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感覺到蘇漓在看他的時候，總會回過身去，蘇漓就立馬會將自己的頭給撇開。
好幾次，他還捕捉到了蘇漓眼中的冷光。
還有她對待自己的態度。
原本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不是太好，但是在之前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
有着秦夜寒這個主子壓在了頭上，他和蘇漓兩個人都不能拿對方如何，所以相處得也還算是不錯。
哪怕是他作爲了蘇漓的主審官，在她關在了天老裡頭的一個多月中，時不時地審問她時，她的態度也沒有這麼的冰冷。
這種冰冷，不像是之前的小打小鬧，就好像是他第一次有意要蘇漓的命，蘇漓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冰冷一般。
就好像是……
在看待一個仇人。
思及此，紀恆然面上的表情忽地就黑了一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到了蘇漓，纔會讓蘇漓如此。
秦夜寒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面上微凝，隨後擡眼，看了一下蘇漓離開的方向。
“進去吧。”良久之後，秦夜寒吐出了這麼三個字來。
紀恆然聽了之後，面上有些個訝異，忍不住看了一下他，卻見他面上的神色並不好看，眼中還帶着些許冷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紀恆然一下子反應過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就算是要聊什麼事情，也該進去纔是。
“是。”他擡起手來，恭敬地應了，與秦夜寒一起，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那客棧之中。
這客棧在京郊附近很是出名，今日是絕對抵達不了行宮當中了。
所以準備在這邊逗留一晚。
他們人數衆多，又有一個皇上在中間，所以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讓人把客棧包了下來。
且因爲帶的人周全，便把裡頭的人，都換成了自己人。
如今倒也還說得上方便。
說起來人多，但真正的主子也就那麼幾個，與秦夜寒同行之人，只有紀恆然和蘇漓罷了。
別的人，早在之前就已經提前出發。
至於另外的一個大主子，也就是太后，是早在定下了去行宮之後，就已經先從宮裡面出來了的，比他們還要早上一些。
因爲較爲分散的出行陣營，所以顯得他們這一行人不是那麼的顯眼。
皇上出宮不比同別人，需要考慮的較多。
此時的客棧裡面，收拾得很是乾淨，給蘇漓準備的是一間上房。
蘇漓在進來了之後，便直接讓人領着，去了自己的房間當中梳洗和休息。
坐了一日的馬車，身上有些個不爽利。
而紀恆然和秦夜寒兩個人落後一些，則是一起進了特地給秦夜寒準備的屋子。
一進去，便瞧見已經有伶俐的宮人，把裡面收拾妥當了，用的東西都是從宮裡帶出來的，沒辦法，秦夜寒有着嚴重的潔癖，是萬萬不可能用客棧內的東西的。
“皇上，剛纔臣所說之事，並非是對蘇大人有意見，而是臣覺得，蘇大人對臣的態度，實在是有些奇怪，臣怕……”一進入房間，紀恆然便繼續了剛纔的那個話題。
秦夜寒坐在了桌邊，一隻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叩在了桌面上，面色沉靜而又冷硬，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