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來電話了?葉嘉文十分疑惑,但還是接了電話。
“你好,請問是總……總裁吧!我是樑欣恬!”樑欣恬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
葉嘉文覺得她的聲音比昨晚又要好聽很多,起碼沒那麼重的鼻音了。
“我是葉嘉文,你好!”葉嘉文自然是把樑欣恬的號碼記錄下來了。
“啊,你好,呵呵,那個,我有一件事情想請您幫忙!”樑欣恬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有些窘迫。
“說吧,什麼事?”葉嘉文問道。
“我能不能出院啊,我已經不發燒了,而且這個住院肯定很貴的,請阿姨又要花錢,沒必要,醫生給我開點藥,我回去……”
“再說吧,這個要醫生根據你的身體情況而定!”葉嘉文沒等樑欣恬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你是爺爺的專職康復醫生,你的身體關係着爺爺的身體,我不希望你帶病給爺爺康復,把爺爺給傳染了,如果你長期生病,我也會考慮扣你的病假工資,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醫生治療,快點好起來!”
葉嘉文壓低嗓音,深沉地把話說完後,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音。
“喂?!”他疑惑地喂了一聲。
“哦,哦,是,是,我知道了總裁,我會盡快康復的!”樑欣恬的聲音越發顯得謙卑,“那實在是對不起,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說完後,那頭的電話就掛了!葉嘉文心中一時升起一絲異樣,怎麼這麼快就掛了?
這個打電話的女孩子也太無理了吧?
作爲葉氏的員工,哪有敢於在他掛電話之前先掛電話的?
“嘉文哥哥?”葉小芳看到嘉文拿着手機有些發愣,忙走到他身邊,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說道,“夜色正好,陪我去花園走走把?”
說完後,她那沒戴罩罩的胸口已經蹭到了嘉文的胳膊上。
“果然是我忘了……”葉嘉文下意識地用手輕輕推開葉小芳,“要不是柯城提醒,我還差點犯了大錯!”
“什麼意思?”葉小芳有些疑惑不解。
葉嘉文沒有理會葉小芳,而是去了更衣室,不一會兒,他換了一套西服走了出來,顯得更加沉穩瀟灑,
“剛纔柯城打電話給我,說我漏簽了一個重要的資料,我必須去公司把這件事處理了,不然後面的流程走不下去!小芳,你先睡吧……”
說完後,他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嘉文哥哥,我陪你……”
小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葉嘉文打斷了,“你幫我和爺爺說一聲,今晚我不回來了,你也早睡吧,晚安!”
說完後,葉嘉文擰開門鎖,他那矯健瀟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大廳門外的夜色裡。
葉小芳已經聽出來了嘉文打電話的內容和他離開的理由完全不相關,又恨自己如此也不能讓嘉文動心,氣得一咬牙,一跺腳!
……
葉嘉文開着車,打開車窗,才覺得那種窒息的感覺被夜風吹散了一些。
父母去世後,弟弟下落不明,他和爺爺相信爲命,他不理解爲什麼爺爺非要撮合他和葉小芳。
特別是只要穆揚看上的女孩子,爺爺就像防狼一樣的防着他,生怕他奪人所愛。
穆揚只是爺爺的徒弟,而自己是爺爺的親孫子,在這件事上,爺爺居然獨斷專行,讓葉嘉文極其難以理解。
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去和穆揚爭奪什麼,特別是女孩子。
能入他葉嘉文法眼的女孩子,在他三十二年的生命裡,幾乎沒有,爺爺有必要如此防範他嗎?
想到這裡,葉嘉文就覺得胸口被壓着一塊石頭一般不舒服。
好不容易把汽車開進醫院,葉家文才鬆了一口氣,大概因爲這裡也有一個和他“同命相連”的人吧?
沒有父母,沒有任何依靠,失去了愛情的樑欣恬,關鍵是,她姓樑,她長得也那麼像……
想起當年那個把他當兄弟,又生死未僕的戰友樑沙,樑沙曾經對他說,自己有個妹妹,因爲地震,下落不明,如果找到了,一定要她嫁給葉嘉文,他們兄弟兩人就是郎舅,就是一家人了。
但是,妹妹一直沒找到,樑沙轉業後,又去尋找妹妹,也和葉嘉文失去了聯繫。
葉嘉文二十二歲那年,葉老把二十歲的穆揚帶到了葉氏,要葉氏厚待他。
而樑沙的這個神秘的“妹妹”彷彿和穆揚也有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十年過去了……
穆揚和葉嘉文一直在尋訪和樑沙長相相似,又姓樑的女人,這才讓樑欣恬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而爺爺這次彷彿也熱衷起來。
葉嘉文調查過樑欣恬的背景,從小失去親生父母,是養父母收養長大。
養父母去世時,樑欣恬剛讀大一,兩位老人在病榻前透露了她是的被收養的身世。
從此,樑欣恬就是一個人了。
難道,她真的和樑沙有什麼關係嗎?關鍵是,又長得那麼像……
葉嘉文下了車,一擡頭,看到了樑欣恬病房的窗子燈還亮着,關鍵是,站了一個人。
葉嘉文在部隊訓練出了鷹一般敏銳的視覺和探查能力,他一眼就看出,這個身影是樑欣恬的。
這麼晚了,她怎麼還不睡?葉嘉文有一些忍不住想要上去看看究竟的衝動。
但是,他忍住了,因爲他並不想讓樑欣恬知道自己在如此的關心他,或許,她願意接受的關心,應該是她那個前男友,亦或是,穆揚?
不一會兒,樑欣恬的身影從牀邊消失了,燈也滅了。
葉嘉文的心情有一絲落寞,作爲一個在商場叱詫風雲的堂堂大總裁,他也有柔軟的一面,卻只能默默地忍在心底。
他坐進汽車,沒有開燈,而是放倒了椅背,躺了下來,他就想這麼靜靜地睡在汽車裡,陪伴着樓上的那個女孩子,或許,這能讓他的心,得到一絲滿足。
“見鬼了,這到底是大boss的車嗎?”
樑欣恬原本是關燈準備睡覺的,但是樓下開來一輛車,讓她覺得特熟悉。
她又跑到窗邊,藉着夜色使勁看了半天,實話實說,作爲一個有一些夜盲的近視眼,即便是戴了眼鏡,她還真的有些看不清。
“樑醫生,你還沒睡?”那個護工起來上廁所,看到樑欣恬沒睡,又過來問她。
“沒,就睡,呵呵……”樑欣恬看了窗外一眼,準備回牀。
護工不知道樑欣恬在牀邊幹嘛,便走到窗邊,往下一看,嘀咕道,“總裁的車還沒開走?”
聽到護工的這句話,樑欣恬的心砰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