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屏幕卡了。
“誒,宮宮?恩?怎麼回事?”夏一凡不斷地戳屏,再看看打個問號的WIFI,“KAO!網絡不好!我剛聊得起勁呢!”
韋仁修過來,狀似關心地問,“怎麼了?”
“你家網絡秀逗了。”她埋怨道。
他對她投去同情的一眼,無辜道,“恩,我也正發愁呢。”
“啊~”她苦惱地揪着腦袋,“腫麼破?我剛切入正題。”
韋仁修挑眉問,“你們經常聯繫?”
“沒有啊,這手機我還沒用呢,都沒WIFI不想浪費流量。”主要她現在也沒那錢燒流量。
“哦。”韋仁修慶幸,還好他當時不贊成在幫裡用無線,本來是防止機密泄露的,現在倒是防情敵了。
咳咳,什麼情敵?韋仁修,你想多了!
“誒,你快看看是哪裡的問題。”
“我也無能爲力。”他應景地嘆口氣,“其實我也很着急,諾,你看我還那麼多公務堆在那裡沒處理,不如你幫我?要麼回幫裡去?”
夏一凡背一靠,躺下、閉眼,“剛剛聊太久了,有點犯困,先睡一會兒。”
回去幫裡?纔不要勒,都沒有好玩的,不如呆在家。
韋仁修的嘴咧到耳根子,“恩,那你先休息。”
阿寶微微躬身,指責夏一凡,“樊少柯,你偷懶。”
夏一凡被突如其來的龐然大物嚇一跳,反應過來,“臭阿寶,你幹嘛?”
“主人有事,你沒幫忙,你偷懶。”阿寶重複道。
夏一凡站在搖椅上,居高臨下,“嘿~你這臭寶,你什麼時候會說這麼多廢話啦?”
“主人給我吃的。”阿寶天真地說。
“給你吃的?”儘管夏一凡自認爲智商超過愛因斯坦,但是這話實在令人費解。
“我給阿寶裝了智能芯片,優化了動作和語言功能。”韋仁修笑着解釋。
“哦~”夏一凡雙手叉腰,咬着粉脣,仔細地打量阿寶,再偏頭問韋仁修,“你都能搞定阿寶,區區一個WIFI你能搞不定?”
韋仁修真想抽自己兩嘴,叫你多嘴,露餡了。
“咳咳,那個……阿寶還有些功能障礙。”
這話說完,三個人的額角冒出一滴大大的汗,功能障礙?雖然夏一凡是女的,但也知道所
謂功能障礙指的是什麼?雖然阿寶是機器人,但好歹也是男的,也應該知道功能障礙是什麼吧?
韋仁修默。
……
山家在雲城是人盡皆知的富豪,黑白兩道無孔不入,雲城百姓稱他對外公佈的資產叫“光明產業”,相對暗箱操作的都叫“黑暗產業”,儘管如此,仍有政商人士或是黑道老大都趨之若鶩,可謂門庭若市。
如果提到韋仁修和山白凱的淵源,那得追溯到十年前。
當年的韋仁修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混混,整日混跡於古鎮的大街小巷,無依無靠。但因其槍法精準以及個人勇氣可嘉,幸得保衛廳廳長林保長賞識,爲他謀了一份職務。
那時候古鎮的治安沒有現在好,加上當局管理無方,導致不法分子恣意妄爲,給本該夜不閉戶的村民造成極大的困擾,古鎮各個要道關卡基本沒人敢看守,只有韋仁修敢去,因此他就被派往最前沿守崗。
就在一個月明星稀的夜晚,危機悄然而至。
一個佔地不到3平米的保安亭突然闖入一個渾身是血的中年男子,情急之下,男子竟然將他的亭門關閉,將室內的燃油燈熄滅,躲避緊隨其後的強盜。
韋仁修先是一愣,接着反應過來,識相地噤聲,見他渾身是傷,馬上替他先行止血,在這道上混的,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要學會救人和自救。
剛好,這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救人的東西。
過了很久,沒有發現異常,韋仁修才點頭示意已經沒事了。
男子從身上扯一塊襤褸的衣布,吩咐他,“幫我把子彈取出來。”
韋仁修看着那腰腹上汨汨淌出的鮮血,額角滲出一層密汗,“這。”
“動手吧。”男子鼓勵他,將布咬住。
韋仁修握了握拳,重新點燃燈,從腰間取出匕首,將那發光的刀身來回颳着火舌,然後對準腰腹結實的肌肉刺進去,藉着月亮的微光和搖搖欲滅的火苗,他看着男子扭曲的臉,再狠心一剜,子彈成功地被取出,他鬆了一口氣,緊接着替他敷藥。
男子有氣無力地靠牆作息,韋仁修替他再檢查一番,發現他原來身上不止一處槍傷,前胸後背也被鋒利的刀器傷到,他再度小心翼翼地替他包紮,等一切結束之後,他又特意跑出去查探了一下情況,再返回來看時,男子已經睡下了。
翌日,
韋仁修醒來,男子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個箱子。
昨晚他沒注意,現在打開一看,驚出一身冷汗,裡面裝的全都是槍支彈藥,想來有些後怕,如果那名男子要殺人滅口,恐怕他早就死了。
他不動聲色地將箱子藏好,冷靜分析一下,覺得此人不簡單,這麼一來,昨晚那些強盜也並非是真正的強盜,而應該是仇家。
他內心有些惶恐,憑他現在一人之力,萬一這事追究起來,他怎麼抵抗?而那個男子會不會突然之間又找上門?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他可不想當冤魂,況且他還壯志未酬,絕對不能死。
一個月後,那名男子突然找上門來。韋仁修完全沒想到一個月前那個差點死掉的男人,此刻搖身一變,變成一位儀表堂堂的美男子。
說來,當時山白凱也不過35歲左右,相貌不凡、談吐不俗,不像是那種賭博欠債、坑蒙拐騙的蛇鼠之輩。
“我們見過面,你還記得嗎?”山白凱問。
韋仁修看着他,片刻,恍然大悟,“你就是……”
“恩。”山白凱笑笑,進入正題,“我那天走的時候,留了一個箱子在這裡,你有看到嗎?”
韋仁修遲疑地蹲下身,撬開其中一塊空心的地磚,從裡面取出一個箱子,問他,“是不是這個?”
山白凱用讚賞的目光盯着他,果然英雄出少年,笑着接過,“還有沒有人知道這事?”
韋仁修誠實地搖頭,“沒有。”
“恩,那……你知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他試探道。
“不知道。”他果斷地回他,眼神毫無破綻。
山白凱將那箱子放在桌面上打開又合上,“這些都是我從別的地方帶回來的,路過這裡遭到了土匪,多虧你救了我,我才撿回條命。”
韋仁修似乎不想知道這些,興趣缺缺,“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事情?”
“你不意外?”
“開始的時候會意外,後來是不想知道。”
“恩。”
“東西你取回了,請便。”他請他走。
“交個朋友吧!”山白凱伸出手。
他頓了頓,回握,“韋仁修。”
“小子,以後我們還會見面的。”
韋仁修站在原地送他,目光直視前方一輛黑色的奔馳,心中有了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