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真的要賣了這宅子?如果賣了宅子,以後咱們住哪裡啊?”
“爲了你不去做被人的小妾,我寧願賣了宅子。丫頭,爺爺只能爲你做這麼多了。”
之後便聽到那孫女悽苦的哭聲,看樣子,他們是遇到惡霸逼婚了,老者爲了保護自己的孫女,只得賣了宅子。可是這宅子也算是不小,爲何會如此落魄?該不會偌大一個宅子,從始至終只有這爺孫兩人住着吧?
莫子軒心裡起疑,想要將這件事情查個究竟。此時,允蓮夕終於追上了他,見他一直看着這個宅子,不由有些不滿:“莫將軍,你跑如此之快,真是累死蓮夕了。”
“呃,是莫某考慮不周了。”
“莫將軍,我們應該趕快去找蓮衣的下落,皇上給你的期限快要到了。”
莫子軒眉頭再次一皺,算算時間,距離皇上說的三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可是他卻一點允蓮衣的下落都沒有:“若是尋不到人,我只能回京負荊請罪了。”他突然才覺得,他竟是不想找到允蓮衣,他想,找不到或許比找到更好,至少找不到代表允蓮衣是安全是自由的,若是找到了,等着她的,將知識南朝國那冰冷的大牢。
莫子軒找了一間客棧住下,並且詢問了下那間宅子的事情,這才從旁人口中知道那老者與孫女之間的故事,要說,他們還真是一對苦命的人啊!
那老者姓皺,人稱鄒老漢,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他自小便在那所大宅子長大,是陪着那宅子的公子讀書的書童,因爲深得宅子裡的老爺喜愛,便給張羅着娶了妻子生了孩子。
幾年前,宅子的主人突然想要搬遷,鄒老漢年歲大了,怕拖累主人一家,再加上舍不得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便留了下來。主人走的時候,將房子送給了鄒老漢,要說鄒老漢以後的好日子就來了,卻不想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整天遊手好閒,在賭場裡賭輸了錢,被人亂棍打死了。媳婦見相公死了,便勾搭了別的漢子跑了,本來和和美美的一家人,一眨眼功夫就只剩下鄒老漢和她年僅十五歲的孫女。
鄒老漢將自己所
有值錢的東西變賣後才還清了兒子生前欠的賭債,爺孫兩人剛剛鬆了口氣,要好好的過活下去,卻不想久勞成疾的鄒老漢暈倒在了大街上。這一暈本來也沒什麼,只是說巧不巧的暈倒在了專橫跋扈的溫公子跟前。
鄒老漢的孫女擔心爺爺上前去攙扶,也不知怎麼的就把溫公子的衣服給蹭髒了,衣袖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給撕破了。溫公子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衣服壞了必須讓鄒老漢爺孫倆來賠。鄒老漢說不過他們也打不過他們,可是一件衣服溫公子要上了天價,他是怎麼都賠不起的。
溫公子看上了鄒老漢的孫女鄒晴,想趁機將其納爲小妾,鄒老漢不肯,這纔想要將房子賣了還溫公子的衣服錢。
莫子軒知道這件事情後只覺得腹內有着一股惡氣出不來,他倒是想要去看看,這個溫公子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囂張跋扈。
允蓮夕不明白莫子軒爲何突然關心起一對與他們毫無關係的爺孫,只是心急無法在規定時間內找到允蓮衣,莫子軒會不會受罰。她一直心不在焉,連莫子軒什麼時候起身離開了客棧都不知道。
莫子軒再次到了鄒老漢爺孫倆的住處時太陽已經落山,這裡依舊門庭冷落、蕭條寂寞。院子偏方的一處小屋內,有着昏黃的燈光,隱隱的似乎可以聽到鄒晴的哭泣聲。
莫子軒有種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到門前就要破門而入,卻突然一想,若是自己如此魯莽,嚇壞了老人家與那姑娘如何是好?便輕輕叩響了門。
叩門聲響起,屋子裡瞬間變得極其安靜。有過了不知多久,終於聽到鄒晴顫抖的聲音:“誰……誰啊?”
莫子軒心想,這鄒晴定是怕壞了那溫公子,以至於半夜有人敲門都不敢開。
“在下莫子軒,白天路過時討過水喝。”
屋子裡又是一片寂靜,等了好久才又聽到鄒晴回答:“天色這麼晚了,公子怎麼又回來了?”
莫子軒本想說自己是來爲她來出頭了,可是這樣說出來似乎又極其不妥,才換了中說辭:“在下迷路了,走了大半天又走回了這裡,不知姑娘這裡可有多餘的
客房讓在下住一宿?”
鄒晴似乎在猶豫,可是善良的她終於還是起身來給他開了門。門一開,莫子軒便看到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甚是惹人疼惜,不由的問:“姑娘爲何哭泣?”
這不問還好,一問似乎便提及了鄒晴的傷心事,眼淚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
“姑娘,你且不要哭,你和我講一講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好幫你!”
鄒晴似乎已經別無選擇,聽到有人主動提出要幫自己,也不管這個人是否靠得住便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爺爺……爺爺又捱打了,他們說不要房子,爺爺拗不過他們,就被打了……”
莫子軒越過鄒晴向屋子裡看去,果真看到牀榻上似乎斜躺着一個人,看頭髮的顏色,是白日裡那個老者不假。
“你爺爺受傷了,怎麼還住在這陰寒的偏方,應該去幹燥舒爽一些的廳房去啊!”
“爺爺在這偏房住了一輩子,不習慣住別的地方。”
莫子軒無奈,從懷裡掏出一些銀子塞到鄒晴手裡:“可認識藥鋪?”
鄒晴點頭。
“好,你快去請大夫來,這裡交給我。”
鄒晴一怔,隨即急忙點頭:“好!謝謝公子,我這就去請大夫!”
鄒晴走後,莫子軒走進房間。鄒老漢躺在牀上似乎一直在昏迷,他的臉上,胳膊上有大小不均的傷痕,是被人用力踢打所造成的。
鄒晴拿着銀子去請大夫去了,莫子軒進了偏房後,便有兩個人影出現在鄒老漢宅子的屋頂上。只見這兩個人一直注視着偏房的方向,月光灑下來,竟然是一男一女,乍一看竟覺得這兩人真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矣。
這一男一女正是宿衍與允蓮衣了。宿衍將允蓮衣從‘沉魚落雁’贖出來後,便一直西行,兩人邊走邊停,走的極其慢,竟然不知覺間被莫子軒追了上來。
宿衍曾經問允蓮衣:“他來尋你,你真的不想見他,沒有什麼要和他說嗎?”
允蓮衣卻想起莫子軒休妻時的決絕,又想起不久前自己已經與宿衍同牀共枕,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