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先別激動。”我搖頭問道:“你說你是家族的記載有這樣一個地方你纔來了這裡,那麼難道以前就沒有人來找過這裡麼?”
“當然,家族的記錄只有這個地方的大概地理位置,我住到這裡之後找了幾乎三年才這找到這個剝皮廟的!”文林一副自豪的神情說道。
“剝皮廟?”我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你小子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一座很小的廟子,中間只有一間房子的小地方嗎?那就是剝皮廟,至於用來幹什麼的,你信不信我告訴你了能把你活活嚇死!”
“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你再說說細節好了。”我點頭說道。
“你知道怎麼回事?呵呵,你知道這裡活剝人皮最多的一次到底剝了多少人皮麼?”文林笑的好像夜裡的老烏鴉。
“最多的一次,整整23個人被剝皮趕進了洞穴裡!”
我皺着眉頭問道:“幹這麼多殘忍的事情,總有個原因吧?”
“很簡單:幫助他們治病!”文林呵呵笑道:“你們這個時代的人很難想,那個年代對付麻風病會有什麼手段吧?”
麻風病?
我總算是明白了。
麻風病這東西在近代基本上可以通過預防手段(活卡介疫苗)進行有效防禦,就算是不幸沾染上了也有辦法治療,而在古代,麻風病根本無法治癒。
而這種病最可怕的地方在於死亡過程非常緩慢,而病的表象十分恐怖:病人的皮膚會出現一大堆一大堆的肉瘤或者是溝壑,神經粗大肌肉萎縮,整個人都變得完全不像個人而像個怪物。
並且麻風病也有很大的機率傳染:直接接觸病人和間接接觸了病人曾經使用過的物品或者是衣服,都有可能被傳染,一旦被傳染,根本無救。
而爲了對抗這個可怕的不治之症,各種稀奇古怪的辦法都有,但基本都沒有什麼效果,而到了近代,只要發現了麻風病,就只能採取隔離的辦法。
當然,說是隔離,其實就是把病人全部圈在一起等死,等人全死完了在一把火燒光算數。
這種可怕的事情到處都有,集體處死麻風人的事情也很常見,但是這種直接把麻風病人的人皮給剝了的還真沒聽說過。
“每次有麻風病人,就會被關在那些小格子裡帶上頭套子,子時開始剝,一個時辰剝完就丟在洞裡,人皮燒掉,那灰說可以治病,就這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給剝了皮,哈哈哈哈哈……”
“那麼剝皮廟和裡面這個‘成仙府’又有什麼關係?”我還是不明白。
“本來就沒什麼關係。”文林說道:“那剝皮廟是宋時候纔有的,而這個成仙府誕生的時間比剝皮廟早多了!那些人根本不敢往洞裡面走,不知道里面的秘密。”
“好吧,那麼你的家族又是幹什麼的?”我繼續問道。
“我們家族就是搞喪葬的,紅白喜事什麼的,祖上流傳下來的一套東西,
我們祖祖輩輩的照着做罷了,卻沒人知道祖上還傳下來了可以成仙的辦法!卻沒人注意到!”
我上上下下的看了看文林:“我看不是沒有人注意到,而是看你這樣子,沒人敢這麼幹罷了。”
“你這小子懂個屁!我再堅持幾百年,最終會成仙的!就和他們一樣!”
文林指着壁畫裡的人說道。
“那麼你成仙就成仙,爲什麼用那麼酷烈的手段折磨我?”一邊的戢靜文問道。
“呵呵,小騷狐狸,折騰你還需要什麼理由麼?”文林笑道:“讓你飽受酷刑當然是對你勾引我老公的回報。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需要祭品!”
“什麼祭品?”我立刻問道。
“生魂!”
“外面那個水潭裡的人都是你的祭品?”我冷冷的問道。
“當然,但是那些人被折磨的不夠,幾下就死了。還是戢靜文你這個騷狐狸你夠禁得住折騰,被我虐了那麼久都沒死,我還真是奇怪了你就那麼能扛……”
我看了看戢靜文,這也是我納悶的事情:一個人被禁錮了五年,還經常被折磨,戢靜文居然這樣能扛得住五年多!最後還是自己上吊自殺的,這簡直有些超越了人體的極限。
“我能扛是因爲你丈夫給我喝了一種水,喝了之後我神經麻痹,你們的虐待並麼有想象中的那麼疼罷了。”戢靜文搖頭說道。
“原來是這樣……呵呵,董劉淦你這個死鬼,你活該!”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我立刻接過了話頭:“你丈夫到底在這裡幹什麼?又爲什麼會死在地下?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既然回國了,那麼就好好相處不是嗎?”
