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連你也嫌棄我。”
“呃……”她哪點看出來他嫌棄她了?
“我這樣還不都是爲了見你一面。”她埋怨他哩。
“你怎麼會想到打扮成這樣進來?”他是很好奇,好像“他”每次都會做些出其不意的事情。
這是要給他驚喜嗎?可別是驚嚇,他覺得這次已經夠刺激了。
“沒辦法啊!我想爬窗又爬不了。”
“你想進來大大方方進來不就可以了?非得搞得雞飛狗跳。”
“什麼雞飛狗跳?我又沒驚動其他人。”哦,臉上有風雨欲來的節奏。
他摸摸她的頭,“乖,別動不動就發脾氣。”
“我哪有發脾氣?”
“我是病人。”他抿脣,表情很無辜。
她努努嘴,“小爺就念在你是病人的份上,不予計較。”
“呵呵,謝謝大爺開恩。”
“切~”
“呃。”他翻個身,一不小心就扯到傷口。
“誒誒,你別動,你別動。”她急忙去摁住他,“怎麼樣?”
“我想起來坐一會兒。”
“你剛醒來就躺好,別老是動來動去的。”
“不行,我都睡好幾天了,再不鬆鬆筋骨會生鏽的。”他不聽話,還是要翻身。
“你這麼側躺着就好啦!”
“不好,硌手。”
“我幫你墊高枕頭。”
“對頸椎不好。”
“我幫你調高牀位。”
“那我還是要挪位。”
“誒,你這熊孩子,怎麼規矩這麼多?”
“我是病人我最大不是?”傲嬌臉。
她無語,“是是是。你最大。”
他可憐巴巴地看着她,“那你扶我。”
“你還是躺着休息的好。”她再次勸道。
“不要!你扶我嘛!”
夏一凡狂汗,這傢伙難道一次手術之後就變傻了?哦哦~難道做了換顱手術?
她無奈,助他一臂之力,“你這樣靠着就好,我幫你調高牀位。”
“恩。”一會兒坐定,他又說,“我想喝水。”
“水?哦哦。”她跑去端來了水,“喝吧,溫度剛好。”
“我突然又想喝茶。”
“喝茶?!
”她犯難了,“你是病人能喝茶嗎?”
他低低地笑出聲,“跟你開玩笑的。”
夏神醫一手探在他額頭上,心領神會地點點頭,“依我看,你八成是得了傳說中的弱智。”
弱智?她竟然說他弱智?韋仁修瞪圓眼,圓溜溜地看着她。
“哈哈。瞧你那小樣兒,好可愛呃。”夏一凡不客氣地笑出聲,掐一下他緊緻的肌膚,“嘖嘖嘖,你這變態,長年累月地在外面奔波,皮膚居然還那麼的好。”
韋仁修順勢捏着她光滑的臉頰,大拇指摩挲幾下,笑道,“你的也不差。”
“呃。”
氣氛陡然升溫,夏一凡下意識後退,豈料被他扣住後腦勺,眼看他的氣息越來越近,越來越急促,心也不由得提得高高的。
她的手掌心緊張得都可以擰出水來,而他也差不到哪裡去,額角都滲出密密的細汗。
“我要尿尿。”她突然開口打破了這一室的曖昧。
韋仁修理智霎時回籠,長舒了一口氣,剛剛差點又衝動了,他握着手裡的餘溫,貪婪地汲取每一縷屬於她的氣味。
夏一凡躲進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掬了把水使勁地潑在臉上,那火辣辣的表皮將冰冷的水都熔化了。
就差那麼一根手指的距離,他們差點就……啾啾了。
“啊~丟死人了。”她拼命地拍自己的臉,“夏一凡,清醒點、清醒點、清醒點……”
你幾歲了?接吻都接過了,怎麼還會害羞?
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躺下休息了,她尷尬地走向他,“那個,我先離開了。”
“恩。”他撇開視線,嗡聲道。
她俯身幫他把被子掖好,吩咐說,“你還插着管子別亂動。”
“哦。”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明天還來嗎?”他忙抓住她的手問,撞上她的視線時又慌亂地避開。
她微微咬脣,“你希望我來嗎?”
他悄悄把頭偏過另外一邊,說,“來的時候跟司馬說一聲就成。”
夏一凡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卻在偷偷取笑他臉皮薄,這麼點事就害羞成這樣,真是矯情。
轉念一想,她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他不是不敢面對她嗎?她偏偏要面對他。
她走到對面,直勾勾地盯
着他,“韋仁修。”
韋仁修心肝兒一顫,“幹、幹嘛?”
“你爲什麼不敢面對我?”她直言。
“有……嗎?”韋仁修全身僵直,目光一瞬不已地望着天花板。
“你看看,你現在連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她憋住笑,恐嚇他。
韋仁修對她一瞥又立馬收回,“我,我看了。”
“哈哈。”她哈哈大笑,“韋仁修,你真沒種。”
韋仁修惱羞成怒,或者應該說是被人說中了心聲,有些急於掩飾,“胡說!我可是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
“韋仁修,你不會是彎的吧?”她冷不丁地問出聲。
“什、什麼意思?”韋仁修到底有些心虛,怎麼說他也確實喜歡“他”。
“你喜歡……”夏一凡故意拖長了尾音,看着他妄斷道,“你喜歡男人?”
韋仁修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心下直打鼓,“沒有的事。”
她咬着手指頭,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話鋒一轉,她開朗道,“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哈哈,那我就放心了。”
雖然嘴上說放心,但是夏一凡心裡已經存着困惑。仔細想,爲什麼有那麼多優秀的女人死心塌地地喜歡他追求她,他卻一個都沒有看上呢?難道因爲他的身份?不可能!按理說,像他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就不錯了,這傳宗接代那是必然的,哪有不成家立業的?再縱觀他的交際格局,好像跟他打交道的都是男性居多,就連家裡也還是阿寶那個“大男人”,最後一點可疑地是,他剛剛做出的那個舉動(某人悄悄紅臉#^_^#),這不正是說明了他有斷袖之癖嗎?
哦……我懂了!夏一凡再次刷新三觀。
韋仁修禁不住汗毛豎起,看這小廝的意思,“他”十有八九肯定是誤會了,哦,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歪打正着了。
夏一凡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對他眨了眨眼,保證道,“嘿~哥們兒,就算你真有那什麼愛好,我也不會亂說的,我保證!”
韋仁修百口莫辯。
而某個打開了心結的假小子瞬間豁然開朗,“哈哈,好了,明天我有空再來看你,你先好好休息。”
“誒!”韋仁修沒將她叫住,她倒變成了一隻歡脫的兔子愉快地溜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