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太操蛋了!我們就像大便一樣被沖走了。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利用幾個機關的連鎖反應給蓄水創造時間。利用洞穴內河水的循環做了一個類似公廁的水自動蓄滿就排放的機關,當我們驚魂未定時強大的水流就排放了。這也許是一個清理死屍的手段吧。
蕊蕊摟着受傷的我在一個黑暗的支流裡順着水流飄蕩,我開始還能揮動左手劃拉幾下水,漸漸地我就沒有力氣了,包裹的傷口也被水浸透蝕的很痛。
蕊蕊儘量的擡着頭利用頭燈四處照看,想找一個靠岸的地方。過了不知多少時間,蕊蕊拖着我游到了一個岸邊。她先上了岸,接着又把我拉了上去。我無力的趴在岸邊,蕊蕊用頭燈照着我所在的地方。我們倆現在呆的地方是一個洞壁天然形成的洞窟,地方不大十幾平米吧。
蕊蕊攙扶着我走到了洞窟裡面靠牆坐下,我說:謝謝你蕊蕊。蕊蕊沒說話而是在身上掏着什麼,不一會就掏出一管牙膏似的東西說:吃點補充營養的。我說:你吃什麼?蕊蕊搖頭說:我不餓,你受傷了的補充體能。我說:你吃半個,我吃半個。蕊蕊笑着說:我還有。我跟本不相信她的話:那你掏出來我看看。蕊蕊說:你吃吧,我真有。我搖搖頭說:你吃一半,我就吃一半。要不然打死我也不吃!蕊蕊見我語氣堅定只好吃了四分之一,我說:是一半!蕊蕊只好又吃了一些。她把剩下多半的東西遞給我:雷揚,你吃吧,求你了。我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顫了一下。爲什麼那麼像小紫的表情?
我接過那東西就往嘴裡擠,毫無味道可言就是可以提供能量和熱量的糊狀食品。吃完了東西身體好像不是那麼冷了,我說:哎要是有煙抽就好了。蕊蕊笑着掏出了塑料袋裝的一盒未拆封的煙,我欣喜的結果拆開,從褲兜掏出打火機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感受煙沁入肺部的感覺。
蕊蕊微笑地看着我,我吐出煙霧問她:你哪來的煙?蕊蕊笑着說:李夜陽套我話時和他要的。我又問:對了,蕊蕊你怎麼到得那艘遊輪?蕊蕊說:我開着摩托艇呀,然後順着你們留下的繩梯爬上去的。我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那?蕊蕊笑着說:商業秘密。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就是隨便問問。說完我想到黨戰他們也不知被衝到哪了就長嘆一聲,蕊蕊知道我在想什麼就安慰我:雷揚,黨戰他們肯定沒事。因爲他們沒受傷,再說李夜陽還有地圖。我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就釋然了。
蕊蕊又問我:雷揚你感到傷口怎麼樣。我說:沒什麼就是被水蝕的疼。蕊蕊面帶緊張的說:雷揚,你再忍一下。說完就脫掉了迷彩服,又迅速脫掉了緊身背心。她那雪白豐滿的胸脯晃得我暈了一下,我趕緊閉眼把頭轉向一邊。心裡蹦蹦亂跳,忽然想到了小紫。過了不一會我就聽見擦得一聲,有強烈的光芒隔着眼皮閃耀。我睜開眼就見蕊蕊穿好迷彩服在燃燒的照明火炬上烘烤着撕爛的背心。我知道她要烤乾後給我從新抱扎傷口。我看着她迷人的背影心道:這場景是多麼的熟悉。
