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點了一根菸,表情沉重地吸了一小口。
那煙霧在車廂內瀰漫着,飄向窗外他緩緩說:
“如果你瞭解雨龍的發家史,你就會明白,雨龍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雨龍姓魏比我大三歲,他真實姓名叫唐德忠,今天33歲,是陽賜縣道觀鎮唐家寨人。
聽說雨龍十幾歲時,在陽賜縣道觀鎮唐家寨混不下去了,便帶着她的女友唐娟從唐家村逃了出來。
至於爲什麼逃出來,這事只有房爺和狗頭知道。
我也是有一次和狗頭喝酒,狗頭喝多了和我說的。
當初雨龍和唐娟在一個陽賜縣唐家寨,一個窮的不能再窮得村裡長大。
從他們從小青梅竹馬,雨龍的父母死的早,他便跟着他爺爺吃百家飯長大。
那時候雨龍家窮的家徒四壁,唐娟父親在唐家寨包了幾個魚塘,在唐家寨也算是家境殷實。
唐娟從小經常接濟雨龍,經常從家裡偷吃的給雨龍,一來二去兩人有了感情。
唐娟這女人張的漂亮,瓜子臉大眼睛,十里八鄉都知道她是唐家寨有名的一支花。
你們也知道咱陽北市盛產銅礦石,那時候唐娟的父親包了十幾年的魚塘掙了不少錢,想在陽賜縣弄一個小礦作坊,就去找當時時任陽賜縣長吳貴山幫忙。
那吳貴山老奸巨猾壞事做絕,老婆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直到四十歲才鉤掛了,一個縣政府接待處的服務員。纔給他留了一個根生了一男孩,取名叫吳天賜。
他兒子吳天賜,仗着老子是陽賜縣的土皇帝,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天天吃飽撐的就喜歡騎着那輛。三挎子在陽賜縣轉悠,那時候唐娟在陽賜一中上初中,吳天賜一眼便看上她。
當時唐娟父親明知道,吳天賜是有名的胎裡壞花花公子,但是爲了能把礦山手續辦成,委曲求全硬是我自己的女兒唐娟。往火坑的推。
那時候的雨龍不象現在,他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知道人世間的艱辛,他比一般的年輕人懂得生存的艱難。
他當時在陽賜人民路,弄了板車油桶賣烤紅薯。雖然不怎麼賺錢但是勉強能養活自己。
他那是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唐娟往火坑裡跳。卻無能無力。他因爲知道自己如果敢齜個牙,吳天賜立馬可以找工商所的人收了他的東西。因爲吳天賜老子是縣長。
那吳天賜本來就抱着嚐嚐鮮的心態和唐娟處,兩個月不到就膩歪了,把唐娟肚子搞大後就把她甩了。
而吳貴山承諾給唐娟父親的礦山承包權一直不兌現。
唐娟一家人在陽賜縣被當成笑柄,唐娟父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從此一病不起,從那以後唐娟家道中落。
當時的雨龍正在血氣方剛的時候,見唐娟整日以淚洗面。二話不說就去找吳天賜理論,用腳丫子都能想出來結果怎麼樣。
後來雨龍漸漸想明白了,明的鬥不過吳天賜就來暗的。
那時候吳天賜住在縣委大院。雨龍一到深夜就翻牆頭,提着一捅臭氣哄哄的糞便,在吳天賜家牆上和門上潑,不是用發臭得死死耗子就是死狗往他家門口扔。
那時候吳天賜得罪的人多,查了很久才查出來是雨龍幹得,後來雨龍被打抓住了。拘留了半個月。
出來後,就去鎮上的學維修摩托車。
據狗頭分析。雨龍是見過吳天賜騎過一輛三挎子摩托車,整天在縣城裡牛氣哄哄的招搖。爲了報復他,纔去學習摩托車的構造。
而且雨龍這人陰險,十幾歲的時候,他就想到動腦子去要吳天賜的命。
他運用學習的東西,偷偷把吳天賜的那三垮子的剎車線偷偷剪斷一半,事實證明他付出的努力終於得到回報,他終於如願以償,吳天賜騎着那輛做過手腳的三挎子,在陽賜縣的中興大道,一頭撞上停在路邊拋錨的,一輛運礦石的解放141半掛車,剎那間血肉橫飛當場斃命,吳天賜整個腦袋,被半掛車的後護欄削掉了一半。
後來事故大隊和刑警隊,聯合對摩托車進行技術勘查檢驗,認定這是一起人爲製造的交通事故。
雨龍被刑警隊審訊的十幾天,受盡折磨最後還是挺過來。
因爲雨龍清楚,自己一旦承認他必死無疑。
雨龍硬是在邢警隊,經歷各種酷刑一個字也沒有交代,這也是雨龍的過人之處隨後就被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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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吳貴山畢竟是一縣之長,他兒子吳天賜畢竟私生子,明不正言不順,而且吳貴山尖酸刻薄,不會爲人,豎敵太多,一些對他有意見的人就落井下石,危牆衆人推,就把這吳貴山重婚的事捅到了陽北市。
