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蔡思文的往事
當她換好衣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葉雪有對眼前這個身着印花襯衫連衣裙,外套一件紅色斗篷肩外衣的這個少女吃了一驚,這個女孩竟然比自己年輕的時候還要漂亮,在她的身上幾乎找出任何的缺點,一舉一動都優雅到了極致。
“師姐,我這個表妹漂亮吧!”蔡思文看着葉雪失神的樣子,有些得意。
“很靚麗,不過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葉雪思索着,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一個身影,不由吃驚道:“林菲兒。”心裡頓時明白爲何在剛纔,她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菲兒,來見見我的師姐——葉雪。”蔡思文拉過林菲兒笑着給她介紹道,“她也是黎氏集團的董事長。”
“常聽表姐提起你,葉姐真的很漂亮。”林菲兒露出甜甜的笑容,早已沒有剛纔的驚慌。
“林小姐比在電視裡還要漂亮。”葉雪也笑着說道,“我家小雨還是林小姐的歌迷。”
“謝謝。”
看着兩個人的官方對話,蔡思文搖了搖頭,心裡有些後悔將林菲兒叫醒:雖然葉雪和林菲兒對對方都很欣賞,但是同時也頗爲戒備,誰叫這樣兩個女人都漂亮到了極致?
蔡思文本想着三個人一起出去坐坐的,可是林菲兒興致全無,加之因爲怕被記者發現,所以作罷。因爲她知道,林菲兒可不想自己的假期被人打擾。
兩個人出了房間,因爲蔡思文下午有事,不敢走遠,所以就在酒店裡的咖啡廳裡坐下了。兩個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透過玻璃,可以看見窗外美麗的街景,確實是一個幽靜的地方。
“我們好像有五年沒有見面了吧?”
蔡思文看着喝着咖啡的葉雪,也端起了咖啡,笑道:“差不多吧。記得最後一次見師姐,還是在我父親的生日聚會上,這一別真夠久的。”
“一晃五年就過去了,很多人,很多事都變了,老師和師孃還好吧!”葉雪大學時候的老師就是蔡思文的父親,那時候蔡思文才讀初中,因爲一些緣由她住在她家裡,沒多久兩個人就成了最好的朋友。只是後來葉雪突然休學,隨後離開了蔡家,本以爲不會再見,可是在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的,讓葉雪又遇見了他們。
“都退休了,在家。”蔡思文的笑容裡泛着苦澀。葉雪看在眼中,長長地嘆了口氣。對於蔡思文的事情她也聽說了,這個小師妹居然在結婚的當天逃婚,氣得老師大病一場,父女幾乎斷絕關係:“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只是這樣的事情當初她也幹過。
“無所謂好不好,也就那樣。”蔡思文喝了口自己並不喜歡的咖啡,嘴裡充滿了苦味。
“你還是一個人?”
“習慣了。”
“要不要師姐幫你介紹一個?”
“不用了。”
“你還在找他?”葉雪嘆了口氣,這個小師妹很倔,居然會爲了一個只相處過幾日的男子而拋棄五年的戀情,也爲了他苦苦等待。只是她不知道,其實她和蔡思文一樣。葉雪關心地問道:“你找到他了?”
“找到了又怎麼樣,沒找到又怎麼樣?”想着那天,葉文笑居然沒有認出自己,想着他的決然,蔡思文不知道當初自己是否做的對,也許在他的心中至始至終就沒有她這個人。
“他結婚了?”從她的表情,葉雪可以斷定,她一定是見過他了。
“不知道。”
“既然都見面了,爲什麼不問清楚,不管結果怎麼樣也算是對自己的一個交待。”
“……”蔡思文神色黯然,他結婚,他沒有結婚這都沒有關係,主要的是,在他的心中,可曾有過自己,哪怕就算只有一秒鐘,自己就會奮不顧身地投進他的懷抱。對自己來說,他就是那一劑毒藥,自己已經無藥可救。只要他偶爾能夠想起自己,那就足夠,即使兩個人遠隔一方,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爲她能夠想着他:
“好美的夕陽。”她跳着跑到海邊,看着遠處的太陽即將落進海里熄滅,整片汪洋被染成了金色,海風輕輕地吹拂着她的長髮,揚起一顆滾燙的心。
“真的很美。”他依着欄杆,“只可惜天快黑了。”
“明天我們還可以再看見!不止明天,明天的明天,明天明天的明天,我們都可以看見。”
“是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願意。”
就在當天晚上,當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眼前時,她完全不敢相信,這還是他嗎?這是自己認識的那個r本人嗎?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散發着硝煙的手槍,嘴中叼着一把被染紅的軍刀,他的目光不再憂鬱,猩紅的眼睛讓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收割者。他的左肩被子彈完全貫穿,身上佈滿了一道道恐怖的刀傷,鮮血已經將他的衣服完全浸透。
那天晚上,她終於知道他的真實姓名;那天晚上,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在那天晚上,她拋開一切奮不顧身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也在那天晚上,這個男人消失不見,不再出現,就像從未在她的生命中出現過一樣。可是她清楚地記得他的樣子,記得他身上的味道,記得他說話時候的神情,記得他眼中時常閃過的憂鬱,更記得那個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她本以爲這一切將隨時間的消逝變得模糊,沒有想到卻相反越加的清晰。她知道,從這刻起,這個男人已經刻在自己的生命中,直到自己消失。
“要不要師姐幫你把他揪出來?”葉雪看着神色黯然,眼淚欲滴的蔡思文很生氣。
“不用。”其實在蔡思文的心中,只要他過得好,那就行了,只是那天她看見他,知道他過得不是很好。蔡思文不知道,她這樣反而激起了葉雪的好奇。
“我倒要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魅力,能讓小師妹死心塌地,不顧一切地愛上他。”看着蔡思文離去的背影,看着咖啡桌上變冷的咖啡,葉雪目光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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