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霍擎的心思有些亂,念薇那裡他一點不擔心,除了臉上的一巴掌沒有傷到其他的地方。就是小題大做了,秦暖比她傷的重多了。
想到那個女人,霍擎抿緊了薄脣,這個女人就會給他生事,不過是吃了她的東西而已,有必要動手嗎?雖然知道念薇一定隱瞞了些實情,可秦暖這個死女人也太過分了。
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站起身來把浩然叫進來,指了指桌上沒有處理完的文件說:“今天你加個班,這些文件你代我處理,我先回去一趟。”說完拿起桌上的車鑰匙離開了辦公室。
白浩然面無表情的把文件抱回自己的辦公室,用心的翻看起來。
車子疾馳在馬路上路過甜品點的時候想起念薇要的甜點,停下車去買了幾份提拉米蘇。
店員小姐笑得甜甜的送了他一支嬌豔欲滴的玫瑰花:“先生,把這個也送給您女朋友吧,看到了她一定會開心。”
霍擎看着包裝袋上的那支玫瑰花,擰起了眉頭,店員小姐見他疑惑的樣子就知道這也是個不懂得浪漫的男人,真是空長了一副傾城的好容貌,那個叫他買提拉米蘇給自己的女孩一定想用這種方式暗示他。
“先生,提拉米蘇的寓意是,請帶我走,這裡面有一個極美的愛情故事,我想……”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霍擎打斷了:“多謝。”放下了幾張百元紙幣提着那隻帶有紅色玫瑰花的紙袋出了甜品店。
回到藍岸別墅的時候念薇正在跟劉嫂在客廳裡不知說着什麼,聽到他回來的聲音,停止了交談。
劉掃過來把霍擎手裡的東西接過,霍擎換了鞋子把裝着兩份提拉米蘇的袋子地給了念薇:“你想吃的甜點。有沒有吃晚飯?”
蔣念薇看到袋子裡製作精美的提拉米蘇笑的開心極了,拉着他的手臂嬌柔的笑:“還沒有啊,人家在等着你回來一起吃。”
她笑的嬌媚媚眼如絲,霍擎看一眼桌上的甜點,覺得念薇真的不該再住在這裡了,他的縱容只會造成她更多的錯覺。他是看在蔣豪的面子上不忍過分的傷害她。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臂上的小手拉開,對劉嫂說:“準備開飯吧。”自己徑自去了洗手間洗手。
飯桌上,霍擎食不言,蔣念薇邊看着他邊優雅用餐的動作也那麼賞心悅目,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了,蔣念薇滿足極了,秦暖早就該滾出這棟房子了,看,現在這樣的房子這樣的兩個人多般配。
她體貼的盛了一碗湯給他:“擎,你喝這個湯,很補的。”她看了一眼劉嫂笑着說。這個湯是用十足的補料燉了一個下午燉成的,裡面的食材都是精挑細選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裡就算髮生點什麼也很正常,想到浪漫旖旎的夜晚,她的臉上都有些發燙。
霍擎抿了一口湯,就品出了裡面的食材是什麼,心裡一陣厭惡,看到念薇發紅的小臉,眉頭深深的鎖了起來,卻也把那碗湯喝掉了
。
蔣念薇看着那喝的乾淨的碗,心裡的笑意抑制不住的印在了臉上,想要他再喝一些,被他拒絕了:“不喝,容易上火。”
他要起身被蔣念薇拉住:“擎,我們一起吃你買來的甜點啊。”
霍擎對她笑笑:“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吃甜食?”
蔣念薇扁起了嘴巴,不開心的樣子,霍擎拍拍她的肩膀說:“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自己吃,乖。”
面對他的柔和蔣念薇發不出來脾氣,乖巧地點了點頭,看着他去了書房,站在書房門口的霍擎還不忘對劉嫂吩咐:“我這裡暫時不需要什麼,沒有叫你,別來打擾我。”
“啊,是。”劉嫂面對霍擎總是有些害怕的樣子,恭恭敬敬的應下。
霍擎的話其實也是說給蔣念薇聽的,他現在心裡煩躁,只想一個人清靜一會兒。
蔣念薇無奈的拿着那分點心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看無聊的肥皂劇。看一會兒瞟一下樓上書房的位置,一個小時過去了,她終於失去了耐心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書房裡的霍擎打開桌上的電腦,翻看起了藍田的資料,屏幕上藍天的創始人藍起言先生,照片上的男人還是中年時的模樣,依稀可以看得出來當年年輕時這個男人是極有魅力氣魄的人物,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仔細觀察跟電腦前的男人有幾分相像,霍擎嘴裡輕聲呢喃了一句:“爺爺,您在哪裡呢?”
