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隔閡,錢寶和何池再次見面的時候,難免會覺得有絲尷尬。只是兩個人都將其掩藏得極好極深。
常倫元看着這略微詼諧的一幕,只覺得好笑。事後,他將工作安排文檔傳給了錢寶,想了想又對她說:“你是不是想的有點過頭了?”
錢寶抿嘴,也是想了想才說:“那你覺得怎麼才叫沒有想過頭?”
常倫元搖頭,無奈於錢寶的能言善辯,“你越來越……會反駁了。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躲的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錢寶斜着嘴角,面容上出現了難得的邪魅,“你真以爲一招一式或者一點兒甜頭,我錢寶就能乖乖投降麼?何況,我這不是躲,是——退。”
她和常倫元說的已經不止一件事情了。
常倫元翕動脣瓣,最終只能無奈而笑。
錢寶快步,打算退出他的辦公室。
有種殺傷叫:見血封喉。而,非常不幸,我們錢寶姑娘遭受過。那痛苦的滋味在何池的筆落在離婚協議書上的時刻就開始蔓延,最後瀰漫成蒼天濃霧,讓錢寶最後的希望消失殆盡。那時的她很難受,卻在他面前,根本哭不出來。
那喉嚨處好比堵塞了一口甜膩的鮮血,吞不下去更吐不出來。
“等等。”常倫元忽然開口,聲音裡有急促的意味。
錢寶回頭,一個字一個字幽幽吐出,“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你想問爲什麼我會突然轉變了態度。”之前,她對何池的態度一直是不瘟不火的,而僅僅一剎那間就逆轉了。換了很多人,都是理解不了的。
常倫元被錢寶驚人的洞察力嚇得心臟有瞬間的停止跳動。他不禁睜大了眼看去,只見錢寶身子微微側着,那不算嬌媚的面容上好似佈滿了輝煌的榮耀光芒。那眉眼似畫,勾勒出輪廓分明的好看弧度。
“我們和鄧寧昆的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你和老先生關係匪淺,那件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她挑眉,幽黑的瞳孔極爲明亮,“除了少有的幾人外,沒人知道我和錢寶離了婚,老夫人也不例外。而你想知道爲何我的態度會忽然硬朗起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若是你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重蹈覆轍,那你還會抱有任何希翼嗎?”錢寶問的犀利,語氣咄咄逼人。
常倫元眉峰不禁一聚,腦袋裡飛速閃過很多事情。他太瞭解豪門之事。不簡單,不透明。讓錢寶這樣一個在平凡家庭成長起來的女人去涉足,委實是不容易的。
“而且,你真以爲事出無因嗎?”錢寶嘴角挽出一朵嘲諷的花朵,“公孫芷回來了誒……”
常倫元的眼睛一睜,記憶裡的故事開始氾濫,卻猛然成了黑白,叫人尷尬,叫人措手不及。
他驚然,他恐慌,甚至到了拘謹,“錢寶,你還知道……什麼?”
常倫元無法想象無法明白真相,而面前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瞭然。
錢寶轉身,走向大門,不再強笑,“公孫芷,是何池這輩子永遠不能夠忘記的女人。”
常倫元身軀一軟,卻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的心開始痛。
如果說公孫芷是何池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那她也是他常倫元……
這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
可,這一點,錢寶無從得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