那時候迫於輿論的壓力,陽賜縣公安局無奈只能把雨龍釋放。
但是痛失獨子的吳貴山那裡肯放過他,被逼無奈的雨龍只能帶着唐娟從陽賜縣逃了出來。
剛開始陽北市農貿市場批發水果蔬菜,但是雨龍畢竟年輕,一個外鄉人帶着一個女人在農貿市場販賣青菜水果。
一些本地的二道販子就和地痞欺負他們,雨龍無奈不僅沒有掙到錢,反而把帶出的錢賠了進去。
迫於生存的壓力,雨龍要過飯,販過菜,給人送過牛奶,幹過建築工人,在源河給人撈過沙子,最下層的工作他都幹過。所有他最瞭解人性。
那時候從南方那邊,傳過新型桑拿洗浴,陽北開的第一家桑拿叫鼓浪嶼。
唐娟當時在裡面當服務員,那時候兩個人過的還算安逸。
但是那鼓浪嶼的老闆肖國慶是一個匪氣十足的老色鬼,他見唐娟有些姿色就想把她搞上牀。但是苦於唐娟不從,一直下不了手。
那時候唐娟下班比較晚,每天都是雨龍去接她,有一天雨龍臨時有事,趕到鼓浪嶼時時聽說唐娟已經回去了。
雨龍風風火火趕到租房家門口,正好撞見肖國慶帶着幾個人在他家等他。
肖國慶比較有錢,他最早是陽北是有名的貴少爺。
他父親是陽北市大力藥業的老闆,仗着有錢有勢就和雨龍談,如果讓唐娟跟他上牀,鼓浪嶼的經理就讓他幹。
這事如果換成一般人,當時就鬧翻了,你們想想這是什麼,是男人誰tmd能幹出來這事,讓自己的女朋友陪人家睡覺,就算給一座金山也不能依啊!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關於一個人男人的尊嚴,但是雨龍這人能做出來。
他竟然答應了肖國慶。
我聽狗頭說,那一夜雨龍一直在門口聽唐娟掙扎慘叫,硬是灌了自己一斤白酒。
第二天肖國慶走的時候,扔給雨龍一張名片。
據當時在場的肖國慶的馬仔後來說,當時雨龍趴在地上,象狗一樣去給肖國慶擦鞋,低頭哈腰的送肖國慶上車。
從那以後唐娟精神就出現問題了,但是雨龍一直沒有拋棄她,雨龍喝醉的時候也說過。
他對得起天,對的起地,唯一對不起的就是唐娟,這輩子唐娟就是他妻子,養到唐娟老死,別人有的唐娟一樣有。
雨龍就是這麼一個人,有仇必報骨子裡流着陰險狡詐的膿血。
在他的心裡什麼都不重要,別人的生死對他沒有任何意義,我曾經是那麼忠心跟着他,到頭來他不講任何情義,殺我的女人,我現在一心只想報仇,我說這麼多,就是希望你們明白,別小看雨龍,這人不簡單,他善於僞裝。
他從一個屁都不懂的人,掌管鼓浪嶼後,短短一年時間,從一個土鱉成爲陽北市最有的龜公,這不是常人能幹出來的。
雨龍也算幸運的,那時候房爺剛涉足陽北洗浴,鉅額投資一家大型洗浴中心,苦於沒有職業經理,就把雨龍挖了過去。
那時候雨龍早就聽說,房爺在陽北市的威信,兩人一拍即合。
從那以後雨龍就開始在房爺手下做事,雨龍這人會察言觀色,房爺手下不缺各種有本事的人,但是房爺最喜歡雨龍,最重要一點就是聽話。
只要房爺想做的事吩咐一句,不管用什麼方式,雨龍就會想盡各種方法把事辦成。
後來肖國慶死的比較慘慘,慘的讓人震驚,在西大街被五六個小年輕,用小鐵錘子對着腦袋活活砸死,聽說腦漿子都被砸出來了。
郭浩說完後,用餘光微微瞟了一眼房辰。
見房辰一臉平靜繼續說:
“當初房辰從加拿大回來的前,那時候房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雨龍就和聶影商量房氏集團的後事。
說句不好聽的,從房辰回到陽北市的前一幾個月,雨龍就已經是房氏集團的扛大旗的。
他已經把房爺架空,其實房爺心裡明白,但是房氏集團所有核心產業已經被雨龍牢牢掌控在自己手裡。
他培養一批心腹,安排在房氏集團層層面面裡,有人膽敢說雨龍一句不好,那人立馬被換掉。
這就是雨龍做事的風格,寧願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下,一些不服他的元老,不是被架空就是被趕出房氏集團。
萬爺本不想讓房辰回國,他籌集的一批鉅額資金匯到瑞士銀行。
其實我被雨龍安插在房辰身邊,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查清楚這批資金的支票來龍去脈,看看那張支票有沒有在房辰手裡。
說到這你們明白了吧!房辰根本不是雨龍目標,雨龍的目標就是那筆數額不菲的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