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落在真皮沙發上,打溼開一個小圓點,小姑娘看着那個小圓點裡映出的慘兮兮的自己,用力抹了下眼淚,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我討厭你!”
丹尼斯被她推了個趔趄,她趁機又想向外跑,卻當場被人拽着胳膊,摔回沙發上。
丹尼斯那張傾城絕色的臉*近她,語氣中滿是諷刺,“你以爲,我在乎嗎?”
喬語甜匆匆趕到,過來接人的時候,一進門,就看到趙萌檬竟然被五花大綁地扔在沙發上,甚至連嘴巴都是被堵着的。
而丹尼斯就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一臉無所謂地玩着手機!
喬語甜當場就要氣炸了,君大魔王見狀,立即把老婆抱了出去,免得她情緒太激動。
幸好今天墨薇也跟着一起過來了,匆匆走到沙發那邊,幫小姑娘鬆綁。
她也氣得要死,不過知道小姑娘最喜歡她表姐,就連忙連哄帶抱地把人給帶了出去,送去她表姐身邊安慰。
焰盟的人沒有自家少爺命令,不會貿然動手,可趙憶丞就不用管那些了。
他是趙萌檬的親叔叔,雖然因爲趙家的重重規矩,趙萌檬的父親,又是他的死對頭,他在趙家的時候,跟小姑娘也不算太熟,可他心裡,還是認這個侄女的,怎麼可能看着侄女被欺負不管?
趙憶丞氣得火冒三丈,揮拳就朝丹尼斯臉上打去。
砰的一聲,那一拳狠砸在丹尼斯臉上,骨骼和r狠狠撞_擊的聲音,帶着股血腥的暴力感。
重擊之下,軟組織重度挫傷,丹尼斯那一邊顴骨,立即腫出一個青紫色的鼓包。
他從不讓人打他的臉,長這麼大,遇到這麼多危險,他的臉卻從來都沒受過傷。
趙憶丞自己都沒想到,他這一拳會打中,丹尼斯竟然一點都沒躲避。
但他也只愣了0。1秒,很快,又是一記猛拳揮出。
這一次,丹尼斯卻還手了。
他抓_住那隻拳頭,順勢向旁邊一帶,可趙憶丞另一手已經襲來,兩個男人扭打成一團,廝打間,順着沙發靠背翻落過去。
趙憶丞還要再打,丹尼斯卻突然從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來,顯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他沒說話,可是那正衝着趙憶丞的信封正面,清清楚楚地寫着——“今天下午,西區如果有大事發生,打開它。別告訴君嘯野,除非你想讓他捲進販毒大案。”
趙憶丞不由一怔。
這個丹尼斯,是故意的?
沙發靠背後的空間,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人都看不到這封信。
他那所謂的還手,其實都是故意的,就是爲了創造機會,把這封信交給他?
趙憶丞纔剛接過信封,丹尼斯已經起身,驟然從腰間摸出一排東西來,摔到茶几上。
竟然是炸彈。
至少,它們看起來是炸彈。
丹尼斯手裡,慢條斯理地把_玩着一隻打火機,笑得很冷,“都給我滾,不然,我炸了這裡。”
焰盟衆人站着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少爺不說撤,他們絕對不會擅自先走的。
丹尼斯對着這些忠心耿耿的人,卻只是嘲諷地勾了下脣,顯得他愈發討厭。
君大魔王再次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衝手下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回去。
喬語甜氣得不行,只是在外面忙着安慰小表妹,纔沒進來揍人,大家都以爲,君大魔王一定會爲老婆出氣,把人給揍一頓的。
可他竟然只是淡着聲音評價了一句,“沒關係,現在逞的強,都是以後跪碎的搓衣板。”
丹尼斯:“……”
他一直坐在沙發上,看着君大魔王他們的車駛離院子,空蕩蕩的屋子,再次恢復沒有人煙的死寂,這一次,是真的笑得嘲諷了。
跪碎的搓衣板……那也要……他真的還有以後才行吧。
當天下午,趙憶丞開着電腦和手機不停刷新網站和論壇,惟恐錯過半點消息,可很快,他發現,他不需要如此關注,因爲哪怕是再不關注時事的,都不會錯過這則新聞——
當天傍晚六點,a市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案。
西區一幢待拆遷的無人樓房裡,發生了激_烈槍戰,整個西區,都聽到了爆炸的聲音,有下班路過的目擊者稱,他們看到一個渾身着火的人,從八層樓頂跳了下來,摔在底下全都是斷磚和水泥塊的堅_硬地面上。
想都不用想,肯定活不成了。
很快,警方發出了公告,稱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在辦案。
案件還在處理當中,所以具體細節不便公佈,發這則公告,是爲了避免市民陷入恐慌。
大家果然都很快都不害怕了,只是有些激動地猜測着,這場槍戰,肯定是警方贏了,因爲那個渾身着火的人跳樓的時候,身邊沒有任何夥伴,他應該是被追擊的那個。
趙憶丞怎麼都沒想到,丹尼斯信封上說的“如果有大事”發生,說的會是如此的大事。
難道丹尼斯……死了?
他立即拆開了信,卻沒想到,裡面的內容簡短至極,只有幾家銀行的名稱、分別對應的賬號和密碼,後面的附註是——
錢都是乾淨的,也查不到跟我有關,想個辦法拿給趙萌檬。如果到她老了,還記得我,告訴她,我沒騙她,一直養她了。
信的內容,就只是這樣的兩行字。
這簡直是一封在交代後事的遺書,看來他白天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下午可能會出事了。
可他沒說自己爲什麼會出事,沒說他的仇家是誰,沒說要將他如何安葬,就只是這樣輕描淡寫地交代,把他的錢拿去給趙萌檬。
趙憶丞沉默了一分鐘,把信拿去給君大魔王看。
君大魔王掃了兩眼,面色竟然依舊冷靜,就只是點了下頭而已,沒發表任何評價。
從這天開始,丹尼斯就再沒出現過。
原本就生活在暗不見光地獄中的人,沒有合法的身份,甚至沒有可以公開叫出的名字,一旦他不再露面,簡直像他從來沒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