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管家真的很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一輩子。
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這幾天，她看的出來，許朝暮的心沒有那麼狠，沈遲對許朝暮的愛意，也從未消減半分。
而且，沈遲那麼高傲清冷的一個人，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全部的倔強。
她幾乎是看着沈遲長大的，還從未見他對一個人這樣上心，上心到恨不得將自己的全部都給她。
這麼多年來，圍繞在沈遲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凌管家真心見過不少，要什麼樣的有什麼樣的。她見過比許朝暮漂亮的，比許朝暮性感的，比許朝暮有女人味的，但所有的所有都不過是萬千風景，過眼雲煙。
真正能在沈遲心上駐足的，唯有許朝暮。
走到車前時，沈遲很熱情地替許朝暮打開副駕駛的門。
許朝暮看了副駕駛一眼，又看了沈遲一眼：“是不是很多女人坐過？”
“醋味兒真大。”沈遲笑了，一把將她推了進去。
許朝暮撇撇嘴，老大不情願的樣子。
沈遲彎下腰，替她繫好安全帶，動作細緻而認真，一如五年前。
“放心，我不讓別的女人坐在這個位置的。”
替她繫好安全帶，他這才從車前繞過去，坐到駕駛位上。
許朝暮摟着一隻小包包，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
她轉過頭，看了沈遲一眼。
他正認真地啓動車子，轉了一下方向盤，將車開出錦繡天下。
這個男人認真開車的樣子確實很帥氣，清爽利落的短髮，微凜的眸子透着銳利的光芒，薄脣輕輕抿着，眼睛注視前方。
乾淨流暢的手工墨色襯衫，襯托得他英氣非凡。手腕輕輕一動，腕錶也散發出奪目的光彩。
許朝暮鄙視地看了他兩眼，穿上衣服還真是人模狗樣。
沈遲一轉頭，就正好對上許朝暮的大眼睛。
“我有那麼好看？”某人恬不知恥，勾了勾脣角。
“呸，誰在看你。看，飛機！”許朝暮用手對天空一指，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還飛機，哄哄你肚子裡的小傢伙還差不多。”
沈遲伸出手，趁機摸了一把她的肚子，又隨即……上移，揩了她一下油。
“沈遲，你開車都不老實的嗎？”許朝暮怒，拍掉他的大手。
小火焰頓時噌噌噌就冒了上來，跟那炎炎烈日一樣，消停不了了。
沈遲收回手，繼續開車。
“摸自己老婆，天經地義。”
“離婚！我們離婚！”
“結婚證找不着了，戶口本也找不着了。”
“行！你欺負我是不是！你等着！”許朝暮怒。
沒關係，如果她真的證實了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看她不收拾他。
許朝暮氣得轉過頭去，乾脆不理他了，託着頭睡覺。
過了幾分鐘，許朝暮就迷迷糊糊打盹了。
“暮暮，暮暮。”沈遲沒有人說話了，覺着無聊，就叫了幾聲她的名字。
“別吵。”許朝暮含含糊糊道。
“你老公開車很辛苦的，你陪我說說話。”
“那我們談談離婚……”
“算了，你繼續睡。”沈遲嘴角一抽。
車子開了將近四十分鐘，纔開到了醫院。
這個點，驕陽似火，到處都像被點燃了一樣，似乎連地面都在冒着熱氣。
車子裡開了空調，倒是很涼快，沈遲還擔心許朝暮會睡得感冒。
但許朝暮最喜歡在車子裡睡覺了，每次坐車，都能睡着，真得就跟一隻小豬似的。
只不過這小豬長大了，小臉蛋上早已褪去了那嬰兒肥，顯得更加清秀成熟。
但不管她怎麼變，她都是他的暮暮，是他這輩子要牽着走一生的人。
不管生老病死，黑髮白頭。
有一些人，註定相遇的那一天起，就是一生一世。
車子開進了醫院的停車場，沈遲這才搖了搖許朝暮的肩膀。
“暮暮，醒醒，醫院到了，下來做檢查。”
“不要吵，還要睡……”
“別睡了，再睡的話，醫生可就要下班了。”沈遲真是哭笑不得。
許朝暮不理睬，還是想睡。
沈遲只好威脅她：“早點檢查對寶寶有好處，再讓醫生開點藥，這樣一來，你早上就不會吐得那麼難受了。”
一提到寶寶，許朝暮果然就睜開了眼睛。
她摘掉墨鏡，迷迷糊糊看着他：“哦，去醫院。”
“嗯，乖。”沈遲替她解開安全帶，真是恨不得將她抱下車。
不過，目光觸及到她腹部的時候，心口還是有一陣異樣的感覺。
這個孩子，終歸是別人的。
“走了，我都下來了，你怎麼還不下來呢？”許朝暮下車走到駕駛位旁。
“嗯。”沈遲應了一聲，鎖好車，攬過她的肩膀。
“不要碰我，真彆扭。”許朝暮拍開他的手。
“暮暮，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時候離婚？”
“你能不能別老想着離婚。”沈遲無奈，“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孩子爸爸是誰。”
“隔壁老王。”
“……”
沈遲知曉從她口中是沒有辦法得知答案了，這丫頭就是嘴硬。
“暮暮，你等一下，我給院長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安排醫生。”
踏進醫院的時候，沈遲拿出手機。
“不準！”許朝暮想去奪他的手機，“你看看，你一點誠意沒有，陪我來做個孕檢，有那麼吃苦嗎？還開後門，排隊去！”
沈遲電話還沒有打出去呢，一聽許朝暮這麼說，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排隊？
掛號排隊？檢查排隊？交錢排隊？拿藥排隊？
他擡頭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醫院，滿臉黑線，真的要去排隊？
他沈遲什麼時候排過隊啊？
“沈總啊，再不去排隊的話，醫生可就要下班了。”許朝暮學着他剛剛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
“許朝暮，你狠。”沈遲扶額。
“去啊。”
“暮暮，咱們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要排隊。你想想，這早點檢查完了，咱們早點回去，這樣的話，你也可以早點休息，寶寶也可以安安穩穩睡個覺。這樣一來……”
“你去不去？”許朝暮瞪着眼睛威脅他。
“暮暮，你看這隊伍……”沈遲隨手一指。
醫院這種地方，確實堪比菜市場。每個窗口幾乎都擠滿了人，各色各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