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布拉克薩斯從睡夢中醒來,他動了動被什麼壓到的手。
“嗯?你醒啦。”脩回到莊園,把仍在睡夢中的阿布拉克薩斯抱回自己房間後,沒有離開,一直呆在牀邊,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怎麼做,唯一能得出的答案就是忠人之事,隨時隨地保護好盧修斯的父親。
“你怎麼在這兒?”阿布拉克薩斯看了下四周,“這裡是我的房間吧。”
“是的,在回來的路上你睡着了,隨意我就……”
“我現在已經沒事了,之前非常感謝。請你離開吧。”阿布拉克薩斯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了。”脩看了眼阿布拉克薩斯後走出了房間。
看着脩離去的背影,阿布拉克薩斯的心裡感到異常複雜。他按着自己仍然跳動着的心臟,無奈的笑着:“唉,還是躲不過嗎。”
第二天中午,正當兩人用餐時,一隻通體雪白但背脊羽翼上勻稱分佈着黑色斑點的隼飛到了餐桌上。
站在阿布拉克薩斯身後的僕人上前將系在白隼腳上的的包裹接下,放到阿布拉克薩斯面前。
阿布拉克薩斯正要準備拿,脩連忙阻止:“等等,先讓我看下。”說着解除自己法杖的禁錮,拿起它用自己的光明屬性魔法給包裹施了個鑑別咒。
“現在沒事了?”阿布拉克薩斯挑了挑眉看着脩,待脩點頭後伸手拿起包裹,將其打開,“這是……”
看着手上的這枚精美古樸又富有異域氣息的翡翠黃金戒指,阿布拉克薩斯感到一絲怪異,這會是誰送來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裡有封信。”脩將包裹中的信檢查後交到阿布拉克薩斯手中。
阿布拉克薩斯拆開信瀏覽了一下,心裡的那絲怪異感更重了。
“是黑魔王送來的?”
“是。”阿布拉克薩斯將戒指拿到眼前仔細打量,“這枚戒指不像是黑魔王的收藏品,也不想是我們這裡的東西……”他感到自己彷彿要被這枚戒指上的翡翠吸進去了,混混沌沌間,他將這枚可疑的戒指戴在了手上。
“啊——”戴上戒指的一剎那,阿布拉克薩斯瞬間感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錐子狠狠的紮了一下。
看到阿布拉克薩斯突然臉色煞白的摔倒在地上,脩將人扶起:“怎麼回事兒?你哪裡不舒服?”
“疼,心口疼!”雖然說着心口疼,但阿布拉克薩斯的手卻一直按着戴有戒指的手指,仍憑脩如何掰都無法將兩隻手分開,最後,脩只能將阿布拉克薩斯抱起,送回他的房間。
“哪裡難受?”脩將阿布拉克薩斯的上衣慢慢褪下,然後用毛巾慢慢的擦拭他的身體。漸漸的,阿布拉克薩斯放鬆下來,兩隻握緊的手也同時鬆開,但是人又昏睡過去。
午夜,阿布拉克薩斯漸漸從昏睡中醒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有人睡在自己的牀邊。
“咳咳~”
“嗯,醒啦。要喝點水嗎?”照顧了病人一夜的脩被一陣咳嗽聲弄醒了,看到已經醒來的阿布拉克薩斯,動手給他倒了一杯水,“喝點水會舒服一些。”
“又是你啊。”看着在那兒端茶倒水的脩,阿布拉克薩斯感到一陣感概,這就是命運嗎?
“你還有那兒不舒服嗎?一定是那枚戒指的問題,你醒來前我就嘗試着將它取下,但是怎麼試都不行。”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下手上的戒指:“這戒指的確有問題。”他看了眼着急不已的脩,慢慢的說,“這枚戒指上的翡翠擁有一種魅惑人的能力,我就是被它誘惑着迷迷糊糊的戴上了戒指,而在我戴上它的一霎那,就感到心臟被狠狠的紮了一下,繼而覺得全身上下都疼,疼得我喘不上氣來。”一想起之前的那一刻,阿布拉克薩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之前有見過這類東西嗎?”脩覺得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解的但前提是知道它是什麼。
“沒有,看這枚戒指的風格的風格也不像是英國甚至是歐洲的東西,它倒有點像來自東方的那片古老土地的東西。”想到在自家藏書中看過的關於東方古國的內容,阿布拉克薩斯如是說道,說着說了一個飛來咒,將一本描述東方古國內容的放到脩的手裡。
修看了幾篇將風土人情的內容後,想了想說:“落華來的地方似乎更你所說的地方很相似,等他回來後,就去向他問問吧。”
“好。”
第二天一早,落華就出現在了客廳,脩一下子跑過去想要擁抱一下,但看到落華飛來的眼刀後,還是停在了他的一步開外:“落落啊,你這幾天幹嘛那麼拼命的訓練你兒子的伴侶啊,你不怕他被盧修斯這個臭小子拐跑了呀。”
“我自有分寸,不用你在這兒嚼舌根。”
兩人說話間,阿布拉克薩斯走下樓來。
才過了一個,阿布拉克薩斯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浮腫,身體比之前打量整整兩圈,而且眼睛下邊重重的黑眼圈也顯示了他的精神不佳。
落華皺了皺眉:“怎麼回事兒?”
