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離目光幽深的望着應晨,看她的模樣,應晨有些於心不忍。
“他受了重傷。”應晨本只想輕描淡寫的概括過去,可是頓了頓,還是補充道:“你別看他表面上沒什麼,身上的傷簡直慘不忍睹。那天他回來的時候,我都以爲他是不是碰到什麼野獸搏鬥了一番。”
回憶起那天晚上,應晨情不自禁的就皺起了眉頭。
他並沒有誇大其詞。
當時,他真的就是那樣的想法。
慕小離聽了,神情更加的凝重了。
她眼神灼灼的看着凌謙墨的睡顏,心如刀絞。
他現在的模樣已經令她呼吸都快滯住了,若是再親眼看到他身上的傷,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的住。
“既然傷的這樣重,爲什麼不送到醫院去。”季軒冷不丁的開口問道。
這島上還沒有完善的醫療設備。
小小的醫務室,恐怕也只能治療一些皮外傷。
“某人自己不願意離開,我又有什麼辦法?”應晨回道。
“真是任性。”
“季軒,這裡沒你什麼事,你還是該忙什麼就去忙什麼吧。”應晨提示道。
季軒目光掃了一圈,聳了聳肩,“那好吧,既然逐客令都下了,我還是識相點的離開吧。”
若不是他跟過來,都不知道發生了這種事情。
季軒離開之後,應晨也要離開。
慕小離急忙將他叫住。
“應晨哥,送他去醫院吧,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去醫院怎麼行。”
“放心,他的傷口我都幫他處理過了,他命硬,那些傷還要不了他的命。”應晨微微嘆了一口氣,接下去又說道:“真正能夠要了他的命的,不是那些皮肉傷。”
凌謙墨說不離開這裡,他便沒有理由強制的將他給送回京城去。
即便現在他昏迷不醒,完全沒有做主的能力。
……
“應晨哥。”
慕小離十分無助,眼看着應晨要離開,她連能夠指望幫她的人都沒有了。
“我覺得這裡交給你才最合適。”應晨說道。
“我……”
她也想自己有治癒的能力,讓凌謙墨立刻醒過來。
可是她沒有。
她眼睜睜的看着凌謙墨這麼昏睡着,一點辦法都沒有。
“謙墨原本不想讓你知道的,我也沒打算讓你知道。可是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他還是沒有好轉的跡象。他這樣子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了,這個時候,你作爲他妻子也是時候應該要知道一下他的情況了。”
慕小離的目光沒有離開凌謙墨半分,她嗓音沙啞的問道:“他是怎麼受的傷。”
“大概是,仇家尋仇。”應晨回答道。
具體的,他也不太清楚。
但是總不可能是他自虐而成的吧。
“他現在什麼意識都沒有,想要他醒過來,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到了。”
應晨走了。
躺在牀上的凌謙墨只有着微弱的氣息。
薄被下的身體,幾乎到處都纏着白色的紗布。
究竟是什麼人,把他傷成這樣……
慕小離在他的牀畔蹲下,手覆上了他冰冷的手,輕輕的握住。
似乎好久都沒有這樣親近的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