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神珠只是拿去給康貴人用一用,等她生下孩子就還回來。”太后沒有料到皇帝會拒絕,連忙勸說。
“皇額娘,薩滿法師之言不可盡信,康貴人能否順利誕下龍胎,和一顆珠子也沒有什麼干係。”皇帝神情不悅,沉聲說道。
他賞賜給雅若那個神珠的事情,就他身邊的人還有太后、雅若知道,薩滿法師怎麼突然就提起要這顆神珠去給康貴人壓驚?實在有些不對勁。
他家皇額娘一心盼着多幾個孫子,沒有想那麼多也正常,但他卻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怎麼別的什麼都不要,偏偏要那顆珠子?
難道是知道雅若得到了那顆珠子,康貴人心有不甘,仗着自己要臨盆了,故意要過去嗎?
這宮裡的人,應該都知道這顆珠子的寓意,她們是不是在擔心什麼?所以,故意如此的?
老實說,他將珠子賞給雅若,也是因爲在府庫裡看的時候,一眼就看中了這顆珠子,覺得和雅若很配,便賞給了她。
一開始,他並沒有想那麼多,東西都送出去了後,纔想起那珠子是皇額娘從前讓他給孟古青的,說是大清皇后代代相傳之物。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再要回來,都賞賜給人家了,豈有要回來之理,再說,雅若那個丫頭也挺喜歡那顆珠子的。
“皇帝,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送過去吧,哀家說句實話,即便今兒個雅若貴爲皇后,嬪妃生產爲了保平安,向她要這東西,爲了大清朝子嗣延綿,她也必須送過去。”太后也有些不高興了。
雅若聽了之後滿臉黑線,什麼叫貴爲皇后,她可不想當皇后,只是一顆珠子而已,雖然珍貴的很,但是他們母子也沒有必要爲此爭執吧。
“雅若,珠子在你手裡,既然皇上給了你,那便是你的了,你說……你肯不肯拿去給康貴人用一用,等她生產完就拿回來還你?”太后似乎不想和皇帝說了,她直接轉過頭來問雅若。
雅若看了看太后,再看了看皇帝,頓時無語了。
他們母子倆個鬧矛盾,能不能別把她給扯進來啊。
她如果不願意吧,太后肯定生氣,她如果願意吧,皇帝又會生氣,到底想讓她怎麼辦?
雅若看着太后,可太后卻偏過頭去,根本不看她,她沒辦法,只好轉頭望着皇帝。
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別拿我一個小丫頭蹂躪了?雅若看着皇帝,在心裡如此說道。
“皇額娘也別逼着雅若了,既然皇額娘一定要將珠子送過去,那就送過去吧。”皇帝說到此,看着雅若,低聲道:“既然有人想要那所謂的神珠,你便給她們,也別送回來了,朕就不信,整個大清朝找不到第二顆那麼大的珠子,朕以後另外給你幾顆便是。”
“多謝皇上。”雅若聞言鬆了口氣,心裡竟然升起了一絲感激之色。
好吧,一直壞壞的皇帝,總算做了回好人啊!
她終於不用夾在中加二頭爲難了。
雅若連忙吩咐寶藍去把那顆珠子拿過來。
“皇上,神珠在這兒了。”雅若雙手捧着盒子,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直接把那顆珠子拿了出來,丟到了蘇茉兒手裡,然後把木匣子還給了雅若,一臉淡然道:“朕覺得這個盒子還不錯,你且留着,以後用來裝更好的珠子。”
雅若怎麼聽都覺得皇帝在賭氣,和太后賭氣,她不敢不要,立即接過來拿好。
“時辰不早了,朕回乾清宮去了,皇額娘您好好養着,朕改日再來看您。”皇帝朝着太后微微欠身後,快步出去了。
太后看着皇帝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隨即招了招手,示意雅若過來坐在自己身邊,拉着她的手道:“姑母知道,讓你把那珠子拿出來,有些過分,但薩滿法師的話也不能不信,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兒,若若你就當是行善積德吧,等她順利生產,哀家就讓人把神珠拿來給你。”
“不用了姑母,既然皇上都說給康貴人了,那自然沒有拿回來的道理。”雅若連忙搖頭說道。
“這可不成,皇帝要給你更好的,那是皇帝的事兒,哀家是要還給你的。”太后搖頭說道。
“姑母,咱們別說那珠子的事兒了,您還是歇着吧,沒有什麼東西比您的身子康健更重要了,別爲了一顆珠子生氣。”雅若見太后臉色不大好,連忙說道。
“還是我們若若懂事。”太后輕輕點了點頭,心裡倍感安慰。
回想起皇帝方纔動怒的樣子,太后心裡微微有些不安。
她的兒子她瞭解,那是個牛脾氣,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誰也別想逼他,就好像過去兩年裡,他都沒有把神珠給孟古青,轉過頭就那麼隨隨便便賞賜給雅若一般,那都得看他的心情。
今兒個雖然被迫讓雅若交出那珠子了,但是太后知道,自家兒子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蘇茉兒不敢假手他人,親自把神珠送去了鍾粹宮,是康貴人身邊的大宮女錦瑟親自出來接的,因爲產房血氣重,又要保持乾淨衛生,並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所以,蘇茉兒將神珠給了錦瑟,低聲叮囑道:“一定要交到小主手裡,不可怠慢。”
“請姑姑放心,奴婢這就送進去給我們小主。”錦瑟連忙點了點頭,她家娘娘熬了快三天兩夜了,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她們這些奴才也快熬不動了,巴不得自家娘娘趕緊生呢,自然不敢怠慢。
“快拿進去吧。”蘇茉兒點了點頭。
“是。”錦瑟應了一聲,立即將神珠握緊,快步跑進了專門用來生產的屋子。
屋內,血腥味十分重,康貴人熬了這麼久,孩子一直沒能生下來,雖然出血不算太多,但是三天斷斷續續下來,這屋子裡總有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
已經精疲力盡的康貴人正躺在榻上休息,肚子時不時會痛,她都已經麻木了,只有產婆喊她用力的時候,她纔會抓着上頭垂下的白綾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