火炬熄滅了,蕊蕊又划着一根繼續烘烤。經過兩根火炬的烘烤後,蕊蕊拿着半乾的背心給我從新包紮後背的傷口。因爲背心小,撕爛後只能撿一個傷口包紮。肩上的傷口都被火燒過,只好優先包紮後背的傷口了。蕊蕊小心仔細的包紮完後,我笑着說:謝謝你啊,現在後背舒服多了。蕊蕊說:這也只權宜之計,我們休息會,還得找出路。我說:不好意思我拖累你了。蕊蕊笑着搖頭說:這是我的工作呀。
我靠着牆慢慢的閉住了眼睛。又是黑黑的山洞,又是渾身溼透,又是無法生火取暖。小紫,這一切是那麼的熟悉,這一切讓我滿心悲傷的回憶。
左肩的疼痛提醒着我,你爲我吸出了毒液。渾身的溼涼告訴我,你用身體溫暖過我。小紫你知道麼,我是多麼想念你。小紫,你知道麼,即使你是狐狸精我也很愛你!小紫,張韻秋說得對,我一直活在對你的感情裡。小紫,我喜歡這樣活着。小紫,我好怕,時間會沖淡對你的感情。小紫,你在哪?小紫,我好想你。
蕊蕊問我:雷揚,你又哭了。我睜開眼擦着眼淚說:哦,沒事,是困了眼睛酸,就有眼淚了。蕊蕊搖頭說:不是,你哭了好長時間了。我知道是剛纔想小紫想的哭了,點了根菸抽了一口:蕊蕊,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和一個人。蕊蕊好奇的說:你是不是想起你愛的人了?我說:是的。蕊蕊安慰我說:雷揚,別灰心。你會平安的回去的,到那時你會見到她的。
我搖搖頭說:見不到,她不在了,永遠的不在了。說着話眼淚又溢出了我的眼眶,也許是和那時小紫溫暖我身體相似的環境加巨了我的悲傷。我捂着臉失聲哭泣,是的,自打小紫死了以後,我一直在痛恨自己,我一直在悲傷的強顏歡笑。此時,彷彿只有痛哭才能發泄一直以來的自我壓抑。蕊蕊不知所措的緊緊摟着我,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小紫,是你在哄我睡覺麼?
迷迷糊糊的我醒來覺得渾身發熱,頭也脹痛的發麻。我不知道是傷口感染還是蜈蚣的毒液發作,導致我發燒了。我使勁睜開了雙眼,茫然的看着周圍。你醒了。一個甜美的聲音和我說,我發現自己還在蕊蕊的懷裡。我擡頭看着她說:醒了。突然我看見抱着我的不是蕊蕊,是小紫!
我興奮的摟住小紫:小紫!小紫!我不是做夢吧?!小紫搖頭說:雷揚,你沒有做夢,是我。我大聲說道:你沒死,小紫!小紫微笑地說:雷揚,我一直好好的。我親吻她的臉,小紫滿臉幸福的看着我。我說:小紫,你爲什不來找我?我一直都在想着你。小紫說:雷揚,我趕住了一些事情。對不起。我高興的緊緊把她摟在我懷裡:沒事,沒事。只要你來了就好了。
小紫親親我的嘴脣說:雷揚,我想你。我一直想見到你。我說:小紫,我不要和你分開了。我不想再每天悲傷地思念你了。小紫的頭靠着我的胸膛語氣哀傷的說:你的父母也不會同意的。我輕撫她的秀髮:小紫,你想得太多了。我父母又不是神人,他們怎麼知道你是妖精。小紫顫抖了一下身體:雷揚,我怕。對我們的未來,我好怕。我說:小紫,我不怕。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人類怎麼了?有些人類比妖精還狠!敲骨吸髓,披着人皮,不幹人事!
