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轉身看向安小小,滿臉的淚水,“可是阿嬤不能等了。她那麼大年紀,又傷口感染,我都不敢想象現在的阿嬤,是什麼樣子。”
說着,科林痛苦的將頭埋在雙臂裡。
安小小看着難受。
她知道阿嬤對於科林來說,意味着什麼。更知道失去阿嬤,科林會怎樣。
“科林,”安小小走過去輕輕拍着科林的背,“相信我,大叔是真心誠意要幫你的。”
科林擡起頭,“我相信,可是,我也瞭解父親,阿嬤在那裡,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小小,我求求你,可不可以讓紀司凡快點。”科林抓住安小小的手,“我已經來這裡十幾天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如果再這麼慢下去,阿嬤她……”
科林的話沒有說完,大家卻都知道他的意思。
安小小看着科林哀慼的樣子,心裡也不好過。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怎麼還沒睡?”
紀司凡回到臥室,躡手躡腳的打開燈,卻發現安小小兩隻眼睛,睜的跟小兔子似的。
“大叔,”安小小半起着身體,“怎麼這麼晚。”
她知道大叔在跟修商量什麼事情,便沒去打擾他,不想,等她一覺睡醒了,他還沒有回來。
正想着要不要去叫他,卻見一個人影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那是剛忙好的大叔。
“開了一個視屏會議,所以晚了些。”紀司凡上前讓安小小睡下,爲她掖好褲子。
“你怎麼到現在還沒睡?”紀司凡溫柔問,“是不是兩個小傢伙又調皮了?”
說着,隔着褲子,親吻安小小隆起的肚子。
“他們可聽話了呢。”安小小一臉的母愛。
“我是都睡一覺醒了。”安小小道,“見你還沒來,我正想着要不要去找你呢。”
“秋天夜裡涼了,”紀司凡道,“不許折騰自己。”
“嗯。”安小小點點頭,“快去洗澡吧。”
紀司凡洗好澡出來,見安小小依舊睜大着兩隻眼睛,輕輕嘆了一口氣,小東西,心裡一裝點事兒就睡不好。
這樣子,應該是科林說什麼了吧。
果然,紀司凡剛進被窩,就聽安小小道:“阿嬤,還沒有救出來嗎?”
“嗯。”紀司凡輕嗯了一聲,“赫利看的太緊。原本想將赫利引出城堡,再讓烈進去營救,結果2次都失敗了。”
“失敗了?”安小小轉過身看着紀司凡,“是說,赫利出了城堡,結果還是失敗了,還是說,根本沒能將赫利引出城堡。”
“一次沒引出,一次引出了,”紀司凡擡手將一些散落在安小小臉上的碎髮掛在她的耳後,“但兩次還都是失敗了。”
“赫利居然這麼小心!”安小小皺眉。
大叔的暗組織,絕不是吃素的,能讓他們2次失敗,也真是夠詭異的。
赫利伯爵在城堡裡也就算了,爲什麼他不在,計劃還是失敗了呢。
難道他知道那是大叔放出的誘餌,在城堡裡早就佈置好了陷阱?
不對,如果知道那是大叔放出的誘餌,以赫利的性格,他是連去都不會去的。
所以,好奇怪啊。
安小小皺眉想着,正想將心裡的疑惑向紀司凡問明白時,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安小小看了看時鐘,凌晨1點。
她的大叔白天在兩個集團之間遊走,晚上還要忙到深夜,天天如此,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安小小伸出手,輕輕覆在紀司凡的臉上,用口型無聲道:“大叔,你辛苦了。”
紀司凡在睡夢中,下意識的拉住安小小的手,放到脣邊輕輕一吻。
握着安小小的手,嘴角帶着笑意,繼續熟睡着。
安小小看着,心裡也是甜甜的,暖暖的。
只有愛到心底,愛到骨髓的人,纔會連在睡夢中,都無意識的表現出深深的寵愛。
“小小,”何冉道,“你別開玩笑了好麼。”
“就是,”柳絮兒一臉嚴肅,“你現在懷有身孕,別瞎折騰!”
安小小苦着臉,“可是,那個赫利伯爵太難搞了,如果我不去做誘餌,搞不好阿嬤都死了,他還躲在城堡裡呢。”
“現在,他已經知道大叔要對付他,”安小小道,“就更難再將他引出來了。”
“那你也不能冒這個險!”柳絮兒道,“你要知道,你現在肚子裡有兩個小的,可不像以前那樣,想怎麼踢怎麼踢,想怎麼跳怎麼跳。”
“更何況,”何冉道,“那個什麼伯爵知道紀男神要對付他,又知道那個什麼阿嬤是他唯一能牽制紀男神不大開殺戒的,他纔不會讓阿嬤那麼輕易死,他還要拿她當擋箭牌呢好麼!”
“他是可以不讓她死,卻也可以讓她受更多的罪。”安小小道。
“只要有條命在,”何冉道,“就可以爲紀男神換取更多時間啊。”
“但你如果去冒這個險,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知道你是紀男神的軟肋,他會百般折磨你,搞不好都能把紀男神弄瘋噢。”
“對啊。”柳絮兒道,“你別總是爲了別人,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安小小將下巴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可是,大叔也因爲這件事情,好多天都沒有好好睡着覺了,我看着,好心疼。”
“如果你去冒這個險,我敢保證,你家大叔直接跟睡眠saygoodbye了。”何冉忍不住道。
“你是不知道上次你被科林那小子綁架後,你家大叔急成什麼樣。”何冉道,“多少天不吃不喝也不睡,整個人像瘋了一樣。”
“最後不支倒地,夜才趁機讓院長打了鎮定,吊了營養。這等於強行讓他休息和吃飯。不然,你家大叔現在,也許已經昇天了也說不定。”
安小小聽了,坐直了身體,詫異的張大嘴巴。“大叔,從來沒說過。”
“他怎麼捨得告訴你。”柳絮兒道,“他怕你心疼,怕你爲他擔心。”
“他是打落牙齒和血吞,”何冉道,“什麼事情都先爲你考慮。你說你去當誘餌,幫科林救出阿嬤。”
“你怎麼敢,怎麼捨得提出這樣的見意噢。”
“如果我是紀男神,”柳絮兒道,“絕沒有那麼大的心胸,去爲一個曾經綁架過自己妻子的人做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