“你以爲我那個死鬼老公是想回來嗎?他根本就看不起這裡!也看不起我!”文林吼道:“回來以後那個混蛋就只會說什麼劣等民族,必須淘汰,毫無價值什麼的……”
“董劉淦就是這個樣子的。”邊上的戢靜文看着我補充道:“他根本看不起自己的民族和血統,總說什麼應該讓外國人多對中國進行殖民,改良這裡的人種纔有希望什麼的,諸如此類,所以他也根本不喜歡自己那個小孩。”
“這傻逼讀書讀傻了?”張歸吃驚的說道。
“不知道,但是他那個時候的思想就是白人至上一類的觀點,回來就給我說歐美有多好,這裡有多糟糕,在學校上課的時候天天給我們洗腦似的灌輸這種理念,我們那個時候什麼也不懂,聽他把那邊描繪成了天堂我們就真的當國外是天堂了。”
我搖了搖頭:“好吧,又是個在國外被忽悠的腦殘的,那麼你知道多少他的事情?”我也懶得理會了,繼續問道。
“我只知道他在國外加入了一個什麼會,成了會員,這次回來就是那個什麼會派他回來的,而這裡的地下有鬼壺也是那個會給他的情報,而且非常的精確,只不過具體的細節我無從得知。”
“那麼爲什麼他死在了下面?是你從中作梗還是他
失手了?”我繼續問道。
“呵呵,我難道會讓他平平安安的下去再上來?”文林冷笑道:“他早就找到了地下的鬼壺所在地,但是哪裡有鬼將和殭屍保護,他下去就是死路一條!所以所以根本沒有辦法,最後只好求助於我!”
“求助於你?”我驚奇的看着文林:“你到底知道一些什麼啊?”
“小崽子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們文家可是從春秋時期開始就興起的大家族一直到現在,你小子認不認識文種?那就是我們的祖先!”
張歸看着我問道:“文種是誰?”
“不學無術的臭小子連文種都不知道是誰!你這白癡!白癡!你是文盲麼?”
一聽到張歸不知道自己的這位祖先,文林一副非常痛恨的模樣,兩之手不斷的在地面上到處抓,這時候我才發現她的手指後好像全成了指甲一樣的角質層,非常的恐怖,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抓痕。
“我靠,你祖宗又不是我祖宗,你那麼激動幹什麼?難道你文家除了文天祥還有什麼比較出名的人麼?”張歸不服氣的說道。
一聽這話文林更是惱怒,一下子想站起來向着張歸抓了過去。
但是纔想前衝了一點距離,文林就沒辦法再前進了:這時候我才發現文林那漆黑的下半生被很多我沒注意到的好像蛛網一樣黑色根鬚拉扯着,這些東西讓她根本無法離開原地,只能在周身大概半米左右的範圍活動。
原來這纔是文林剛纔一直沒有出來的原因:她根本就動不了。
不過文林這個動作倒是把張歸給嚇的向後一倒,還好背後的戢靜文扶住了張歸,沒有讓張歸倒下去。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成仙麼?”一直沒說話的於深開口了。
“你小子又要如何?”文林惡狠狠的瞪着於深問道。
“問完了問題我們就走吧,只要把這雙爪子給剁了就行了。”於深似乎明白了什麼,笑着對我說道。
“你又知道什麼了?”我看着於深不解的問道。
“這裡所謂的成仙就是個幌子:其實他們都被一棵樹給吃掉了。”於深指着那些連接着文林身體的黑色絲線說道:“其實這老太婆已經是半人半屍了,只不過難麼多年還沒被這棵樹消化,原因就在於她身上不斷的聚集着負面能量罷了。”
我還是沒聽懂:“到底怎麼回事?”
“看看她身後的這些根鬚。”於深指着石室背面,到處都是的一種看起來像是榕樹的氣根的一種根鬚:“這種樹非常的特殊,和幻惑藤一樣極爲少見,真正的名字應該叫做吞屍樹,在屍體極多的地方有很低的機率會出現這種東西,但是一旦出現,就不得了。”
“這種樹能吞噬屍體:無論是不是殭屍都一樣,只不過吞噬殭屍更慢一些,那些黑色的根鬚正在不斷的在這個老太婆身上抽取對自己有利的成分,到了最後,就會成爲我們在外面看到的那種樹根裡裹着的屍體一樣,成爲垃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