小紫擡頭親吻一下我的下巴說:雷揚,你忘了康爺的話了麼?人和妖精是不能在一起的。我腦袋嗡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低頭親吻她的秀髮。小紫說:雷揚,我是不是很自私呀。就是想着和你在一起。我的眼睛又溼潤了,小紫爲我做那麼多,但只奢求和我在一起。我心痛地說:小紫,你不自私。是我對不起你。小紫我們不要理會他們怎麼說,我和你在一起。
小紫深情地點了點頭,我吻住了她柔軟的嘴脣。小紫溫柔的摟住了我的脖子,我的雙手伸進衣服撫摸着她那如絲綢一般的肌膚,情到濃處,情似火。小紫輕輕的呻吟道:雷揚,不要喜歡別人,雷揚,我想嫁給你。
我被小紫的話驚的腦袋瞬間冷靜,難道小紫知道張韻秋?!我摟住她說:小紫,我只愛一個人。我只娶你做我的新娘。小紫溫柔的坐在我懷裡:我雖然不在你身邊,可是我知道有一個女孩喜歡你。我聽了這句話確信小紫知道了張韻秋的事,親吻她腦門一下:小紫,說實話是有個女生喜歡我,可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小紫說:我就是擔心你會忘了我。我笑着說:小傻丫頭。小紫說:我可比你大好多歲呢。我說:你現在不就是十五六麼。我都二十三了。小紫緊緊地摟着我不再說話。溫馨感覺在我倆之間漸漸蔓延。
過了一會,小紫說:雷揚,你發燒了。我說:管它呢。小紫離開我的懷抱說:不行,你的休息會。聽話。我微笑的閉上眼睛,小紫輕輕地拍擊着我的後背。
腦門一陣陣的涼意使我醒來,我看見蕊蕊用河水浸透的紗布給我降溫。小紫呢?小紫哪去了?我坐起身問道。蕊蕊趕緊讓我躺下說:什麼小紫?你燒的都說開胡話了。我躺在地上怎麼想都覺得剛纔的情景是那麼的真實。蕊蕊還在給我降溫,她把溼涼的紗布放在我腦門上說:你都燒的胡言亂語了,休息一會。我說:難道我剛纔又做夢了?蕊蕊說:我不知道,就見你胡鬧加胡說了。我心裡忽然想到,剛纔不會還是把蕊蕊當成小紫了吧?!我不會對她幹什麼了吧?因爲那時候的事真的和發生過一樣。嚥了口唾沫我小心地問:呃,蕊蕊。我剛纔沒做什麼吧?蕊蕊說:你?沒什麼,就說說胡話和來回翻滾。我心裡一鬆,長出了一口氣。
蕊蕊說:雷揚我們必須找到出路,你這燒在厲害的話會出大問題的。我說:找到黨戰他們,應該有藥。蕊蕊點點頭,我不放心的又問:我真的沒幹什麼吧?蕊蕊奇怪的說:你想幹什麼?我一想憑蕊蕊的身手,我能佔了她便宜?嗯,肯定是燒的出現幻覺了。
我閉着眼回憶着剛纔和小紫的情景,真的就好像是真實的。蕊蕊接着給我換着溼布條降溫。慢慢的我覺得腦袋好過了一些就說:蕊蕊,我覺得我差不多了。我們動身吧。蕊蕊扶我起來說:好吧,檢查一下隨身物品。
兩個人檢查了隨身的物品後走出了洞窟,蕊蕊說:記得遊在我身邊,身體堅持不住就告訴我。我說:知道了。兩個人先後的下了水。河水十分冰涼,不過對我這發燒的人來說很舒服。蕊蕊知道我身體不好就放慢速度的遊着,我咬着牙緊緊的跟在她身旁划動着雙臂。隨着在水裡的時間增長,我又感到了水蝕的傷口開始疼痛。
我咬着牙沒有和蕊蕊說,蕊蕊時不時的扭頭觀察我的情況,看出了我的不對勁。她問我:雷揚是不是傷口發作了?我搖頭擠出笑容說:呵呵,沒事。傷口還是老樣子。你別瞎想。蕊蕊游到我身邊一手拉着我說:別騙人了,你臉都白了。我掙脫開她的手說:真的沒事,我堅持不住會告訴你的。蕊蕊狐疑的看着我:你可不要死要面子啊。我說:知道了,別說話了留點體力遊吧。蕊蕊沒回話,只是再後來遊得時候頻繁的看着我。我不由感嘆私人公司比國企可有職業道德多了,看看人家這保鏢多麼的敬業!