“是黑魔王送的戒指搞的鬼。”脩憤憤的說。
落華走到阿布拉克薩斯跟前,仔細的觀察他的神情以及身體狀態,但其間沒有觸碰他一下。
“脩,都是你在照顧?”落華上下打量起脩來。
“是啊,怎麼了?”脩被落華的神情嚇到了,“有什麼問題嗎?”
上下檢查了一番,沒在脩的身上發現金銀器的蹤跡,落華微微的鬆了口氣,給他解惑:“雖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黑魔王是怎麼得到它的,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如果找不到解決的方法,馬爾福先生你一定會在中蠱一週後死去。”
“什麼?怎麼可能!阿布拉克薩斯不就全身有些浮腫而已嗎?”脩驚訝的張大了嘴。
落華看向阿布拉克薩斯:“你除了全身浮腫,是不是感到胸腹攪痛難忍?”
“沒錯。”
“那就是了。馬爾福先生,你是被人下蠱了,還是非常難纏的金蠶蠱。那個蠱現在應該宿在你的心臟裡,等到七日後咬破心臟破體而出。”
“那就沒辦法解了嗎?”脩着急的問道。
落華看了阿布拉克薩斯一眼:“徹底解決的辦法沒有那麼快找到,但緩解的方法,我想馬爾福先生比較清楚,應該說馬爾福先生,你真是個幸運的人。”說完落華就離開了。
看到落華離開後,脩快步走到阿布拉克薩斯身旁,着急的問道:“什麼方法,你快點說,只要我做得到,一定幫你。”
阿布拉克薩斯複雜的看了脩一眼,確定他是真心的後,嘆了口氣說:“你應該知道盧修斯是血統覺醒過的皇族媚娃吧。”
“難道你也是……”
“是的。”
“難道你是要我幫你找到那個命定的伴侶?”一想到眼前的這人將會跟別人在一起有說有笑,脩覺得自己也好似被下了蠱,心臟一陣陣的發疼。
阿布拉克薩斯看了眼笑得有些勉強的脩,笑了:“我已經找到了,但就是不知道他願不願意。”
“告訴我是誰!我把他給抓回來,如果他不願意,我也會把他打到願意!”脩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已經把阿布拉克薩斯的命定伴侶定在了“他”而非“她”。此時的他思緒已經完全混亂,弄不清楚自己現在怎麼想的,他只覺得先前被自己不停壓制的煩躁已經再也壓制不住。
看着眼前有些語無倫次的脩,阿布拉克薩斯伸出手,握住了他的雙臂:“看着我,大先知脩先生,你願意成爲我的伴侶,挽救我的生命嗎?”
還在自我混亂中的脩聽到這句話,感覺自己被雷瞬間劈中愣在當場。
“不願意嗎?”阿布拉克薩斯低下頭,神情有些黯然。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能夠感覺到脩對他的好感,但是他也看得出脩也是一陣飄忽不定的風,他沒有自信能把這個像風一樣的強大男人拴在身邊。因此,在此之前,就算能夠感受的到血統促使的對命定伴侶叫囂,他還是沒有對脩動念頭將其留下。
“嗯?不願意?那個王八羔子說的!誰敢說我一刀劈了他!”回過神來的脩看到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神情黯然的阿布拉克薩斯,立刻拉起他的手,有些過於激動的說,“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沒有聽錯?”
這時的脩被阿布拉克薩斯一語驚醒夢中人,他已經想明白自己今日來煩躁的原由,他用手擡起阿布拉克薩斯的下巴,親了親他浮腫的臉,說:“我當然願意,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沒有家的人。”
阿布拉克薩斯笑了,即使被蠱毒弄得全身浮腫,也遮掩不住馬爾福家族有史以來最漂亮家主的風采。
“我能叫你阿布嗎?”得到允許後,脩將阿布拉克薩斯摟緊懷裡,一邊拍撫着他的背,“伴侶的締結方式我會從盧修斯那裡得知,你先睡會兒吧,等你醒來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
在脩的懷裡,阿布拉克薩斯慢慢的安然的睡去。
兩天後的午夜,阿布拉克薩斯終於醒來,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雖然還是有些浮腫,但不會顯得那麼狼狽醜陋,胸腹的絞痛感也幾乎已經感覺不到。
阿布拉克薩斯坐起身,看到脩仍然熟睡在自己的牀邊,他伸出手撫摸着他的頭髮。他笑了,笑容裡充滿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幸福。
這就是愛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愛上什麼人,即使是他的亡妻,他對她也僅是兄妹之情。看着眼前人眼窩下的黝黑,他感覺一股幸福之感悠然而生,這就是愛的感覺啊,沒想到會在一個認識沒有多久的人身上感受到,也許這就是命運吧。真是要感謝祖先了,讓他遇到這個人。
脩,馬爾福的佔有慾是很強的,既然你應承下了我的請求,就再也無法逃離了。
阿布拉克薩斯笑得更加燦爛,而仍在睡夢中的脩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被人完全拴住,不過,即使知道他說不定還會歡天喜地的大肆宣揚一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