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情王爺的寵妃 東璃之行(二)
一夜安寧。
翌日一早,青鸞見到皇甫成悅時,卻發現他神情疲倦,似是沒有睡好的模樣。想到他昨夜與自己說過的話,青鸞不由得覺得好笑:“昨夜有人打擾王爺休息?”
皇甫成悅瞪了她一眼,往樓下走去。
青鸞跟在他身後下樓,卻發現那白公子早已等在大堂中,見了青鸞,驀地喜笑顏開。
青鸞一行四人跟着他們一行人,果然順利的便出了城關。
青鸞不由得長長鬆了口氣,望着前方一片陌生的土地,卻不由得微微蹙了眉。
哥哥,究竟爲什麼來這裡?
“秦兄?”白公子突然在一旁喚她,“相識即是有緣,東璃也不算大,不如請秦兄與我同行,先行去我家中做客幾日,如何?”
青鸞忙不迭的就要婉拒,然而尚未開口,一直站在旁邊的皇甫成悅卻驀地出了聲:“白公子一片盛情,我等恭敬不如從命。”
青鸞微微有些詫異,皇甫成悅卻仍舊是淡淡的模樣,瞥了她一眼,再看向白公子時,他已笑得合不攏嘴。
“爲什麼要答應與他同行?”接下來的路上,青鸞刻意落後了幾步,有些懷疑的問皇甫成悅。
皇甫成悅懶懶的看着遠方的天空:“那就是你此行前來的目的,爲什麼不與他同行?到時候不費吹灰之力,你就可以見到你想見的人。”
青鸞驀地白了臉:“你是說,哥哥他在東璃皇室?”
皇甫成悅微微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不可能!”青鸞不信。
“可不可能,待到達之日,自有分曉。”
青鸞忍不住捏緊了自己的手心,咬了脣,蹙眉思索起來。
對於野心勃勃的東璃,淨虛來到這裡,難道是爲了度化他們?
一行人又前行了幾日,便到達了東璃的都城。說是都城,其實也不過是一個很小的城池,無論繁華或是輝煌都與西越或北漠沒得比。很難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小地方的領主,竟然想侵吞西越的領地。
而東璃的皇宮,大約就相當於西越的王府,氣派是有,卻絲毫不顯得輝煌,唯有那來來往往的侍衛,昭示着此處的重要性。
青鸞適時表露出了理應有的驚訝:“白公子……竟是皇室之人?”
對方哈哈大笑起來:“現在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的真名,白遇夏。”
青鸞忙的低了身:“見過二皇子。”
“我既與你稱兄道弟,便沒有打算講這些虛禮。你若如此,我可要生氣了。”白遇夏的聲音聽起來竟有絲嗔怪。
青鸞身子僵了僵,方纔站起來,道:“既然二皇子不與在下講虛禮,那在下也就直言不諱。”青鸞一邊說,一邊看了皇甫成悅一眼,方纔道:“不知二皇子可認得一個和尚,喚作淨虛的?”
白遇夏愣了愣:“你怎會知曉國師的名諱?”
“國……師?”青鸞臉色倏地慘白起來,又回過頭去看皇甫成悅,皇甫成悅卻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淡淡的觀賞着一旁的植物。青鸞移回視線時,卻驀地瞥見了前方迴廊上,緩緩走過的那個身影。
來人青衫素服,身形頎長,出塵翩然的氣息,她即便看不清他的臉也能感覺到。
青鸞呆呆的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看着他的目光掠過皇甫成悅,又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最後,他看向了白遇夏:“遇夏,此行可還順利。”
白遇夏只是匆匆點了點頭,便又蹙了眉看着青鸞:“這就是國師,你認得他?”
淨虛的目光再度掃過皇甫成悅,方纔看向青鸞,微微蹙了眉,似在思量什麼。
青鸞驀地冷笑了一聲:“不認得!”
她轉身便想逃開,淨虛卻已經驀地變了臉色,一把拉住了青鸞的手臂。
青鸞迴轉頭,朝他怒目而視。
淨虛仍舊細細的打量着青鸞,許久之後,方纔微微詫異的開口:“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青鸞看着他,忽然就撲進他懷中,拼命的掄起拳頭砸他:“你眼看着我被人擄走卻不來尋我,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不見,任由我雙目失明,任由我一個人活在這世上,任由我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你竟然還問我是怎麼回事?”
淨虛默默的承受着青鸞的擊打,待她打得累了,方纔一把擁住了她:“青鸞……”
青鸞埋在他懷中喘氣,許久,終於忍不住低低的哭出聲來:“哥哥,爲什麼你要丟下我……”
一旁的白遇夏,驚得幾乎要摔倒在地,手微微發顫的指着青鸞:“你你你……你是女兒身?”
皇甫成悅在一旁冷笑了一聲,淨虛又看了他一眼,方纔對白遇夏道:“舍妹,雲青鸞。”
兩個時辰後,青鸞坐在淨虛的房中,因爲哭得太久,此時仍止不住的抽氣。
淨虛親自衝了一壺熱茶,斟了一杯遞給青鸞。青鸞卻像看不見一般,固執的不肯伸手接。淨虛無奈,唯有將杯子送到青鸞口邊,將熱水喂進她口中。
青鸞將水包在口中,卻並不吞下,待淨虛要直起身子時,忽然“噗”的一聲,將口中的水全都噴在了面前的這張俊臉上。
淨虛無可奈何的閉了閉眼,起身,卻也不先擦臉,仍舊倒了一杯水,重新餵給青鸞。
青鸞有些心酸的癟了癟嘴,終於還是乖乖將水喝了下去。末了,有些怪聲怪氣的開口道:“多謝國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