般的正統絕殺不同,黑色的誓約勝利之劍一出,立時化作數百米的黑色光柱沖天而起,在冬木市的上空形成了一道比帝國大廈更高,形如黑色羽毛的能量流,隨即,伴着阿爾託莉雅的劇烈斬擊,狂轟而下。
“……caliber——————”
這一劍的威力,已經超過了金閃閃的“乖離之星”,赫拉克勒斯連閃避和抵擋都沒有,就直接被……
氣化了。
大地上,只剩下一道幾百米長,十幾米深的巨大裂縫,猶如一條峽谷,而赫拉克勒斯卻連渣都沒有剩下。,
然而,“十二試煉”也隨之發動。
幾秒鐘之後,一個毫髮無損的的赫拉克勒斯,再次從黑泥之海里冒出來。
只聽他高聲說到:“很了不起的力量啊,騎士王,就算百頭龍的龍息也不過如此吧?不過,你的能力也就到此爲止了!”
說着,他再次殺了上來。
而這一回,卻輪到阿爾託莉雅落在下風了。
之前她和赫拉克勒斯戰鬥的時候,是靠着黑色巨劍捲起的魔力洪流抵擋大力神的巨力,才能戰成平局,但是經過一次死亡之後,黑暗的劍氣已經無法再對赫拉克勒斯造成任何傷害了,而他的巨大力量卻依舊狂猛,立刻壓制了阿爾託莉雅的攻勢。
“不好,美杜莎,接應阿爾託莉雅一下!”墨釋君微微皺眉,對着Rider說道。
“是!”美杜莎立刻領命,向着戰圈衝去。
不過,面對兩個頂級的Hero職階的超級英靈,即使經過極大強化的Rider,也只能進行極爲有限的騷擾,而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超壓泡!千水之刃!大漩渦!”墨釋君也是魔術力量全開,盡力干擾着戰局,只是效果同樣不足。
又戰了數分鐘之後,赫拉克勒斯終於憑藉極端的力量和豐富的戰鬥經驗,抓住了阿爾託莉雅的一個破綻,揮劍彈開了黑色重劍,另一隻手掄起圓盾,狠狠砸在了她的胸口。
只聽“喀拉”一聲,阿爾託莉雅的黑色胸甲,與赫拉克勒斯的三圓大盾一起應聲而碎,大力神反手一劍,刺穿了騎士王的腹部,接着“砰”的一腳將她踹了出去。
然後,他彎弓搭箭,向着倒地不起的阿爾託莉雅,射出了足以毒殺神明的毒箭。
“糟了!”美杜莎大吃一驚,連忙全力發動魔眼,令赫拉克勒斯的行動速度慢了下來,不過也只是十分之一秒的效果而已。
但就在這一剎那,墨釋君及時發動了後手。
深雪-薩菲羅斯。
雪亮的太刀正宗從黑泥中伸出,一刀彈開了毒箭,隨即補上了阿爾託莉雅的位置,和大力神戰成一團。
此時的他,在黑泥的龐大魔力支持下,又長大了幾歲,白髮飄飄,看上去有着十二三歲的樣貌,總算脫去了男女莫辯的蘿太樣子,稍微有了一點英俊少年的形象,背後的三支黑翼也增長到了兩米左右長短,一支在右邊背上,兩支在腰部左右,令他的飛行速度也有了提升,比之前阿爾託莉雅更加靈活迅猛。
“只是,就算深雪再強,也只能如阿爾託莉雅一樣殺死敵人一次兩次,想要奠定勝利……”墨釋君沉吟着。
就在這時,戰場之外,忽然衝來了三個意外的闖入者。
遠阪凜。
衛宮士郎。
以及……
本該已經死亡了的白髮小蘿莉……伊莉雅。
“慎二,我們來幫你!”衛宮士郎大聲喊道。
“礙事!”墨釋君皺眉道:“你是受虐狂嗎?衛宮士郎,被我打斷了手腳還跑來裝出一副同伴的樣子?”
