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了他在俱樂部的專屬辦公室,司徒紀洛原本只不過是想要換套衣服而已,可是因爲全身都是酒味,所以他就索性的洗了澡。
到達閃耀娛樂經紀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因爲他還未完全的酒醒,再加上劇烈的頭疼,所以他沒有開車,選擇打車前往。
可是又無比倒黴的撞上了高峰時間段,路上到處都是車,堵在了那裡,所以這一路是耽誤了太久的時間。
踏入公司的那一刻,他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尤其是同事們看他的眼神。但是,他沒有時間去多想或是理會,因爲他只想要快點到何維健的辦公室。
只是當他走進經紀部的時候,因爲裡面的氣氛實在是太令人窒息了,以致他感受到的那一刻,整個身體都繃緊了。幾乎是摒住呼吸,一路快速走到了何維健的辦公室,伸出手轉動門把手,閃身進入。
“維健哥。”
走進何維健的辦公室,司徒紀洛就感覺這裡面的氣壓比外面的還要低。於是,自知犯了錯的他,也不多話的帶上了門,走進去,坐在了辦公桌前的沙發上。因爲頭還在劇痛,所以他是半倚着的仰着頭,閉着眼睛。
“喝了多少?”
何維健只不過是簡單的四個字,可是聲音就已經極具穿透力,瞬間就把閉着眼睛的司徒紀洛給驚到眼睛大睜。
“我認識你多久了,你是怎麼回事,你以爲我看不出來麼?走路發飄,低垂着頭,剛纔還一副緊閉着眼睛,皺着眉頭的樣子,一看就知道宿醉未醒。”
見司徒紀洛驚呆的說不出話,何維健就深嘆了口氣,然後對着他說道。雖然他的口氣已經沒有像剛纔在電話裡那麼的激動了,但還是可以隱約的感覺到他的怒氣。
“很多,沒有計算。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錯了,我認罰。”
被何維健說的話全部戳中,司徒紀洛無力反駁,只好低着頭淡淡的說道。既然被他看穿,司徒紀洛索性也就不隱瞞了,直接承認。
“罰你什麼?誰敢罰你?”
“…”
聽到何維健充滿諷刺的話,司徒紀洛只能有些無奈的撇嘴,低着頭不語。
“我不過是跟那些製作人說你身體不舒服,他們就差點要親自上門來問候你了。雖然造成他們的困擾,但是他們說可以理解,能體諒。更何況…”
說着話,何維健已經拿着平板繞到了司徒紀洛的面前。在屏幕上劃了幾下,然後他就把平板遞給了他,然後就在他身側的位子坐了下來,接着說道。
“你自己看吧!現在大家都以爲你是因爲情傷受創,所以…你知道的。”
被何維健那麼一說,司徒紀洛是越聽越糊塗了,但是他並沒有開口問。既然說看看就能知道原因,他就接過了平板,看着屏幕上面顯示的頁面。
【緋聞兩大主角現身,獨缺一位,情事已定?】
看到這樣的標題,司徒紀洛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下看,就看到了炎熙諾和紫靈一起愉快逛超市的畫面。
從新聞中的幾張照片,可以看到兩人對視、開心的笑,甚至還有拿着物品打鬧的,總之這些畫面要多歡樂就有多歡樂。
只不過最吸睛的還在後面,就是兩人一同返回某處公寓,然後報道上面寫了更令人震驚的一段,那就是炎熙諾一夜未出。
司徒紀洛是知道內情的,所以他一看就知道這新聞根本就是在看圖說故事。不過,他的心還是被刺痛了一下。似乎只有不在他的身邊,她纔會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情感,纔會有笑容。難道跟他在一塊的時候,就那麼的讓她感到難受麼?
“這純粹是亂說的,他們的關心是什麼,你也很清楚。”
越看越發堵,不想再繼續看下去了,司徒紀洛索性的把平板還回去給何維健。情傷?也許媒體們誤打誤撞的,還真就說對了。只不過,司徒紀洛是不會承認的。
“全是亂說的嗎?也不完全是吧?”
