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朝他從容的笑了笑。
此時,她的笑容格外燦爛。
她問:“顧大哥,你怎麼來了?”
這是她回來以後,第二次見到顧傾,上一次在酒吧碰到他的時候,他接到簡銘姐的電話,匆匆忙忙就離開了。
她以爲他討厭她了,萬萬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而且是來公寓。
瞬間,她的心情變得很美好。
顧傾看着女孩燦爛的笑容,不以爲然瞥了她一眼,從她身旁不緊不慢走進屋裡。
雖然簡言沒有邀請他進房,他倒十分的自覺。
簡言看着男人嚴肅的表情,深吸一口氣,悄然擡起小手,把房門輕輕關上,小心翼翼跟在他的身後。
對於顧傾的到來,她很驚訝。
但是,只要他想找到自己,總會有辦法的。
簡言跟在顧傾身後,不禁想起3年前她留了張字條就離開了顧傾的公寓。
她猜不透,顧傾是否還在爲那件事情生氣。
於是,怯怯懦懦向他道歉:“顧大哥,對不起。”
男人聽着女孩的道歉,雙手插在褲兜,漫不經心轉過身,低頭看着她的小臉,他什麼都沒說。
3年前,她的離去,他有埋怨,也有自責,是事隔多時,他也不願再提,更不願意再計較。
隨後,他轉過身,若無其事坐在沙發上,繼而擡起頭,看着簡言,朝她說了句:“坐”,彷彿他就是這公寓的主人。
簡言聽着顧傾的命令,咬着下脣瓣,像鬼迷心竅了一般,乖乖巧巧坐在一旁的側沙發上。
顧傾見簡言坐了下來,蹙着眉頭,深吸一口氣,問:“我聽簡銘講,你要嫁給簡寧?”
簡言沒想到,顧傾是爲此事而來,她以爲他在生3年前的氣,是來問她要一個說法,所以她不禁愣了。
愣過之後,她慌慌張張的說:“嗯!”
爲了掩飾自己的慌張,她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強擠出一抹笑容,尷尬的說:“我去給你拿水。”
顯然,她在逃避這個話題,她不想與顧傾聊自己結婚的事情。
男人看着她慌張措亂的模樣,眉心蹙得更厲害,他似乎在自責自己沒早些來找她,沒早些得知她的想法,勸阻她。
這會兒,簡老太爺已經放話,關於簡寧和簡席的婚事,他不管了,讓他們自己去折騰。
雖然老傢伙沒有明確的答應,但已經默認了。畢竟簡席是他不能操控的,只要簡言這肥水沒流到外人田就好。
顧傾想着簡言的兒戲,臉上的表情越發難看。
當簡言把礦泉水遞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突然大聲斥責:“簡言,你知道你在胡鬧嗎?”
“我知道。”簡言膽怯的承認。
“知道你還這樣做?”這是顧傾第一次兇簡言。
一時之間,簡言有些委曲了,嘟着嘴巴,委曲兮兮的說:“可是我不折騰,我心裡難受。”
簡言知道,或許將來的某一天,她會爲自己的一時意氣而付出代價,可她現在就是難受,就是想與簡席爲敵,想讓他難堪,讓他不痛快。
同時,也想讓他看看,她簡言不是沒有人要的。
顧傾聽着簡言這句‘心裡難受’,徹底沒脾氣了,他說:“簡言,你認爲簡席會袖手旁觀嗎?”
“爲什麼大家第一反應都是簡席,爲什麼沒有人在乎我的感受?爲什麼就沒有人問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會變得如此極端?”瞬間,她崩潰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要懼怕簡席,都要看他臉色行事,難道僅僅只因爲他是最大的資本家。
大夥越這樣,她就越想把簡席從神壇上拉下來,讓他也體驗一把別人的感受,體驗一把畏懼的滋味。
他把所有事情都變得不公平了,她不願意接受這種不公平。
顧傾看着突然崩潰的簡言,有點懵圈了。
曾經簡言任何丟臉的模樣,他都看過,但是她每次都很淡定,就算被人下藥,她仍然能完美的控制自己情緒,尋求解救的方法。
看着簡言抓狂的模樣,顧傾心尖不由得一陣抽蓄,他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了無奈,無助和孤獨。
這與前幾天在酒吧看見的簡言,完全是兩副樣,上次看見簡言的時候,她的笑容很乾脆,眼神也很清澈。
可是此時,她好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十分脆弱。
於是,只見他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將簡言拽了起來,猛然擁進自己的懷裡。
他拍着她的背,安慰:“我知道,簡席訂婚放你鴿子,你難受了。”
簡言靠顧傾懷裡,深吸一口氣,安靜的問:“爲什麼你們以前都沒告訴我,我長得像喬雅?”
女孩此話一出口,顧傾臉都綠了。
他初次看到簡言的時候,將她從高架橋帶下來,就是因爲她有兩分像喬雅。
他萬萬沒想到,喬雅離開了這麼多年,簡言還是發現這件事情了。
之後,他便想起前幾日碰到喬雨的事情,而且從宮宣那裡有所耳聞,喬雅已經去世了。
頓時,顧傾基本已經猜到簡言會爲何這麼極端。
他深吸一口氣,輕輕撫摸她的頭,安慰:“喬雅是喬雅,你是你。”
“顧大哥,你知道嗎?簡席得知喬雅去世之前,他一直恨我。得知喬雅去世之後,他居然跟我提起結婚。3年前,他如此討厭我,無非是把喬雅移情別戀的氣撒在我身上,如今真相大白,他又說要娶我,我是不會讓他把對喬雅愧疚轉移在我身上,我是簡言,我不是喬雅。”
男人聽着簡言的解釋,感受着她漸漸平息的情緒,情不自禁將她越抱越緊。
對於簡席,大家都有太多的無奈。
任何一個人被當成別人的影子,都不會開心,而且還是當了莫名其妙的出氣筒,心裡自然更難接受。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簡言,他想勸她想開一點,可是他體會不到她的痛,他沒有資格站着說話不腰疼。
片刻之後,簡言擡起雙手撐在顧傾的胸膛上,把他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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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着說:“顧大哥,你不用擔心我,我和二哥只不過演場對而已,幫二哥爭取簡氏的掌管權,避免被大姐掌權,越發擴大簡席的勢力。”
顧傾聽着女孩的坦白,哭笑不得,心想,她心真大,她是忘了簡銘是他老婆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