兩個人遊了好長時間,我問蕊蕊:蕊蕊,你記得路麼?別走錯了。蕊蕊說:你放心,我是幹什麼的!我說:對對,我相信你。呵呵就是心裡沒底所以就問一下。蕊蕊游過來拉住我說:你不能堅持了,滿頭都是虛汗了。我還死要面子的說:我沒事。蕊蕊說:你沒事,問我記沒記的路?說明你身體體力快不行了。我還想解釋,蕊蕊說:別說話,留着體力配合我遊。我只好不說話,任由蕊蕊拉着我繼續遊動。
在我身體用盡最後的力氣前,蕊蕊拉着我終於游到了我們被沖走的地方。好容易上了岸,我從褲兜的塑料袋裡取出煙火,點上抽了一根:緩緩再走。真沒勁了。蕊蕊坐在我身邊笑着說:你就抽菸有勁。我順嘴開了句玩笑:誰說的,我上牀也有勁。蕊蕊的臉紅了。我知道玩笑開大了就趕緊說:對不起,我說走嘴了。蕊蕊笑着說:沒事,你就是這人。
我納悶的問:你怎麼知道我是什麼人?蕊蕊愣了一下說:啊?噢,我猜的。就順嘴說出來了。我釋然的說:我就說呢,我們才認識兩天,你就知道我爲人。那不顯得我太沒城府了。蕊蕊說:你想學陰險也學不來呀。我說:是麼,看來我是沒做大丈夫的前途了。蕊蕊說:不過這樣也好,要不然活得太累。我說:謝謝你的安慰。蕊蕊忽然摸了摸額頭說:哎,你不燒了?我說:誰知到,不是剛纔活動出汗,就是河水裡泡的來着。
蕊蕊說:休息一會,我們還得找黨戰他們呢,不給你找點藥我不放心。我說:有什麼不放心的?蕊蕊說:怕你反覆燒,那樣的話你真的受不了了。我說:好吧,咱們緩緩就去找他們。說完我又貪婪的點了根菸抽着,蕊蕊氣的撅起小嘴:雷揚,你不能少抽點?!我笑着說:你們公司的保鏢真負責,連客戶的身體健康都關心到位。蕊蕊撥了撥腦門的劉海說:切,這也是覺得你人不錯我才關心你的。我說:是麼,看來我這人緣還行。
蕊蕊給了我一個白眼恨鐵不成鋼的說:你難道就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就算是爲了想念你的人。我慘笑一聲:蕊蕊,如果那個想念我的人還在的話,我會不要命的跑到這麼?!如果那個想念我的人還在的話,我會去受辱麼?如果想念我的人還在的話,我會這麼的無所謂嗎。說完我深深地吐了一口煙霧,蕊蕊依靠着我的身體說:雷揚,小紫看到你這樣子會難受的。我低下頭說:小紫,他不會看到我這樣的。在天之靈這句話,不適合她了。蕊蕊緊緊地摟着我胳膊說:雷揚,不要這麼悲傷的活着。
我聽了她的話心裡好像在有什麼蠢蠢欲動,我知道不能讓那東西活了。因爲它一活了的話,我就會對不起小紫。因爲它就是男人面對美女溫柔時的本能。我輕輕的掙脫開蕊蕊,冷着臉對她說:蕊蕊,你我就是客戶的關係。你也不是我的朋友,有些話你還是知道比較好。第一不要管我的生活,第二,不要輕易地提起小紫!蕊蕊聽了後沒有我想象中氣憤羞惱,而是微笑地說:我知道了,雷揚。但還是希望你少抽點菸。我頓時無語,看看人家這保鏢,看看人家這服務態度,比10086還好。
我扔了菸頭站起身說:蕊蕊,不好意思,我說話直。蕊蕊笑着拉住我的手:走把雷揚。我們倆開始邁動步伐,繼續謹慎的向洞穴深處走去。
一路上沒有碰到什麼危險,就是隻剩了蕊蕊一站頭燈所以看不遠。蕊蕊真的沒有因爲我的話生氣,依然緊緊牽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曾放開。不但如此,還細心的怕我體能不行沒有快步的行走。
走了快一個小時,蕊蕊突然緊張的停住腳步掏出了手槍!我心裡一驚也拔出手槍小聲問她:蕊蕊怎麼了?蕊蕊小聲緊張的說:你看看前面。我藉着頭燈光一看,前方一百多米處很是模糊的有個黑影子。我小聲說:蕊蕊,有個有影子。蕊蕊點着頭掏出最後一個照明火炬。她瞬間劃亮火炬,又迅速地拋到前方!
我和蕊蕊驚恐的看見,在照明火炬光芒的映照下,那個黑影子露出了真容,是一隻巨大威猛的——霸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