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樑欣恬聽到這個詞,嚇得一趔趄,差點摔一跤,見鬼了?
葉嘉文的媽不是十年前去世了嗎?
男人一把扶住樑欣恬,“冷靜!”
冷靜,怎麼可能冷靜,讓她看到一個死了十年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這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院子裡的女人轉身,她仔細看了看樑欣恬,似乎有些錯愕,整個人都呆住了。
過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又對葉嘉文笑道,“孩子,你們來了,快坐!”
三人進了屋,葉嘉文對這個“媽”介紹道,“這是我的女朋友,樑欣恬!”
“阿姨您好!”樑欣恬心裡雖然疑惑,但還是甜甜地叫了阿姨,並客氣地對這個“媽”微笑了一下。
“欣恬,這是我乾媽,”葉嘉文對樑欣恬說道,“我五歲時候認了她當乾媽,當她乾兒子有二十七年之久了。”
葉嘉文向樑欣恬介紹着這個五十歲左右的年紀的女人。
樑欣恬忍不住觀察起這位“乾媽”。老人家的鬢角的頭髮已經有一點點白,戴着一副眼鏡,像一個教師的樣子,但是她的皮膚很好,五官端正,看得出年輕時是個美女。
看到葉嘉文和樑欣恬,她開心極了,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乾媽!”樑欣恬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他的親媽。
不過,葉嘉文怎麼從來沒和自己說過他的乾媽這號人物呢?
看着樑欣恬疑惑的樣子,乾媽對葉嘉文埋怨道,“孩子,你有了女朋友怎麼也不早點告訴媽呢?”
儘管是埋怨的口氣,但這位乾媽看兒子的眼神充滿了寵愛之情。
“這不是第一個就讓您知道了嘛,”葉嘉文淡淡一笑,又握住樑欣恬的手,對身邊錯愕的女孩子寵溺地說道,
“對不起,沒有提前和你說,不過我乾媽最是溫柔和善,你不用害怕什麼,在這裡就當是自己的家好了。”
“嗯嗯,就當這裡是你的家!”乾媽看着樑欣恬也是滿心喜歡,忙笑道,“你們坐,嘉文,給欣恬倒茶,我去買菜,今晚在這裡吃飯。”
說完後,她拿了菜籃子就準備出門,出門前,她還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葉嘉文和樑欣恬留下吃飯。
“嗯嗯,您去吧,我和欣恬在家裡守門!”葉嘉文對乾媽也是極其孝順,態度溫柔。
乾媽離開以後,葉嘉文給樑欣恬倒了一杯茶,“坐吧,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了。”
樑欣恬笑笑,“那你自己從實招來吧!”
葉嘉文:“好!”
……
“乾媽叫柳含雪,我三歲的時候,和她相識。”
當時,是一個週末的夜晚,葉嘉文和父母,弟弟去大劇院欣賞兒童音樂劇。
他們一家原本是在劇院的貴賓vip包廂裡欣賞音樂劇的,但是弟弟葉嘉生太皮,音樂劇結束離場的時候,他不肯走貴賓專用通道,非要去舞臺上玩樂器,甩開父母就跑了。
由於劇場的人太多,父親葉霆雷和母親楊如月忙招呼着保鏢們去找葉嘉生,葉嘉文也逞能,想去找弟弟,卻沒想到在觀衆席被衆人一擠,就和父母走散了。
“那時,我還小,和父母走散了,我害怕極了,一個人偷偷地坐在大劇院的逃生通道哭得一塌糊塗。”
恰好,葉嘉文遇到了去大劇院拜訪故友的柳含雪。
柳含雪才二十歲出頭,看着三歲的葉嘉文哭得傷心,就把他帶回家了。
“那時,我還小,也說不清父母的名字,乾媽在家打了報警電話,後來,我父母就來接我了。他們把乾媽當做我的救命恩人。”
葉嘉文說道。
其實,小小的他,當時並不懂自己走失了有多可怕,他只是覺得看不到父母了很害怕,卻不知道他和弟弟一直是犯罪分子眼睛裡的搖錢樹,只要把他或葉嘉生綁架了,就可以以此要挾葉氏集團,動搖n城甚至半個華夏的經濟命脈了。
所以,葉嘉文一旦失蹤,葉氏就有着被犯罪分子控制的危險。
而他和父母走失的幾個小時內,母親楊如月已經急得要瘋了。
“乾媽報警以後,她把我帶回家,不但把我保護得好好的,還給我吃東西,幫我洗澡換衣服,父母和警察找到乾媽家時,我已經在乾媽懷裡甜甜的睡着了。”
當時,看着抱着葉嘉文唱搖籃曲的柳含雪,楊如月一度覺得她就是葉嘉文的再生父母。
之後,葉霆雷夫妻一直把柳含雪當自己人,楊如月和柳含雪更是親如姐妹。
葉嘉文五歲生日那天,楊如月便要兒子認了柳含雪當乾媽。
“就這樣,她和我的母子之情一直延續了十七年。”
十年前,葉嘉文生日那天,他的父母遭遇車禍。
“母親是在我的懷裡閉上眼睛的,她對我說的臨終遺言就是,‘從今以後,柳含雪,就是你的母親。’……”
葉嘉文說到這裡,眼眶紅了,
“欣恬,我那時覺得天都要塌了,但我感謝我的乾媽,她一直在我身後默默地支持着我,她這輩子沒嫁人,我就是他唯一的兒子。後來,我就改口叫她媽。”
……
樑欣恬和葉嘉文離開柳含雪的家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他們陪着柳含雪吃了一頓其樂融融的晚飯,又幫她洗了碗,打掃了衛生,直到柳含雪準備睡覺了,他們才離開。
柳含雪很幸福地和兒子,準兒媳過了快樂的半天,享受了濃濃的母子親情。
葉嘉文的汽車開走以後,柳含雪洗了澡,換了睡衣。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李萍,欣恬是個好女孩,你以後好好伺候她吧。”
電話還沒掛,突然大門砰砰砰地響了起來。
“柳含雪,你給我開門!”
門外,醉漢的聲音傳了進來。
柳含雪嚇得忙把手機掛了。
“柳含雪!我知道你沒睡,快點開門,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門外醉漢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敲門聲也越來越響,眼看就要把門敲破的架勢。
“柳含雪,你怎麼不說話,你死了嗎?”門外男人的聲音近乎瘋狂。
柳含雪定了定神,對門外冷冷說道,“你就是個偏執狂,你的兒子已經被我親手掐死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