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肯定沒鬼神出沒,一定是有人裝神弄鬼,我們不用去管,先帶着貝勒爺出這死衚衕,去外頭街上,這樣就不會有人敢亂來了。”其中一個較年長的侍從一邊說着,一邊作勢要將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勒度給救起,哪知下一刻卻發現四名黑衣蒙面人站在房頂兩邊,嚇得他立即揮劍準備迎敵,可才衝上去就被人家一腳踹飛了,重重撞到了牆上,一下子暈了過去。
四名暗衛如法炮製,一腳一個,將剩下的侍從和車伕都一腳踹飛,然後才快速退去。
雅若帶着如芳等人進衚衕時,剛好看見他們的身影一眨眼就不見了。
“這些笨蛋……。”雅若看着暈倒在地的主僕四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幾個笨蛋暗衛,都不等她們衝進來再把最後一個踹飛,弄得她現在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
美女救英雄,也得有人瞧見纔算數啊!
“不管了,先把他們弄上馬車,送回我鋪子上的後院裡,等他們醒來我們再回宮去。”雅若低聲吩咐道。
“是!”如芳和寶藍等人應了一聲,便準備去擡人了。
“等等,姑娘家不用幹這種重活兒,去鋪子上,把那些還在後院做收尾工作的工匠們給找了過來,每人一兩銀子,把勒度主僕四人擡回去。”雅若對如芳吩咐道。
從這兒去她的鋪子上,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那些工匠平常受僱於工頭,辛辛苦苦一個月才二兩銀子的報酬,如今聽說有這樣的好事兒,都搶着來幫忙,很快就將勒度他們擡了回去,按照雅若的吩咐,分別丟到了兩間屋子裡。
雅若親自守着勒度,可一個時辰過去了,這小子居然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而他那三個手下已經醒了過來,正在外頭道謝呢。
眼看着時辰不早了,雅若當然不能繼續留下,便起身打算走人了。
“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小人等沒齒難忘,等我們主人醒了,一定會重謝小姐的。”爲首的侍從一邊衝着雅若躬身行禮,一邊說道。
他們都把雅若當成普通商家的小姐了,不然怎麼可能把他們救到鋪子後的院子裡。
“這話說的不錯,本小姐在衚衕口看見有人想殺你們,本着慈悲心腸喊了一聲,嚇走了那些人,才救了你們,原本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兒,可你們若真要報答,那本小姐也只能受着了,時辰不早了,你們在此等他醒來吧,本小姐就不奉陪了。”雅若一邊說着,一邊招呼如芳她們幾個走人了。
“別傻愣着了,快走吧,等會晚了倒黴的可不止我一個。”雅若見她們還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由得回頭喊道。
“是!”三人這纔回過神來,立即跟了上去。
老實說,她們是被雅若方纔那番話給驚到了。
之前不是還說救人功德無量嗎?怎麼後來就說要報答了?
她們家格格的世界,果然不是她們這種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雅若倒是想留下來,讓勒度看清楚她這個救命恩人的臉,到時候自己纔好進行下一步的部署嘛,可是時辰真的不早了,再不回去怕宮門都要落鎖了。
急着趕回宮的雅若肯定想不到,勒度因爲醉酒再加之摔了一跤的緣故,居然在她鋪子後院的廂房裡睡到了第二天天亮才醒了過來。
“謝天謝地,貝勒爺您總算醒過來了。”守在他身邊的侍從見他醒來後,險些掉下了眼淚。
勒度摸着自己還有些疼的後腦勺,發現那兒多了一個腫起的大包,一問才知道他昨兒個喝醉的時候遇刺了,刺客武功高強,一腳就能把身懷武藝的侍從給踹暈過去,刺客差點兒就把他們都殺了,幸虧有人相救。
侍從前前後後說了怕有一刻鐘,勒度雖然頭暈的很,但還是聽清楚了,弄明白了。
“如此說來,是這家的主人回來的時候恰好看見有人想殺我們,所以大聲吆喝,嚇跑了那些刺客?”勒度皺眉問道。
“嗯。”勒度聞言心中卻有頗多疑惑,忍不住沉聲道:“正常人見到有人持刀殺人,都會很害怕的躲開吧。”
“貝勒爺您說對了,因爲她們都是女子,在躲開的同時都忍不住尖叫起來,所以才嚇走了那些刺客!”侍從連忙說道。
“你說她們是女子?”勒度頓時有些吃驚了,他沒有料到救了他的居然是女子。
“不錯。”侍從連忙點了點頭,隨即一臉急切道:“反正這鋪子就在這兒,貝勒爺您想弄清楚一切,隨時都可以來,但是……咱們現在應該回府了,昨兒個您一夜未醒,奴才只能善做主張,讓彭輝回去告訴福晉一聲,說您去會好友了,今兒個纔回去,不然福晉肯定會着急的。”
勒度聞言伸手拍了拍侍從的肩膀,笑道:“長青,你做事果然是最穩妥的,我們先回府去吧。”
勒度打算回去之後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好好查一番,倘若真是二哥要對他動手,他又恰好被人救了的話,自然要報答別人,至於他二哥……這世子之位,他爭定了!
乾清宮西配殿中,雅若正優哉遊哉靠在軟榻上休息,今兒個莫名覺得天很熱,她不想去箭亭練習騎射了,就看看書吧。
“格格,您的鞋襪……。”寶藍拿了果子進來時,發現自家格格居然靠在軟榻上歇息,鞋襪都被丟到了一旁,露出了雪白的玉足來。
“太熱了,涼快涼快,等會就穿起來,一屋子的女人,不礙事的。”雅若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了一把花生仁放到嘴裡,嚼的很香。
這古人啊,除了這張臉外,別的什麼露在外頭都是有失禮數……當然了,很多時候連臉都不能露,所以……雅若這番行爲在旁人看來是太出格的,不過她自己涼快就行了,纔不管那麼多,反正這西配殿是她的地盤。
就在雅若昏昏欲睡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皇帝的聲音,她還以爲自己在做夢呢,可還是拼命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