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森忽然回過頭來,“我相信秦先生如果真的做了什麼,一定會負責的,相反,你沒有做,所以拒絕了蓮兒,不是嗎?”
他一雙精明的眼瞧着秦沛,沒有說出的話是,這個年輕人如果無意,就不會這般有些眷戀。
他眼底藏着的東西或許連自己也不知道,但卻瞞不了他。
也許蓮兒真的還小,小到一個成年的男人不敢將感情放到她的手裡。
以後再說吧!
蓮兒她們一直以爲他是個老古板,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他是古板,怎麼會容許她和宇兒的母親那樣跟着一箇中國男人,而沒有一點名份。
又怎麼會縱容這對兄妹和那個男人的女兒那般親近,這些年,他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他老了,不希望子孫不快樂,所以宇兒不願意在地下組織上,他就培養龍川一。
雖然龍川一很喜歡蓮兒,但是如果蓮兒不願意,他也不會勉強的,前提是這個男人不比龍川一差。
而今天的這個男人,合格了。
端木森懷着心思離開,秦沛一個人站了許久。
這時候,對於龍川一的到來,他真的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惋惜了。
他想着明天還有一個高峰會議要開,想睡一會兒,但是怎麼也睡不着。
只要一閉上眼,眼前就晃動着她帶着淚的眼,還有她說的那些話。
這輩子,他不知道是不是還能見着她嗎?想想,真的有一種傷感了。
掙扎了兩個小時後,秦沛再也睡不住了,他索性坐了起來,坐到書桌前處理公事。
可是一打開筆記本,就瞧見了那個‘至愛’的文件夾,他打開,看着裡面水晶的照片,忽然覺得有些平淡了。
往日的那種有些激盪的心情不復見了,他有些木然地將那些照片刪了,又拿出手機,上面的屏幕是他和蓮兒的合影。
這個小不要臉的,總是那麼強勢地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在他的生活中硬是插上一腳。
這是今天他們逛街的時候她忽然拿出他的手機拍的。
想想就苦笑一聲,他看着上面自己自然的微笑,還有她十分甜蜜地靠在他肩上的笑臉……看了許久。
最後,他連接到筆記本上,然後傳送到那個‘至愛’的文件夾裡,做完這一切,他的俊臉燙得厲害,像是自己做了一件多麼不得了的虧心事一般。
端木蓮回到端木家族的老宅後,龍川一一路跟着她,直到她的房間。
她猛然回頭,繃緊着臉瞪着他:“龍川一,你跟着我幹什麼?”
他的大手一下子扯住她的手臂:“蓮兒,我們需要談談。”
她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難道就沒有什麼要和他解釋的嗎?
他這麼說着,端木蓮忽然笑了起來,她揚起脣:“龍川一,我沒有人要,是不是你不介意陪我?”
他惱怒地推開她,“別再作賤自己了!”
她笑:“這怎麼是作賤自己呢?難道你在心裡,不想嗎?”
龍川一瞪着她,忽然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蓮兒,我太失望了。”她可以驕傲的對他說,她愛上那個男人了,她就要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也許他會傷心,會失望,但是,她竟然將他當成一個替代品。
他龍川一要的,不是這個。
他走後,端木蓮站在那裡,呆呆的。
每個人都對她失望,她要怎麼做?
三年後,秦沛再次在榮意飯店登記,前臺小姐很禮貌地交他兩張房卡。
他轉身,一個溫婉的女人揚起輕柔的聲音:“秦沛,你在這裡呆幾天。”
秦沛淡笑着拿起她的行李:“大概一個星期吧!你呢?”
女子含笑,“我大概只有三天,下一站會去韓國演出。”
她面前放着一把小提琴,這次來日本是爲了個人的專場演出。
杜若儀,一個天才型的古典小提琴手,常年生活在美國,在一個聚會上被介紹給秦沛,然後順理成章地訂了婚。
他們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但是卻並沒有許多的時候相處,總是天各一方。
但沒有誰在意,因爲都不是粘人的人。
她抱着小提琴,和秦沛並肩走進電梯裡,她的聲音傳了出來:“其實,你可以只訂一間房的。”
電梯合上了,阻斷了別人的視線,當然還有談話。
電梯裡,秦沛仍然淡笑着,只說了一句‘順其自然’吧!
讓杜若儀有些失落,她知道自己很忙,沒有什麼時間陪他。
但是當這個男人比你更忙的時候,你就會從內疚變成了憤怒,只是她向來是婉約的女子,不會做那些歇斯底里的事情。
她垂下臉,掩住眸子裡那抹失落,再擡眼時,已經又是平靜一片了。
“秦沛,今天我們去吃日本小吃怎麼樣?”她這麼提議,讓秦沛怔忡起來。
三年前,也有個女孩子親熱地拉着他的手,叫着他的名字:“秦沛,我帶你去吃小吃……”首發
那天,他是快樂的,就是太快樂了,所以不能擁有她。
怕到最後,她愛的,不是他。
秦沛並不知道,他心裡想的女主角,此刻正站在一樓大廳的前臺前,問着前臺小姐:“他,是今天來登記的嗎?”
當她剛從外面回來,就見着一個熟悉的背影,還有他身邊的那個女人。
兩人並排走着,不是很熱絡,但也不生疏就是了。
特別是那女的最後一句,秦沛,我們可以一間房的。
天殺的,她還沒有找男人,他就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