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不管這羣人是誰,有什麼所謂的江湖規矩。
剛纔他動手只是給小偷一格教訓,本來沒打算和這些宵小過多計較。
港州自詡外府,對大夏內地人的歧視,他也管不着。
但是他們的出現,已經嚇到徐靜了,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受到驚嚇。
況且,剛纔爲首的傢伙調戲徐靜的那句話,已經觸碰到林軒的逆鱗了。
林軒準備出手,但凡他出手可是要斷手斷腳的。
做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不好嗎?
非要來找死當殘疾人。
不到一分鐘。
所有的人都橫七豎八躺在了街面上。
這還是林軒只用了一成實力的緣故。
在徐靜面前,林軒並不喜歡展示過分的暴力。
可在料理完這些人的時候,林軒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殺機。
“不對……”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條極其殘忍的毒蛇盯上了。
似曾相識!
就跟飛機上一樣。
而且,猶有過之!
“是槍!”
林軒在北領經歷了無數次的腥風血雨生死殺戮的戰爭。
不知道在死亡邊緣徘徊了多少次,在閻王殿門口路過多少回,纔有了今天的成就跟地位。
多年來背腹受敵,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想要林軒的性命。
但是,林軒武道大成,有金風未動蟬先覺般的感知危險能力。
所以,他對於身邊的一舉一動,周圍存在的危險,有着敏銳的嗅覺。
就如此刻,他能感知到,在二十米外的黑暗角落,一支黑漆漆的槍口正對準林軒所處的位置。
它的目標不是林軒,而是徐靜。
林軒面色淡定回頭,霓虹燈柱下,有一個留着寸頭的中年男子正招手示意他過去。
事情擺明了。
如果林軒不按照寸頭男子的意思過去。
那麼黑暗處的槍手就有可能開槍,打爆徐靜的腦袋。
林軒並不畏懼這個。
他能擋住子彈,但這治標不治本。
解決問題簡單,但解決產生問題的人,更乾脆。
所以林軒笑了下,點點頭。
中年人走在前面。
黑暗中的槍手,在林軒邁步之後,氣息消失了。
顯然,他的目標只是林軒。
或者說,是林軒的……腎臟。
……
此刻,一艘沿岸船舫。
小屋裡,充滿了尼古丁的味道。
那名寸頭中年男子坐在一張長桌前,叼着一支雪茄煙。
他的身後,站着一個帶墨鏡的男子。
男子身上,隱隱約約的透着戾氣。
林軒入船,直徑走到中年男子對面。
“林獒,好久不見。”
“想不到才過了十二年,你竟然就能成爲林家五鷹八犬中的一員,倒是有些本事。”
林軒早就認出了這名男子。
他是林家五鷹八犬成員之一,在林家有着超高的地位。
林家,上京超級大世家。
門下五鷹八犬,每一個在上京乃至整個北方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林獒繼續抽着手裡的雪茄,眯着一雙狹長的眼睛看着林軒。
“這些年,你變了很多。”
“我還記得那一年,你們家被老太君趕出門,你還哭鼻子。”
林軒淡笑道:“是嗎,時間太久記不住了,這麼說來是挺丟人的。”
林獒從旁邊的煙盒裡拿出一支雪茄,遞給林軒:“抽嗎?”
林軒淡聲說道:
“我肺不好,只抽自己習慣的煙。”
“想不到你會來這裡找我,還是港州。”
“你爲什麼不去雲州?”
林獒笑道:“你忘了,我本是港州人,當年去上京也是事出有因。”
“本來想着要去雲州找你的,我還沒去你就主動過來了。”
“林軒,這次來找你的目的,想必林天鷹已經跟你說了吧,老太君她非常想你。”
提到這事,林獒臉上收斂起笑容,眼裡帶有一絲悵然。
“老太君已經七十多歲了,你忍心看她一個老人家思念孫兒成疾嗎?”
林軒淡淡說道:“是林天的病,快不行了吧?”
“還好。”林獒臉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戳穿真相的羞惱。
或許,在他看來,老太君想林軒的腎臟,也是看得起林軒了。
這是一種擡舉,更是一種賞賜。
正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於是林獒掐滅了手裡的雪茄,繼續說道:
“一別多年,雖然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是不得不承認,你真的長大了。”
“不過,也僅僅是長大了罷了。”
“僅此而已。”
“怎麼說你也是林家二少爺,你應該清楚,和林家爲敵是最愚蠢的選擇。”
“林家只是要你一個腎而已,不是要你的命,你沒有必要非要和林家過不去。”
“只要你順從,配合手術,林家可以保證你後半輩子衣食無憂,這個買賣很划算。”
林軒笑了,笑的人畜無害。
一個腎而已?
或許對於旁人來說,這筆買賣確實很划算。
但是對於一名常年生活在戰場上的強者來說,身體機能非常的重要。
真正的高手,新陳代謝,調節體液,必須維持體內內環境穩定,身體機能才能達到最好狀態。
稍微有些腎功能不好的人,會出現腰痠虛弱無力等症狀,這會大大影響戰鬥力。
更何況,林家要的是他整個腎。
而且看意思,一個腎如果不夠的話,還有可能是兩個……
見林軒不說話,林獒靜靜的等待他的答案。
“怎麼樣,想通了就跟我回去吧。”
林軒淡定說道:
“想不通……”
“想不通你和林天鷹是不是有仇,他非要讓你來找我。”
“他這是要你死啊。”
“林獒,你想死嗎?”
林獒臉色一沉。
他身後帶着墨鏡的男子馬上呵斥道:“大膽,你太狂妄了。”
林軒猛然擡頭看向那名墨鏡男子,語氣更加冷了。
“之前在飛機上,你就一直盯着我。”
“剛纔在人羣裡,又是你,用槍口對準我老婆。”
男子內心驚詫,但表面沉默不語,表示一種默認。
“拔槍。”
“什麼?”
男子愣了一下,他是一名槍械高手,這是他生平以來首次聽到有人提這麼無禮的要求。
下意識的從腰間拔出那把沙漠之鷹強力手槍,對準了林軒。
“開槍。”
男子再次愣住,他身旁的林獒也是皺起了眉頭。
林軒突然站起來,行動如同閃電。
男子只感覺到了有一股非常強勁的殺機襲來,腦中快速的做出反應,條件反射的想要扣動扳機。
不過隨即而來的卻是指尖一陣劇痛。
是林軒手裡的菸頭,不偏不倚的彈在了他的手指上。
槍口掉轉方向,對準了帶墨鏡男子的脖頸。
砰。
一槍,爆喉。
墨鏡男子倒下,脖頸被暴力的大口徑子彈打斷。
林軒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剛纔殺死的是一隻螞蟻。
“沒有人敢用槍口指着我,因爲他們都死了。”
“現在,還多了一條,別用槍口對着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