“啊,那個沒有關係,你看我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呢。倒是我應該向你道歉啊,慎二,我之前錯怪你了,以爲你殺了伊莉雅,沒想到你把你的三叉戟變成了新的心臟。遠阪已經看過了,她說那是一件水系寶具,即使不能跳動,也能持續向全身輸送血液。你用它替代了伊莉雅原本的聖盃心臟,這樣一來,她就不會因爲負載不了巨大的魔力而早死了。”衛宮士郎不愧是記吃不記打的老好人,完全忘記了之前被墨釋君命人折斷他手腳的痛苦,反而真誠地說道:“慎二,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是個大好人呢。”
原本墨釋君的計劃只是奪取伊莉雅的聖盃身份,而剜出伊莉雅的心臟,並不需要黃金三叉戟這種超長的大件兵器,不過墨釋君下手的瞬間心中一動,想起自己如果植入了伊莉雅的心臟,以後也就沒什麼機會使用這柄山寨神器了,既然如此,何不仿效《神兵玄奇》原著裡,主角南宮問天的經歷,將三叉戟化成一顆黃金心臟,植入伊莉雅體內,填補她的器官,這樣於己無損,卻能讓她逃過原本的死亡結局。
以墨釋君的立場而言,如果有利於復活自己和拯救櫻,那麼殺死伊莉雅並不會有什麼牴觸,不過,如果能夠達成目標又不殺這隻蘿莉的話,他也無意亂造殺孽,平白添加仇敵和變數。因此,在不影響大目標的情況下,他終究選擇了挽救伊莉雅的行動。
在《神兵玄奇》原著裡,主人公南宮問天也被敵人挖出了心臟而死,之後卻被植入了神兵“鳳皇”變形而成的“鳳皇之心”,利用神兵的水系異能輸送血液,同時以涅磐之火回覆生機並治療傷口,不僅令他成功復活,還功力大進,甚至獲得了長生不死的能力。
墨釋君的山寨版“海皇三叉戟”沒有涅磐之火的力量,只能負擔輸送血液。好在愛因茲貝倫家族的聖盃用人造人天生就有驚人的再生能力,若非如此,也不能在不斷破壞機體的聖盃力量之中生存下來,現在失去了聖盃的破壞,自行彌合傷口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愚蠢的傢伙,居然讓我被男人發好人卡嗎?”墨釋君撇撇嘴,咒罵着,隨即又說道:“那你們跑過來幹什麼,三個已經失去了英靈的御主,還不趕緊找地方躲起來,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所以說,我們來幫助你啊,伊莉雅告訴我了,我之所以能恢復得這麼快,是當初養父在我體內植入了Saber的寶具劍鞘‘阿瓦隆’的緣故,不過這劍鞘在我體內只能加快回復速度,但是如果還給Saber的話,就能讓她永遠不受傷流血,永遠不疲憊,只要有了這個劍鞘,她就能取得勝利!”衛宮士郎大聲說着,同時以拉伊莉雅的手,說道:“伊莉雅,擺脫你幫我,把劍鞘取出來吧!”
伊莉雅可是全身佈滿魔術迴路的人造人,以前這些迴路都用來維持聖盃,現在沒了聖盃,自然可以隨便調用,這股巨大的魔力,幾乎是遠阪凜的十倍,而愛因茲貝倫家族,也善於魔力的流轉構造,加上劍鞘阿瓦隆本是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寶物,早有足夠的資料,所以當伊莉雅幫助衛宮士郎展開具現魔術的時候,幾乎是輕而易舉地就將他體內的劍鞘抽取了出來。
這是一個長梯形的寬厚劍鞘,表面用藍色琺琅和黃金裝飾着,單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特殊,但是一浮現出來,就散發出巨大的魔力波動,幾乎足以媲美之前的“乖離之星”。
“就是這個,Saber,接住!”衛宮士郎大喊一聲,將劍鞘投向阿爾託莉雅的方向,劍鞘“噗”的一聲,邪插在黑泥之中,巨力倒地的騎士王只有一米之遙。
“阿瓦隆……”阿爾託莉雅看着近在咫尺的劍鞘,眼中浮現出一絲光彩,艱難地翻轉身體,向着劍鞘爬了兩步,然後伸出手,抓向那藍金二色號稱“絕對防禦”的EX級神器。
然而,就在她的手接觸到劍鞘之前的瞬間,一隻腳憑空踏下,正踩中騎士王的手腕,令她無法接觸那只有一掌之遙的神器。
“你……”
這個阻礙者的出現,令所有人大驚失色,因爲他不是復仇者或者赫拉克勒斯,而是……
墨釋君。
“間桐慎二,你瘋了?”阿爾託莉雅不敢置信地擡起頭,仰視着一臉冰冷的墨釋君,驚訝地問道。
墨釋君冷笑一聲,皺眉道:“給我適可而止吧,亞瑟王,我……實在已經看不下去你的醜態了。”
“你說什麼?”阿爾託莉雅不明所以地問道。
墨釋君帶着蔑視的眼光,俯視着腳下的騎士王,哼了一聲說道:“無法正面擊敗強敵,好像蟲子一樣匍匐在地下,放棄自己最強大的力量,反而去追求一隻厚實的烏龜殼。亞瑟王啊,它能幫你取得勝利嗎,它能幫你戰勝強敵嗎?把一切希望寄託在一件無法戰鬥的盾牌上,這就是你的騎士之道嗎,這就是你的王之道嗎?你究竟要表演出怎樣的鬧劇,才肯罷休啊!”
阿爾託莉雅聽不懂墨釋君的意思,卻急急道:“慎二,你在胡說什麼,快放開我,再拖沓下去,就會……”
“所以說啊,需要清醒的是你啊!你根本一開始就走錯路了啊!”墨釋君擡起腳,放開阿爾託莉雅的手腕,卻沒等她拿取劍鞘,又一腳踩在了她的頭上,將她美麗的面頰,踩進和黑泥之中,“你是騎士王對吧,是最偉大最著名的傳奇王者啊,可是你看看,你究竟在幹什麼,你相信斬鋼劍,你依賴阿瓦隆,甚至追求虛無縹緲的聖盃,可是,你最應該相信,最應該依賴,最應該追求的是什麼,你完全忘記了嗎?你這樣子,算什麼騎士王啊!”