聽到司徒紀洛那麼一說,何維健就立刻想到了什麼。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提出來,而是暗示性的問了那麼一句。
“當然了。不然還能是什麼,熙諾和以歡的感情是假的麼?咱們可是共同陪着他們一起經歷過的。”
何維健話裡有話,司徒紀洛是感覺到了,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是他不想要回應,所以只能裝傻來應對。
“好吧。”
有些無奈的應了一聲之後,何維健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保持着沉默。既然司徒紀洛這樣說了,何維健也不好拆穿他。
他當然聽出了司徒紀洛是在避開話題,他認識他太久了,久到可以通過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表情,一個小動作來猜出他的精神狀態。
看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似乎比當初還更嚴重,這就說明了他又陷入到了感情的泥沼裡面了,而且很顯然的是,這次比起上一次陷得更深。
何維健想要和談談,無關工作,就像朋友之間隨心的暢談,可是司徒紀洛不想談,他就不能逼他談。所以,也只能作罷了。
似乎是受不了現在的氣氛了,司徒紀洛就突然站了起來。可是看到何維健這樣子望着他,他就突然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麼。
“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我會以全新的狀態迴歸。今天辛苦你了,維健哥。還有…對不起。”
語畢,在聽到何維健應了一聲之後,司徒紀洛就二話不說,打開了門就出去了。而辦公室裡的何維健,只能對着緊閉的房門,深深的嘆氣。
經過這一段不算是談話的談話,兩人都感覺到了什麼,卻故意不說破。
想着想着,何維健就回到了辦公桌前,看着電腦屏幕上顯示司徒紀洛和紫靈的廣告畫面。看着畫面中兩人深情對望的神情,何維健再度的嘆氣,終於是關掉了畫面的檔案。
正當他要再次投入工作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突然打開了,經紀部的某位同事有些神情慌張的跑了進來。何維健本來是要罵人的,因爲對方沒敲門就直接闖進來了,可是聽到對方說司徒紀洛暈倒在外面,他幾乎是從位子上彈了起來,直接往外衝去。
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一出去就暈倒了?
只不過才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何維健就看到走廊上的不遠處圍着好幾個同事。他快速的湊了過去,正巧看到司徒紀洛昏迷不醒的倒在地上。
“紀洛,紀洛。”
何維健衝向前,扶住了他,不論是怎麼搖晃他甚至是喚他,司徒紀洛就是沒有反應。看着他沒意識的,臉色又極爲的蒼白,何維健嚇壞了。
“我去叫救護車!”
“別!”
不知道幾個人中,是誰喊要去叫救護車,可是在何維健吼了一聲之後,就沒有動彈,也沒有人說話了。
何維健在沉默了好幾秒之後,終於反應過來的叫了另外一個男同事,然後兩人一塊扛着司徒紀洛下樓。並沒有去一樓,而是直接搭乘電梯到地下的停車場。
“這件事情不許傳出去。”
待把司徒紀洛扛上了車之後,何維健才突然轉頭對着那位男同事,很嚴厲的說道。現在的情況那麼複雜那麼亂,如果再加上司徒紀洛暈倒的消息傳出,何維健真的不敢想象後果。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處理得好,不然結果會很糟糕。
交代完之後,沒時間再叮嚀幾句,何維健就快速的鑽入了駕駛座位,然後就啓動了引擎,往最近的私人醫院奔馳而去。
並沒有直接往大門的急診室去,而是從醫院的地下停車場的秘密通道送了進去。司徒紀洛被推進去診斷,何維健一直守在外面焦急的等候着。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裡面的醫生才終於出來通知何維健說司徒紀洛的狀況。本來胃就不好,又加上空腹喝酒,所以纔會引發成胃穿孔。
而且,檢測顯示他的體內酒精過量,這也是導致他失去意識的原因之一。醫生已經給他打了支止痛針,接着要送他去治療,住要是要先排除他血液裡過多的酒精。
數小時之後,站在牀邊看着已經被緊急救治過,正躺在病牀上打着點滴的男人,何維健感到無比的心疼。畢竟已經認識了那麼久那麼熟了,看到他把自己搞成這樣,他看着實在不忍心。
“這究竟是喝了多少酒?這是存心要毀了自己嗎?”
雖然口氣中像是在責罵,但是確實是在自言自語,因爲正在熟睡的司徒紀洛是不可能聽到,更不可能迴應他。一個人究竟是受到多大的刺激,纔會如此的失控,對自己的身體不屑一顧?
一般發生這種情況,應該是要聯絡家人才行,可是何維健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要打給誰。據他所知,司徒紀洛本來是個孤兒的,在大約十歲的時候才被司徒家收養,其餘的他就不知道了。
可是認識了那麼久,他也從來沒聽過他提起司徒家,所以現在這個情況,何維健也有些不知所措了。就在這時候,放在口袋中的手機突然傳來了震動。
何維健再看了一眼司徒紀洛之後,就轉身走出了病房,掏出了手機。看到屏幕上寫着的來電顯示,他就下意識的劃開了屏幕,把手機湊到了耳邊。
是公司宣傳部打來的電話,通知他明天一早會發布新聞稿,公開炎熙諾和紫靈是兄妹關係。通完電話之後,何維健發了則簡訊通知炎熙諾之後,就倒回去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