二十五年前霍長孫及兒媳婦一夜之間消失曼城,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之後的一場車禍奪走了藍田集團長子繼承人霍正天的生命,從此一夜之間失去三個孩子的老人憔悴不堪臥病在牀一病不起,三年後老人病逝,藍田則交給了唯一的小兒子霍正陽。
霍正陽,霍起言淪落在外的私生子,其生母傳言是某小城鎮的風塵女子,從未進過霍家大門,從霍正陽被帶進霍家的那一刻就與那位生母斷絕了一切關係與聯繫。
霍擎深深地嘆了口氣,有了爺爺的先例,這輩子他絕對不允許自己有私生子。站起身來看着窗外漸漸濃重的夜幕,他有一種直覺當年病逝的霍起言還尚在人間,只是他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霍正陽那裡一點頭緒都沒有。
或許該從別的方向查查看,他不認爲霍正陽還留着那個老人有什麼用,可又不相信那個能力卓然的男人會就這樣不堪一擊的消失在這世上。
夜色深了,霍擎身上有些燥熱,進了浴室洗了個涼水澡,看到洗手檯上那瓶鬱美淨兒童面霜,他想起了那個懶懶的女人,似乎從來不用化妝品保養自己的臉,只用一瓶二十幾塊的兒童霜,不過那張白嫩的小臉卻比那些精心保養過的臉更耐看,觸感更好。
想到那張臉今天被揍成了豬頭,他嘴角抽了抽,恨恨的罵了一句:“蠢女人。”
出了浴室,他沒有去健身房也沒有想倒頭睡覺,而是換上了一套休閒裝,出了臥室的房門,等車子離開院子的
時候,蔣念薇衝出臥室憤恨的大罵,拿着手機不停地給霍擎撥打電話。
而這邊霍擎的一手開着車,一隻手給秦暖的手機打電話,聽着裡面傳來語音提示無人接聽的聲音,他煩躁的將手機扔在了副駕駛的座椅上。
秦暖一手捧着小蘭花碗小口的吃着蒸水蛋,眼睛看着身邊的手機屏幕上閃出的名字,任由已經被調成振動的手機轉了個圈都沒有理會那個不停打電話的人。
周阿姨用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把各個房間收拾乾淨,看着她疲憊的樣子,秦暖讓她回去自己家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過來,誰知道回去別墅那裡蔣念薇會不會爲難周阿姨。
周阿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裡,可是秦暖堅持,就給她熬了些小米粥,蒸了一碗水蛋看她吃着才放心的離開的。
手機上的屏幕不再亮了,她的一碗蒸蛋也吃完了,洗完了碗從冰箱裡拿了一個冰袋給自己敷臉,一天已經過去了,臉上的腫已經消了大半,好了許多,只是身上的傷還是很痛,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睜着眼睛,靜靜的躺在那裡,一整天睡了幾次,現在反而睡不着了,想起今天收的委屈,她心裡就難過得緊,這一身的狼狽不想被別人看到,下午洛洛給自己打電話問問什麼沒有去上學,她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了,似乎洛洛也是趕時間,去做什麼很匆忙的樣子,沒有聽出來她聲音裡的異樣。
空寂的房間裡,她難過的落下了眼淚。她明明有可以依靠的有力臂彎卻被自己推得遠遠的,明明有親生父母,卻只能自己一個人躲在被子裡嗚嗚的哭,越哭,心裡越難受,她委屈極了又沒有可以依靠的懷抱,她只能用雙手把自己抱得更緊。
霍擎的車停在樓下沒有直接上去,看着樓上橙色的燈光,他點燃了一支菸。吸了兩口就看到周阿姨從樓道里走出來,他推開車門下了車從周阿姨的手裡要了秦暖家的鑰匙。
抽完那支菸,霍擎鎖上車上了樓,打開房門,從裡面的臥室裡隱隱的傳來了抽泣聲,他輕輕的關上門,站在那裡沒有動,那哭聲從輕微的抽泣到嚎啕大哭,委屈至極,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更顯寂寥,一時間他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凌亂,二十八年來第一次發覺自己沒有把一件事處理好。
他自嘲的笑了笑,悄聲的走進了那間傳來她哭聲的房間。走到牀邊輕手將毛巾被從她的頭上掀開。
哭聲在頭頂被一隻手觸碰的瞬間轉變成了驚叫:“啊。”
秦暖以爲家裡來了賊發現她之後要殺人滅口,她嚇得驚聲尖叫,眼淚流得更兇了,霍擎眉頭一皺,將她的臉扳過來沉聲道:“叫什麼,是我。”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她顫抖着身體,慢慢的把眼睛睜開,映入眼簾的那張俊臉讓她一下子鬆了口氣,不是賊就好,她艱難的轉過身來驚魂未定的喘息着,看了一眼沉着臉的男人,她心裡堵得厲害,眼淚唰唰的往下掉,這個叫做丈夫的男人在她被打的時候都做什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