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罕見地流露出了不耐的真實情緒，他一跺腳，竇慎善身形一歪，摔倒在地上。隨後秦風衝向前，他把竇慎善反手壓在地上。
“老子單憑兇手就能壓制住你們，看到了嗎。”秦風盯着竇慎善的眼睛，竇慎善眼裡的陣法漸漸化爲星星點點消散，秦風這才放開他。
竇慎善的笑臉消失，他換了一副冷漠的表情：“一開始就發現了嗎。”
“笑得跟巷子裡那個要飯的傻子似的，能不發現嗎。”秦風收回了劍。在他印象中，只有算命的術士和那些花言巧語的騙子纔會笑得隱藏起眼睛，一般人不會在這種時候作出這樣的表情，所以秦風忍不住開始懷疑。
他退後了幾步，語氣強硬：“雁留行，你最好快點說你要說的話，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種下心魔，心火增生，多疑，懶惰，倦怠，放縱，下一個你猜是什麼？”竇慎善拍了拍背後的灰，他擺上了不過火又合適的笑容。
秦風不爲所動：“你是想說你那些把戲有用嗎？”他對着竇慎善拍了拍手，寬大的衣袍隨風擺動：“很遺憾，我沒有任何感覺。”
他是說真的。秦風不理會竇慎善那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他手動了動，寬大的衣袖裡亮起了光芒。竇慎善表情猛地一變：“什麼？！你，爲什麼……”
走的時候，花曄把拘魂燈塞給了他，她收好了魅魔的魂魄之後就不需要這燈了。秦風自己也沒想到他會在這時用到這燈，他嘆了口氣。“你把竇慎善弄哪去了？”
如果沒有魂魄馬上代替雁留行的魂魄入駐這具身體，這具身體很快就會死去。秦風看着苦苦掙扎的“竇慎善”，他冷聲說道：“既然你們一直都在隱瞞我，我只好自己弄清楚這些事兒了，放心吧，知道後我會讓你魂飛魄散的。”
秦風在詐雁留行，他不確定她有辦法能從魂魄裡得知魂魄的記憶。但是他大言不愧地說了出口。雁留行一聽，忙叫了出聲：“哎，我說，我真不是想攻擊你，我和你是一夥的！”
拘魂燈的光芒漸漸淡了下去，秦風靜靜地注視着雁留行：“沒有其它竊聽手段了嗎？”
“真沒了。”雁留行抱頭，他不甘地看秦風一眼。
也許他一開始的做法是錯誤的。秦風想。他看起來知道了很多，其實關鍵的部分那些人依舊都把他矇在鼓裡……他就像個任勞任怨的傻子。
從雁留行的話裡，秦風得知了許多事，他緊緊皺着眉頭，忍不住踹了竇慎善一腳。
“你踢我幹嘛！吃飽了撐的？！”雁留行不滿地抱怨道，他揉了揉自己的肉，秦風涼颼颼地瞪了他一眼。“我踢的不是你，是竇慎善。”
“痛的又不是他！”雁留行不滿，在秦風陰冷地目光下他住了嘴。
事情不如他所想的那般，竇慎善真的是自願接近他的。秦風因此更不高興了。因爲嫉妒他便做出把身體交給他人這種蠢事，竇慎善還真的敢做。
“我確實幫他變強了。”雁留行認真地說道。“他原本屁都不是。”
秦風沒理會他，他想他得再去見一趟竇羞，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竇羞了，也沒有見過聖君。沒想到他們放下了仇恨又聯合在了一起……秦風翻牆去了隔壁院子。
“什麼人啊。”雁留行嘟囔道，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秦風的院子。
剛落地，秦風便看到了蹲在池塘邊的竇羞，她擡頭笑了笑，雙眸燦若繁星地看向秦風：“你一定有話想說。”她邊說着邊撥了撥池水，攪起一圈又一圈漣漪。
之前院子裡那麼大動靜，她肯定是知道的，說不定那陣法也是她弄得。秦風冷眼看竇羞：“在合作期間把盟友的老底掀給別人看……這樣好麼？”
“你肯定不會暴露出你的真本事。”竇羞起身，她溼漉漉的手淌着水，一滴又一滴墜到了地上。她面無表情地看着秦風，一副毫不擔心秦風翻臉的模樣。
秦風冷哼一聲：“這不是你這麼做的理由，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向前邁了一步，手中出現了長劍。秦風的手垂着，劍尖輕鬆地在地上劃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復活她。”竇羞毫不猶豫地說道。秦風輕輕地搖頭：“不止。”
竇羞接着說道：“想要你。”她露出了挪揄的笑，眨了眨溼漉漉的眼。
“啊？”秦風愣了，他聽到了他意想不到的答案。“開玩笑在這種時候合適嗎。”秦風並不相信她的話。“我越來越覺得你們在刻意拖住我。”
“確實，在發現你越來越強大後，我起了這個心思。”竇羞開口道，她盯着秦風損壞的袖口。秦風注意到她的用詞，他垂眸思索了起來。
“是我想把你留在這裡，但是我不可能憑藉個人之力就做到，所以我告訴他們你的實力，並且展現給他們看。”竇羞走近秦風，她在不遠不近的距離恰好站定。
不止一次。秦風明白了什麼，想到那個瘋子，和先前一系列的任務，秦風瞭然。“爲什麼？”他越發越覺得這一切令人撲朔迷離。
竇羞如果一直都在觀察，她應該知道在這個魔城，無論是誰都沒有能阻擋他離開的力量。至於她爲什麼要留住他，這個秦風倒不是多關心。
無非就是因爲他強大並且有利用價值。秦風開口：“我現在大開殺戒屠城逃跑也是可以的。”他刻意地威脅道，故意誇張說辭。
“無所謂，如果你能殺了魔皇就更好了，我需要他的心頭血。”竇羞想的跟他根本不是一件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只關心自己想要關心的事情。
秦風皺眉，他什麼也沒問出來。他收回劍，轉身邁步。“所以你什麼都不會告訴我是吧。”
“沒到時候，而且，你做得不夠多，看起來，把朔天送到你身邊你並不是很高興。”竇羞看着秦風的背影，她不死心地說道：“我真的很想把你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