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久,沈遲的車就停在了駱氏醫療集團的門口。
許朝暮沒有來過這裡,她看了一眼,問道:“聽說這家醫院很好。”
“嗯,c市最好的私人醫院。”
“我給大姐打個電話吧。”許朝暮道。
“嗯。”沈遲將手機給了她。
許朝暮拿起手機撥了沈迪的號碼,幾秒後,沈迪接了起來。
“姐姐,我們到醫院門口了。”
“好,我和秦琛馬上就來。”
“好的,不急,外面雨下得挺大的,你們要注意安全。”
“嗯。”
沈迪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過來,她有點難過。
秦琛剝了一顆糖遞給她:“你最喜歡的牛奶糖,嗯,吃一個。”
沈迪勾了勾脣角,低頭,接過秦琛手裡的糖……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融化開來,是最喜歡的牛奶味,甜而不膩。只是,再甜的糖都化不開心裡的苦楚。
“阿遲和朝暮到了,我們出去吧。”沈迪道。
“嗯,走。”
兩人走出大廳,果然,藉着燈光,透過朦朦朧朧的水霧,他們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口。
沈遲坐在駕駛位上,面色冷靜而從容。
“沈遲,你之前說,溫醫生以前是姐姐的家庭醫生?”許朝暮問道。
“嗯。”
“那他後來回國後,就是秦先生在照顧姐姐嗎?”
“嗯。”
“溫醫生爲什麼要回國啊?”
“跟姐姐脾氣合不來。”
“啊?姐姐溫柔安靜,溫醫生也是謙和溫潤,兩人脾氣都挺好的,爲什麼會合不來?”許朝暮睜大眼睛,一臉好奇。
“許朝暮,你是十萬個爲什麼嗎?!”沈遲怒視了她一眼。
“這麼沒耐心……”許朝暮撇撇嘴,冷哼一聲,“你以後不適合養小孩。”
現在的小孩子都很煩的,別說十萬個爲什麼了,簡直都是一百萬個爲什麼。
像沈遲這種沒耐心的,脾氣壞的,適合養小孩?
“再說一遍。”沈遲沉聲。
“……”許朝暮立馬閉嘴,不敢做聲了。
暴君,獨裁,抱怨一句都不讓。
這時,許朝暮看向窗外,秦琛已經帶着沈迪往這裡走來了。
沈遲趕緊打開了車門,拿了一把傘過去接他們。
許朝暮本來也想下車的,被沈遲一記冷眼瞪了回去,她只好又縮回副駕駛。
等到沈迪和秦琛都坐上了車,許朝暮纔拿了幹柔巾遞給他們。
“姐姐,秦先生,擦擦臉吧。”
“謝謝朝暮。”沈迪笑道。
沈迪也就臉上有點雨水,沒有淋溼到。倒是秦琛衣服都是半溼的,還打了幾個噴嚏。
“琛,是不是很冷?”沈迪關心地問道。
她替他擦了擦頭髮,目光中都是殷切。
“沒事,現在是夏天,不冷。”秦琛勾了勾脣角,示意她放心。
“姐,藥都配齊了嗎?”沈遲問道。
“有幾種得等下週纔有,我過幾天再來一趟。”沈迪。
“溫致遠在這裡上班,可以讓他順路帶回去。”沈遲淡淡道。
一聽溫致遠的名字,沈迪和秦琛都沉默了。
許朝暮也沉默了,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都在沉默。
“不用麻煩溫醫生了。”良久,沈迪才緩緩開口。
“順路的事情。”沈遲道。
“也行。”秦琛倒點了點頭。
沈迪看了秦琛一眼,沒有再開口。
一路上,雨依舊下得很大,車窗上都籠起了一層朦朧的水霧。
車子裡很暖和,也很舒適,總是窗外風吹雨打,電閃雷鳴,許朝暮都覺得很安心。
沈遲開車,她一向放心,慢慢兒,她靠着座椅,都有些困了。
以前,沈遲就總是說她,一坐車就能睡着。自從懷了孕後,就更加明顯了。
她靠在窗戶上,一手託着頭,目不轉睛地看着沈遲。
許朝暮覺得,沈遲身上有一個至始至終都不變的優點,就是……帥。
看着看着,她自己就花癡地笑了起來。
沒有多久,邁巴赫就拐進了錦繡天下別墅區。
因爲沈迪和秦琛的回來,沈家逐漸變得熱鬧了很多,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那幾天,許朝暮一直呆在沈家,沒有再去於薇薇家裡。
她在沈家會逗逗發財,也會帶發財去跟大白玩一玩。
不過,沈遲這男人也沒有履行什麼諾言,每天晚上,理所當然地跟她睡在一張牀上。
許朝暮真是生氣,不過生氣也沒有用。
還好,某人晚上睡得遲,她睡得早,很多時候怕吵醒她,他也就只是動一動手,吻一吻她,就沒有下文了……
每次,她都裝作不知道,其實,自從肚子裡這傢伙會鬧騰了之後,她都會被折騰得很晚才睡。
工作日的時候,她照常去上班,每次都是沈遲帶她過去。
“暮暮,等手頭上這個項目結束,你就回家休息。”沈遲用命令的口氣對她道。
“我沒事,我想上班。”
“我不準。”某人很霸道。
“又不是去搬磚,能有什麼事。”
“你再廢話一句?!”
“……”許朝暮不開口了,暴君。
這一天,許朝暮上班等電梯的時候,正好碰到羅硯離。
“男神,好久不見了。”許朝暮衝他揮揮手。
羅硯離一手抱着一堆圖紙,一手衝她打了個招呼:“是啊,朝暮。”
“你是去設計部?”
“是,怎麼,你也來這裡上班了?”羅硯離看着她面前的工卡,笑問道。
“剛來沒有多久,設計部。”許朝暮揚了揚手裡的工卡。
羅硯離還是這個樣子,每次見到他,都是意氣風發,朝氣蓬勃。
一見到他,她就總是能想起當年上學時候的時光,無憂無慮。
“那可真巧,我們以後是不是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羅硯離道。
“會吧……”許朝暮眨了眨眼。
有沈遲在,其實是根本不可能!
正好這時,電梯停了下來,許朝暮和羅硯離一前一後上了電梯。
羅硯離看了看許朝暮的肚子,下意識地護着她。
電梯到了設計部樓層的時候,許朝暮接了一個電話。
哪知,不是別人的,正是沈遲的。
“喂。”許朝暮壓低聲音。
“離羅硯離遠點!”那頭,是冷漠的聲音。
“聽不到,掛了!”
“啪”,許朝暮按下了掛斷,才離開他一會兒,他就查崗,這個男人的心眼果真是比針還小。
恐怕只要她在沈氏一天,就沒有跟年輕男人接觸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