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妘果剛剛離開,蘇氏就端着一碗藥膳進來了。
“若若,多少吃一點,母親燉了一上午的,溫補,對你對孩子都好,味道清甜,沒有怪味兒,你聞聞。”蘇氏一邊說着,一邊將碗拿到了雅若面前。
雅若聞了聞,的確沒有任何讓她噁心的味道,嚐了一口,覺得還不錯,便都吃了下去。
她最近吃什麼都是寡淡無味的,連額祈葛親自給她做的牛肉乾,她從前最愛吃的“零食”,也覺得沒胃口,所以……吃什麼無所謂,只要能吃下去不吐,她就滿足了。
“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是你外祖母最近爲家裡那幾個孩子簡直操碎了心,終身大事畢竟很要緊啊!”蘇氏搖頭,有些無奈的笑道。
“外祖母肯定是擔心她們的,我看妘果那丫頭也太老實了一些,博果鐸的額娘又有些霸道,方纔還說了幾句給她撐腰的話呢。”雅若笑道。
“妘果的確心地善良又單純了一些,不過……幸好莊親王府的腌臢事兒不多,即便老福晉偏袒幼子,也礙不着他們什麼,畢竟……博果鐸早就繼承了爵位。”蘇氏柔聲道。
“是啊,正因爲如此,所以人家才逼着妘果早點生孩子呢,挺讓人生氣的,皇額娘都沒有她着急呢。”雅若撇撇嘴說道。
“這些人哪裡能和太后相提並論?”蘇氏說到此,輕輕摸了摸雅若的頭笑道:“午後我回歸園一趟,明兒個一早再進宮陪你,你額祈葛派人送信進宮,說他有些頭疼腦熱的,我還是回去看看吧,你是知道的,你額祈葛每次哪裡不舒服,跟天塌下來似得,非要我陪着哄着,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還和孩子差不多。”
“沒辦法,誰讓額祈葛想您了呢!”雅若嘿嘿笑道。
“他哪裡是想我?是並不得,這男人啊,一生病簡直比女人還嬌氣,不僅脾氣臭,脾氣大,還矯情,我也只能回去一趟了。”蘇氏笑的有點兒無奈。
雅若聽了之後忍俊不禁,捂着嘴笑了起來。
自家母親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來着,別的男人生病什麼樣兒她不知道,反正她家額祈葛的確矯情。
當然了,皇帝身體好,還沒有病過呢,至於以後會不會和額祈葛一個模樣,她現在也說不準。
一到九月,京城裡的天氣便涼了起來,一天比一天冷,雅若孕吐的反應越來越輕,到最後胃口大開,爲了不讓自己吃的太胖,她還刻意壓制了一點,但是自己的肚子還是像吹氣球一般,慢慢膨脹起來了。
太后和皇帝甚至一度懷疑她腹中有雙生子,多次請太醫來把脈,結果就是……只有一個乖寶貝在裡面。
至於孩子的性別嘛,一開始太醫們說摸不準,到了快過年的時候,十有八九都說是一位公主,所以,內務府給孩子準備的東西,以女孩子的居多,男孩子的較少一些。
雅若自己還向母親學着給孩子做了一雙小襪子,兩層裡面加棉的那種,小小的軟軟的,粉粉嫩嫩的,特別的可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醫幾乎都說是女孩子的緣故,雅若感覺宮裡的人特別高興,尤其是康嬪,歡天喜地的來看過雅若好幾回,送了不少孩子的衣裳、鞋襪之類的,做的很精緻。
“是公主也好,朕聽說……女孩兒很聽話,又貼心,肯定很孝順。”皇帝坐在雅若身邊,見雅若正在做孩子的小衣裳,隨即笑着說道。
“嗯!”雅若輕輕點頭,有些喪氣道:“我的女工果然很差,瞧瞧這衣裳?真是難看啊,只能讓母親明兒個幫我改改了。”
“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好的,瞧你,手指頭都戳破了,宮裡那麼多繡娘,還是讓她們做吧,你啊,乖乖等着孩子生下來就好。”皇帝拉着她的手,見她手指頭都被戳了好幾處,不由得心疼了。
“這是我這個做額孃的一番心意嘛,而且我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好做,看書也不太看得進去,無聊的很,不如給孩子做點衣裳,雖然難看,也是心意。”雅若笑嘻嘻說道。
皇帝聞言頷首,見奴才送了吃的進來,便想伸手拿給雅若。
“還是皇上幫我吃了吧,您看我這肚子,連太醫都說大了點,到時候怕是難生,我還是不吃了。”雅若嘿嘿笑道。
前段時間突然胃口變好,她暴飲暴食了一段時間,肚子長的很快,現在必須控制體重了。
“又是朕吃!”皇帝聞言有些無奈,這御膳房的人一天幾頓做了好吃的送來,再加上這樣點心,那樣湯湯水水的,實在是太多了,結果……很多都進了他的肚子,老實說,他這段時間也胖了起來。
“當然咯,不能我一個胖!”雅若嘿嘿笑道。
皇帝有些無奈,只好把碗裡的燕窩給喝了,最後還對寶藍吩咐道:“叫御膳房的人以後少加點糖,太甜了。”
“是!”寶藍有點兒想笑,連忙應了一聲出去了。
雅若靠在皇帝懷裡,皇帝看書,她繼續折騰手裡的針線,沒過多久,寶藍又急匆匆跑了進來。
“啓稟皇上,啓稟娘娘,肅揚貝勒府的人派人來報喜,說福晉生了位小公子。”寶藍笑眯眯稟報。
“蘇妘閨生了個兒子!”雅若聞言笑道:“外祖母她們知道了肯定會很高興的,看來太醫們的醫術真的不錯啊。”
之前太醫們就說蘇妘閨懷的是男孩兒,現在果真應驗了,看來她肚子裡應該是個公主了。
她得把皇帝給她的那個帖子拿來好好研究研究,選個女兒的名字出來纔是。
皇帝大人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期待已久,早就取了很多名字,等着她挑選了,她也看過了,只是一直沒有定下來而已。
當然了,取的肯定是乳名,至於封號,要等孩子大一些纔有。
“讓人送些賀禮去貝勒府吧!”皇帝低聲道。
自從肅揚貝勒和蘇妘閨成親以來,皇帝便沒有再派他出去打仗了,並不是爲了照顧他,而是因爲有些看不上肅揚,才把他留在京城,沒有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