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有一個月的假期，等你好了，可以出院了，我陪你去散散心，好麼？”
洛言手上原本打算掙扎的動作，瞬間僵硬的停止。
她眼中難掩震驚和錯愕。
“你，你說什麼？”
“我讓公司把你近期的工作都停了，給你放一段時間的假，你好好休養身體。”
她每天都過的太累了，總是有忙不完的工作，趕不完的通告，再這樣下去，她的身體遲早有一天會被弄垮掉。
他們兩個，過去的幾年裡，總是活在針鋒相對的硝煙中，他似乎也有些累了，有些厭倦那樣的日子了。
所以，他想和她好好過。
“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去。”
就算是環遊世界那也可以。
洛言眨巴了幾下眼睛，似乎對於夜墨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轉變沒適應過來。
她有些不確定的問：“真的……去哪都可以嗎？”
“是。”他頓了頓，補充道：“但必須讓我陪你。”
聽着這深沉有力的話，洛言的心窩子好像是被火烤着一樣，暖暖的。
她真覺得，自己太不爭氣了。
夜墨每次給他一點點甜頭，她好像就感動的不行似的。
她是不是太犯賤了？
對於一個曾經傷害過她那麼多次的男人，她似乎可以做到說原諒就原諒。
不，洛言，你不能這樣！
洛言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警告自己。
即使她在心底高築城牆，可是他卻仍舊步步緊逼，一點一點的摧垮她的最後防線。
“我說過，等你好了，我們重新開始，我們不做仇人，做……”
其實，夜墨也不知道此刻該如何定位他與洛言的關係。
這麼多年來，他們習慣性的把彼此當成仇人看待，如果有一天，他們不是仇人，那……是什麼呢？
夜墨猶豫了。
洛言卻在煎熬的等着他的回答。
病房裡關着燈，夜墨看不清洛言此刻的表情，但是他卻能感受到她的期待。
他沉默了好一陣，隨即脣角悄然勾起，說：“我們不做仇人，我們……可以試着交往，做戀人。”
洛言腦子轟的一聲響，一片混沌，她感覺自己好像要喪失了思考能力一樣。
他在她額上蜻蜓點水般的碰了一下，像是徵求意見般詢問：“答應嗎？”
洛言的心絃被觸動，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脣瓣，想發聲卻又不敢。
她……真的被傷太多次了。
真的……一點都不敢去信任了。
尤其還是要她去信任夜墨，那就是難上加難了。
病房裡，是一陣冗長的安靜。
自始至終，洛言就沒有開口回答夜墨。
夜墨自然是有幾分焦躁和不耐的，他向來就不會在洛言面前掩飾自己的脾氣，但這一次，他卻做得出奇的好。
他臉上依舊是淡淡的平靜，絲毫沒有暴怒的跡象。
洛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吐出，她被這凝重的氣氛搞得一點都不自在。
她輕笑一聲，故作輕鬆，“我信不過你呢，你若是想談戀愛了，隨便去找個人吧，相信你會找到真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