看着依舊完全不知所云的阿爾託莉雅,墨釋君頭痛地說道:“你還真是呆得一塌糊塗啊,亞瑟王。”
“那麼,我換個說法吧。”
“我啊,在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你的名字,不過並非來自書本,而是作爲一個遊戲的終極召喚魔法而存在的亞瑟王。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亞瑟王的傳說,但即便如此,我也知道了亞瑟王最基本的特徵,我知道,你的傳說,總是和一個重要的名字形影不離,密不可分。”
“亞瑟王啊,在設個世界上,有超過一半的人知道你的名字,可是他們並不一定了解你的傳奇。他們可以不知道你用的是石中劍還是斬鋼劍,不知道你的標誌是紅龍旗還是獅子旗,可以不知道你一生打了多上勝仗,建立了怎樣的偉業,又是怎麼死的,他們也不一定知道聖盃和阿瓦隆的傳說,甚至很多人不知道你究竟是不列顛的王者,還是法蘭西或者羅馬的英雄……但是,無論多麼無知的人,只要知道你的存在,就一定知道那一個名字,一定知道那個和你的傳說密不可分的名字,只有和那個名字聯繫在一起的時候,你纔是亞瑟王,你纔是騎士王,你纔是真正的傳奇。”
墨釋君說到這裡,忽然伏下身,一把抓住阿爾託莉雅的領口,將她拽了起來,提在自己面前,大聲喝道:“現在,亞瑟王啊,告訴我,你是否想起了那個真正存在於所有傳說裡,最重要的名字,那個真正應該屬於你的寶具,究竟應該是什麼?是石中劍?斬鋼劍?阿瓦隆?聖盃?還是……”
還是什麼?
這時候,不管是阿爾託莉雅本人,還是旁邊的衛宮士郎、伊莉雅,遠阪凜以及巴澤忒,間桐櫻,都明白了墨釋君的意思。
明明是最著名的騎士王,明明整個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最著名的那個名字,可是爲什麼她的寶具會是斬鋼劍和阿瓦隆,而不是那個存在呢?
亞瑟王啊,你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呢,你真的忘了你最重要的東西了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忘記啊……
阿爾託莉雅再呆,也明白了墨釋君的意思。
只是,雖然心裡這麼想着,眼睛卻不自覺地避開了墨釋君的目光,轉開頭去,強聲道:“我……已經失去了呼喚那個名字的資格,所以……”
“你想說你已經拋棄了他們嗎?”墨釋君嘲諷地問道。
阿爾託莉雅搖頭道:“不,是我的無能,才……”
“才讓他們拋棄了你?”墨釋君補充着。
“……”騎士王沉默片刻,終於點點頭,“……是。”
“哼,狂妄!傲慢!僭越!”墨釋君冷笑着,說出了三個絕不可能加諸於“王”身上的譴責之語。
“你說什麼?”阿爾託莉雅睜大眼睛,問道。
墨釋君鬆開手,令阿爾託莉雅跌坐在地上,說道;“我說啊,你又狂妄地把自己當作神了呢。一個昏庸的君王,即使如何使用手段,也不可能讓別人繼續忠於自己,而一個賢明的王,即使如何逃避,也難以阻擋人們聚集在自己麾下。所以是否拋棄一個王,只能由王之外的人自己說出來,而絕不是出自王自身的臆測。當你傲慢地以爲自己被他們拋棄的時候,就已經僭越了爲王的本分了呢。”
“可是……”阿爾託莉雅還想爭辯,卻被墨釋君打斷。
“如果你想否認,就告訴我,究竟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宣佈你是不合格的王,從而拋棄你了呢?有多少人放棄了亞瑟王臣子的身份,離開你了呢,有誰指責你的過錯,宣佈你不配當一個王了呢?”墨釋君一句一句地質問着,最後,才說道:“或者,這全部是你自己堵住了耳朵,臆想出來的?”
“我……”阿爾託莉雅神情木然,顯然,墨釋君猜到了她一直故意淡忘的真實。
墨釋君看到她的樣子,終於掛起一絲微笑,說道:“那麼,現在要試試看,試試傾聽他們的聲音嗎?或者,你沒有足夠的勇氣,要讓我用令咒幫你一把?”
“不……”阿爾託莉雅揮手隔開墨釋君伸過來的刻着令咒的手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我還沒有脆弱到那個地步!”
說着,她緩緩站了起來,拄着長劍,無視依舊在流血的傷口,閉上眼睛,鄭重地念道:“我爲之前的逃避而道歉,也許我真的太過狂妄了……”
“那麼,就請你們親口告訴我吧,”
“你們究竟是如何評價我這個王的,”
“告訴我,我的……”
“……圓桌騎士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