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席盯着簡言看了片刻之後,咬了咬下脣瓣,一本正經的說:“言言,我還有一件事情瞞着你。”
簡言聽聞簡席還有事情瞞她,眼睛豁然睜大,立馬轉過身,直勾勾盯着簡席,皺着眉心,問:“簡席,你趕緊坦白,還有什麼事情瞞我?”
簡言緊張了,一時之間,她想不出來,簡席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欺瞞她,所以,她開始胡思亂想,想着簡席是不是揹着她喜歡其它女孩了。
對於簡言而言,她此刻最害怕的就是簡席突然不喜歡她。
簡席看着女孩緊張兮兮的模樣,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她問:“小東西,你在懷疑什麼?臉色那麼難看。”
“不別管我懷疑什麼,你老實交待,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簡席見她認真,就沒有和她兜圈子,而且這件事情很嚴肅,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的事情。
因此,他十分嚴肅的說:“其實在3年前,我查出你母親的確是自殺,而不是你所想的謀殺,至於她自殺的原因,因爲她突然知道你並不是簡勒的孩子,而是樑遠航的孩子。”
“她一直以爲你是簡勒的孩子,所以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就自殺了,我是在查你親生父親的時候,查到的。”
簡席在韓安安去世的時候,就懷疑過她的死因,以及簡言的身份,所以,就查了簡言的dna,沒想到驗dna的時候真驗出來簡言不是簡家的孩子,出於他的好奇,以及想查出簡家人是不是兇手,他就順騰摸瓜查了下去,沒想到把簡言的身份以及韓安安的死因都查出來了。
當時,他覺得韓安安自殺的原因太殘忍,完全沒有顧忌女兒的想法,所以把韓安安日記最後幾頁撕掉了。
然而,那本日記留在樑遠航那裡,樑遠航壓根就沒看過,不然他早就可以告訴簡言,她的親生父親是誰。 WWW★тt kan★¢ ○
也正是因爲這些事情,才讓他沒有回到簡家之前,就對簡言產生了一絲好奇,他想知道,簡言究竟是什麼樣一個女孩,她母親居然可以狠心拋下她不管。
見到簡言的時候,他本不討厭她,而且覺得她的冷漠和心狠與自己有幾分相像,奈何爺爺拿她當棋子,所以他才處處與她擡槓,卻沒想到逃不過命運捉弄,他最後會如此喜歡她。
牀邊的單人沙發上,簡言聽着簡席說媽媽的自殺,懵了,她萬萬沒有想到,媽媽因爲她不是簡勒的女兒而自殺。
簡言腦袋有點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纔好。
她萬萬沒有想到,媽媽對簡勒的愛居然這麼傻,這麼執着。
簡言知道,媽媽這一輩子都活在內疚之中,覺得自己對不起簡老爺,可她怎麼不懂得回頭看看,簡勒不是隻有她一個人,他還有沐青,有自己的老婆,他也沒有一心一意,爲何她就不懂得看見樑遠航的好。
得知媽媽自殺的原因,簡言突然覺得有點諷刺,不過,慶幸的是,幸虧她不是簡勒的女兒,那個男人根本不配做她的父親,她甚至有點恨他,恨他既然沒有想過給媽媽一個家,爲何又要招惹她?
簡勒或許因爲愧疚,所以即便從簡言出生的時候,就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仍然還是沒有揭穿,還是把她養大了。
簡勒沒想到,他這樣一個人,居然還能有一個女子爲他付出真情,可惜他還是辜負了。
簡席看着愣住的簡言,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言言,都過去了,你媽媽這一輩子活得太累、太孤單,她離開也許是一種解脫。”
簡席沒有告訴簡言,韓安安也患有抑鬱症,所以纔會那麼偏執,纔會緊緊咬着簡勒不放,纔會看不到樑遠航的好,而且簡言的抑鬱是屬於遺傳。
她怕簡言知道之後,會想的太多,會讓她好不容易平靜的心再起波瀾。
同時,他有把握用他的愛保護簡言,讓她以後再也不犯病,絕不會讓她成爲第二個韓安安。
簡言比韓安安幸運多了,她有簡席,簡席給了她很多的愛,把她治癒了。
簡言聽着簡席的安慰,深吸一口氣,擡起雙手,緊緊抱着簡席的腰,小臉靠在他的肚子上,目不轉睛盯着樑遠航,輕輕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簡言對簡席的感情,讓他變得聽話,讓她懂得妥協和退讓,也正是因爲如此,她才越來越幸福。
“言言真乖!”簡言的大手輕輕撫摸她的小臉,給以安慰。
……
次日,簡席請回來的新醫生,給樑遠航進行了再一次的微創手術,排除淤血,又給他打了新研發出來的造血和活血的藥物。
病房裡,簡言看着還在昏睡中的樑遠航,心臟不由自主揪在一塊,她在等待樑遠航的清醒。
然而,這樣的等待直到手術後的第三天,樑遠航的眼皮才微微動了動。
簡言守在一旁,見樑遠航的眼皮動了一下,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抓着簡席的手,興奮的喊道:“三哥,動了,我爸她的眼皮剛剛動了。”
簡席看着簡言的激動,連忙彎下腰,湊到樑遠航面前,細細的觀察他。
這時,樑遠航的眼皮又動了一下,簡席立馬按了警報器,呼叫醫生過來。
片刻之後,醫生和護士浩浩蕩蕩的過來了,正在他們進行身體檢查的時候,樑遠航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彷彿早就知道簡言站在哪裡,一雙無神又無力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簡言,眼神裡還有分擔心。
這幾天,他雖然一直在昏迷之中;但是,簡言對他的照顧,他感受到了。
他在昏睡之中的時候,聽到了簡言的哭聲,聽到她在喊自己爸爸,無奈的是,他想醒過來,想抱抱她,卻怎麼也醒不過來。
今天的他,終於突破重重阻礙,睜開眼睛。
原來,他的感受都沒有錯,簡言真的就在他的身邊,一直在陪伴他。
樑遠航怕是自己的錯覺,怕自己太思念簡言,纔會出現幻像。
於是,盯着簡言,吃力的喊道:“言言,言言!”
簡言聽着樑遠航叫她,瞬間紅了眼圈,立馬走近病牀,拉着他的大手,迴應:“我在,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