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給叫杯牛奶就好。”樑媛從來沒有爲誰如此的委曲求全。
但是,她今天替蘇秦喝完酒之後,一句話沒有和他講,彷彿真的只是爲了吃飯,並不是維護蘇秦。
“好好好!我給你叫牛奶過來。”簡言眉心緊蹙,心疼樑媛了,沒想到這個任信大小姐如此沉得住氣。
餐桌對面,穆白看着樑媛傻不拉嘰的模樣,又轉身看向蘇秦,不以爲然的說:“其實樑媛真的挺好。”
蘇秦聽着穆白的話,冷冷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說:“嗯!是挺好的,你去追。”
“……”穆白無語,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雖然說他不討厭樑媛,但是也沒有喜歡她,更不會想追她。
片刻之後,服務員給樑媛送來了一杯溫熱的牛奶,樑媛喝完牛奶之後,便拿起筷子若無其事的開始吃飯。
整個過程,她都沒用正眼睛去看蘇秦,而且蘇秦昨天對她的指責與討厭,一直在她的腦海的盤旋。
樑媛沒有記仇,也沒有怪蘇秦,她知道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自討苦吃。
她不看蘇秦,不是因爲討厭她,而是不敢去看蘇秦。
她害怕與他眼神相撞,害怕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他對自己的討厭與嫌棄,更害怕他會當衆惡言相對,讓她難堪。
所以,她只好壓抑着自己對他的關心,假裝完全不認識他,假裝已經對他釋懷,對他不在意。
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真的好不捨,她不明白,爲何喜歡會變成痛苦的事情,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她討厭這種感受,更討厭自己對蘇秦的放不下,和苦苦糾纏。
一旁,簡言看着樑媛的壓抑,她咬了咬下脣瓣,拿起她的湯碗,給她盛了一碗湯,她怕她胃還難受。
“謝謝!”樑媛牽強的扯動嘴角,朝簡言說了一聲謝謝。
簡言看着樑媛的冷靜,心裡極不是滋味。
雖然她和樑媛認識的時間不久,卻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壓抑,如此沒自信。
訂婚宴即將結束的時候,樑媛拉着簡言一起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門口,簡言緊蹙眉頭站在門口,樑媛在裡面衝冷水臉,因爲喝了酒,她的臉火辣辣,很難受。
這時,蘇秦突然從男洗手間走出來。
他看到簡言的時候,愣了一下,不由得想起簡言昨晚對他的指責,指責他不該推樑媛。
一時之間,蘇秦有些尷尬,他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不緊不慢走近簡言,解釋:“言言,我昨天太沖動,不該推樑媛,你幫我和她說聲不好意思。”
“樑媛不會介意的,大家都能理解你,你自己想開一點就好。”簡言淡然的說。
“那你有適合的機會,還是勸勸樑媛,讓她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蘇秦壓根都沒打算和任何人好。
“嗯!你放心,她也就三分鐘熱度,煩不了你幾天。”簡言明明知道樑媛這次是動了真格,卻也沒有勸蘇秦。
她知道,若是她幫樑媛說話,只會讓蘇秦對她更加反感而已,倒不如給樑媛留幾分面子。
“嗯!我先過去了。”
洗手間大門後面,樑媛把蘇秦和簡言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經過這麼多的事情,蘇秦對她的討厭依然沒有減少,樑媛靠在門口,頭暈目眩,不僅身體難受,心裡也難受了。
待她醞釀好情緒走出洗手間的時候,她又像沒事人一樣,拉着簡言,說說笑笑。
兩人回到宴會廳的時候,大家已經準備散夥。
簡席見簡言回來了,右手搭在她肩膀上,捏着她的下巴,說:“言言,晚上樑會長叫我們過去吃飯,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先去公司一趟,有點事情,還需要處理。”
“好!那樑媛還是跟我們一起,等你忙完了,我們一起過去。”提起樑遠航那個人,簡言心裡再次涌起很多疑問,那個男在總是隔三岔五請她和簡席吃飯,關係也越來越近了。
“言言,我頭有點痛,我先回去等你們。”這會兒,樑媛心裡特別難受,她不願意跟在簡席和簡言身後,看着他們倆恩愛,她心裡更不是滋味。
“可是你車子還停在我們家裡,你怎麼回去?”簡言也不放心她一個人打車回去。
樑媛心情不好,她怕樑媛會幹傻事,畢竟她都敢和何遇打電話,讓何遇把唐七還回來,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我沒事,你們先去忙,我讓司機過來接我。”樑媛嘴角扯起一抹笑容,從容的說。
“三哥,言言,你們去忙吧!我送她回去。”站在一旁的蘇秦聽到三個人的對話,既然提議他送樑媛回去。
瞬間,樑媛懵了,簡言也懵了,而且臉色很難看。
她剛纔在洗手間門口碰見蘇秦,蘇秦還讓她勸樑媛別在糾纏,這會兒,又主動要送樑媛回去,他肯定不會和樑媛好好相處,肯定要說話傷樑媛的心。
簡言擔心了,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蘇秦的好意,她總不能把蘇秦當作壞人防着吧!
然而,樑媛瞬間像滿血復活了一樣,眉毛激動的都在跳舞。
昨天晚上,蘇秦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忘記了。
蘇秦剛纔在洗手間門口對簡言說的那些話,她也選擇性的忘了。
她以爲,蘇秦是看着唐七和何遇已成定局,所以突然之間想起她了,以爲他是看見了她的好,想和她試着發展。
一時之間,樑媛的身體不難受,心裡也不難受,她感覺自己開心的彷彿在天上飛。
“謝謝!”於是,她抿着脣瓣,笑着向蘇秦道了一聲謝謝。
簡言看着樑媛驟然之間像換了一個似的,擡起右手,拍了拍額頭,欲哭無淚,心想,樑媛怎麼這麼單純,她就不怕蘇秦先禮後兵,又讓她難堪嗎?怎麼就是學不乖呢?
樑媛心裡琢磨的那點小心思,簡言明白,可是真的無法理解,樑媛的神經怎麼可以如此粗大條,她簡直要跪服。
簡席看着簡言眉眼之間的那一抹擔憂,緩緩彎下腰,湊在她的耳邊,小聲提醒:“蘇秦現在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