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聽着簡銘的警告,慌張了,連忙解釋:“簡銘,這話不能亂說,借我和單單一百個膽,我們也不敢推她下海啊!況且你爺爺等一會還要宣佈她五小姐的身份,我哪有那個膽。”
沐青解釋完之後,人羣再一次陷入沸騰,原來簡言是簡家五小姐,不過三少爺對這妹妹真上心,爲了她,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說跳海就跳海,看來,這五小姐在家裡十分得寵。
簡銘看着沐青慌張措亂的模樣,惡狠狠的說:“別以爲你賴得掉。”
“簡銘,真不是我們。”
這會兒,簡單沉不住氣了,她不服氣,不服氣家裡有什麼壞事都往她和母親身上推,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與她們無關,於是,她有些生氣的說:“大姐,你幹嘛非要懷疑我們,陸深深不是和簡言仇更深嗎?你幹嘛非要把這個黑鍋扣在我和我媽身上,我們沒有。”
不遠處,陸深深聽着簡單的話,炸了,連忙衝上前,解釋:“不是我,我是想過要報復簡言,但是不可能讓她死的這麼輕易,至少她讓我吃的虧,我要還給她,讓她墜海是便宜她了。”
陸深深爲了撇清自己的嫌疑,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現在,海里可不只簡言一個人,還有六人幫,顧傾和季子洋,這麼多條人命,都是未知數,這個黑鍋,她可不背。
“都給我閉嘴。”這下,簡老太爺怒了,用手中的柺杖猛然剁着船板,朝吵鬧的人羣吼道。
頓時,人羣立即安靜了,大家給簡老太爺讓出一條道,讓他站在欄杆旁邊,方便觀察救援情況。
海底,夜燈把深海照亮了,海水透亮,就像一副畫,美極了,大夥站在夾板上,甚至都能看清楚,在海里救援的水手。
大夥扎堆擠在欄杆上面,一顆心都懸着在,即便有些人揣的是一顆壞心,希望某些人再也回不來,但仍然也在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簡言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即便她憋氣功力不錯,但是不會游泳的她,落入海底之後,漸漸下沉,幽黑的深海讓她感覺到恐懼,讓她感覺自己離地獄越來越近。
她回想着剛纔一幕,只記得她走到夾板上的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打橫抱起,扔進了海里。
她清楚的聽見自己墜海聲音,那種害怕,無力的感覺,讓她恐懼到極點,她努力掙扎,想要掙脫困境,游上海面,卻越沉越深,越來越害怕。
直到她的氣息憋至極點,她知道,這一次,她完蛋了,死定了,真的要去見媽媽了。
就在簡言打算放棄,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突然發現海里閃爍起無數的燈光,一時之間,她不再那麼害怕,她想,沒有死在漆黑的深海里,也算是一種幸運,或許她已經死了,來到了天堂,所以纔看見一片光明。
她深吸一口氣,被狠狠嗆了一口水,那種難受、咳嗽吸入海水的感覺,讓她瞬間崩潰,一時之間,甚至能感覺到自己七竅冒血,眼皮再也無法睜開。
就在她眼皮落下的一瞬間,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偶爾會遇見的身影,陪她喝酒,罵她紅顏禍水的身影。
驟然之間,她慌亂的心,平靜了,她知道周圍的亮光不是天堂,而是生命的跡象。
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她閉上眼睛,是死是活,只能聽天由命了。
片刻之後,海面上有三道人影竄出來,其中有一道身影是簡言的,水手立即圍上去,將他們包圍起來,快速抱向救生艇。
隨後,宮宣、沈離等人收到信號之後,相繼都浮出海面,遊向救生艇。
這時,季夫人突然崩潰了,他朝海面的救生人員喊道:“我兒子,我兒子季子洋還沒有上來。”
“快去救我兒子。”
水手們聽着季夫人的吶喊,相繼又跳入海里,進行再一次的搜救,宮宣幾個也再次跳入海中,搜救季子洋。
夾板上,簡銘看着安全抵達的顧傾和簡席,終於長呼一口氣,放了心。
三分鐘之後,已經在海底昏迷的季子洋被宮宣和沈離成功救起。
平日裡,季子洋的水性很好,只是這一次,事關簡言,他無法淡定,他沒有意識到,他緊張的情緒,根本無法讓他冷靜,無法正常進行施救工作,所以,跳入海里的時候,他的氣息就被打亂了,快速進入昏迷狀態,甚至比簡言昏的還快。
他上午才說過討厭簡言,明明對她失望,可是得知她落水的消息,他仍然害怕,怕失去她,即便他們不能在一起,即便他恨她,討厭她,還是失望也罷,他還是想看着她好好活着。
其實,是因爲他還愛簡言。
儘管知道她心狠手辣;儘管知道她冷漠無情;儘管她佔盡了他所討厭女人的模樣,他仍然還愛她,愛到無可救藥,愛到奮不顧身。
她不在,他的生命將毫無意義,只要她好好的活着,不管她是壞,還是好;只要能遠遠看着她,他就是滿足的,這就是季子洋對簡言的感情,說不清,道不明的愛。
套房裡,醫生對昏迷的簡言和季了洋做了急救措施。
醫生說,簡言醒過來的之後,就會沒事,只是季子洋的情況比較複雜,心緒很亂,缺氧比較嚴重,需要馬上入院進行檢查,所以遊輪快速的靠岸,準備下一步搶救工作。
簡言的房間裡,簡席看着擠在她房間裡的訪客,什麼都沒說,將簡言從牀上抱起,就前往了他的備用房間。
他離開的時候,沈離說:“簡席,事情我們已經在調查,你放心。”
“嗯!”簡席漫不經心應了一聲,抱着簡言就離開了。
此時,他最關心的是,簡言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她會不會有事。
他的房間裡,簡言安安靜靜躺在大牀上,簡席則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雙手緊握着拳頭,抵放在脣瓣上,目不轉睛盯着還在昏迷中的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