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陽聽到慕凌謙的詢問，她愣在了原地。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從來就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對她好的時候，那是對她好到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的。
可他有時候，又對她很殘暴，很殘忍。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慕凌謙見溫向陽眼中的情緒極爲複雜，他沉下了眸子，繼續洗着他的澡。
溫向陽就站在他的身側，水落在她的身上，將她的衣服、褲子也全都淋溼了，只是溫向陽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只是想知道北北現在怎麼樣了。
她要是不把北北送還給他。
他讓她一個女人還能怎麼辦？
她難道還能帶着北北陪她一起去死嗎？
慕凌謙的舉動，讓溫向陽的心裡止不住的委屈，她蹲了了身子，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將臉埋進了雙臂之間，就這樣蹲在了浴室裡，蹲在了慕凌謙的面前，
浴室裡的水聲，在溫向陽蹲下去之後，就停了下來。
慕凌謙望着蹲在他面前，蜷縮的像個球似的小女人，他拿了浴巾，擦乾了身上的水，又將溫向陽從地上拉了起來。
溫向陽不願意起來。
慕凌謙不得不對她用了力氣，硬是將她拉了起來，還冷着眸子呵斥道：“溫向陽，我告訴你，對我裝可憐沒有用！你給我站好了！”
慕凌謙以前也會兇她，但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兇過她。
溫向陽垂下了眸子。
她費了很大的勁，纔將自己涌上來的眼淚全都憋了回去。
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她和他之間，本來就一直在相互傷害着對方，愛而不得，恨而不能。
她難道到了現在還在渴望他能像以前那樣。
她一難受，一委屈，他就將她抱進懷裡嗎？
這一年多來，他是恨她的，是怨她的吧。
慕凌謙見溫向陽站在原地，整個人都耷拉着腦袋，他眉宇緊蹙的望着渾身上下溼淋淋的女人，伸手就抓着她的胳膊，將她給拉了出去。
將她拉到牀前，他理都沒理她，就又脫掉了她身上的溼掉的衣服，忍着想要她的衝動，重新幫她擦乾淨了身子，換上了嶄新的衣服。
等他自己也穿戴整齊之後，他才邁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溫向陽從剛開始，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那裡，任由慕凌謙擺佈，如今慕凌謙站在她的面前，她也像是沒瞧見似的，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慕凌謙發出了一聲很是沉重的隱忍氣息：“還愣着做什麼？不是要去看女兒嗎？”
溫向陽聽到這話，可算是有了反應。
她眼底滿是驚喜的望向了慕凌謙。
一雙漂亮的大眼睛裡還明明白白的寫着三個大字：“真的嗎？”
慕凌謙冷着眸子，掃了溫向陽一眼，不願再搭理她。
他不過是想先進去洗個澡，把身上的這些污穢都給洗掉去，再幹乾淨淨的帶她過去看女兒，她的腦袋瓜裡就開始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他的？
難道在她的眼裡，他當真就不堪到了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