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病,請妹過來! ☆

許久之後,屋後面恢復了平靜,草垛裡一男一女衣着未縷相抱在一塊,男人一隻鹹豬手在女人光滑的後背上來回遊移着,男人一臉食知不足的把頭埋在女人宿兄中用力聞着。言殘璨睵

“死鬼,一來就這麼急,差點把我們的兒子都傷到了,要是他有什麼三長兩短,看我怎麼饒你。”女人面帶羞意,用力拍下男人油走在她後背上的那隻鹹豬手。

男人呵呵一笑,月光灑在他臉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應該在鎮上讀書的張五柱,此時的張五柱一臉的猥瑣樣,根本沒有一點讀書人的氣息,雙眼冒着淫光,眼裡盡是算計別人的精光。

“死鬼,你今天干嘛好好的叫人傳話來,差點就被死窩囊廢張二狗發現了,幸好我聰明,懂的撒潑把這事糊弄過去了。”安氏一隻手停在男人沒穿衣服的胸上摸着,嘴裡一邊說着。

張五柱聽到安氏這句話,嚇了一跳,趕緊把趴在他身上的安氏推開,擔心問,“那他沒有發現什麼吧?”

“沒有,要是他今天發現了什麼,你以爲我們今天還能夠在這裡鬼混嗎,笨啊你。”安氏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用手指戳戳了張五柱額頭,笑着說道。

張五柱鬆了口氣,拍了拍他後怕的小心臟,呼了口氣,笑看着安氏說,“沒被發現就好,然兒,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個讀書人,要是我被傳出什麼難聽的事情出來,以後我的前途就毀了,你想當官太太的夢也就破了,咱們的兒子也不能當官少爺了,這樣子的事情,你也不想發生吧。”

張五柱深怕安氏生他氣,於是張五柱長臂一攬,又把光溜溜的她給攬在懷裡,一幅像對待珍寶似的,孰不知在他擡頭望天時,眼裡閃過的鄙視光芒盡數把他心裡對懷中女人的心情顯露了出來。

安氏趴在張五柱身上,白是兇悍的模樣此時不復存在,現在的她跟個小女人沒什麼兩樣,一幅嬌滴滴的把頭靠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聲音小聲又小聲的開口,“五郎,你可千萬不要負我,我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自從跟了你,我都沒讓張二狗那個窩囊廢近過身了,人家現在都爲你守身如玉了。”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負你行了吧,對了,你身上現在還有沒有銀子,我這兩天要跟一個同窗鬥詩,沒有什麼好書可看,我想去書店買幾本書,你給我一點銀子吧。”張五柱臉上閃過不耐煩,不過他這些細微動作都是在安氏看不見的份上做的,他溫柔開口跟安氏說。

“怎麼又要銀子啊?上次我不是給你五兩銀子嗎,你爲什麼不省着點花啊?”安氏聽到張五柱這句話,臉色一白,委屈的望着張五柱說,他知不知道爲了能夠省到這些銀子,她有多辛苦嗎,懷着孩子,想吃什麼都不敢去買,想的就是能省多點錢讓他安心讀書。

張五柱聽到安氏這句抱怨的話,臉色馬上變黑,陰着臉向安氏,“然兒,你這是在怪我亂花銀子了是不是?你以爲我願意嗎,要不是爲了能讓你跟兒子快點離開這裡,我至於這麼拼命嗎?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的生活了,你好好跟張二狗一塊生活吧。”說完這句話,張五柱做出好像要離開的動作。

他這個動作讓安氏嚇了一跳,趕緊拉着張五柱手臂,說,“五郎,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好不好,你明知道我現在懷着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叫我回去跟張二狗生活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說完,安氏紅了眼眶,一幅很難過的樣子哭着給張五柱看。

張五柱眼珠子向上一翻,心想,要不是這個女人身上可以多拿點銀子,他纔沒那麼不要臉去玩一個有夫之婦呢,想到這裡,張五柱硬忍着心中的不耐煩,好言安撫哭泣着的安氏,“行了,這事是我錯了,以後我不說這句話了,只是,然兒,我真的需要一些銀子,你身上有嗎?”

安氏拿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了一眼英俊瀟灑的張五柱,當初她拋棄窩囊廢一樣的張二狗,看上張五柱,就是認爲張五柱這個樣子跟她以前想要嫁的夫君一模一樣,有書生氣,而且還很英俊,所以當她第一眼看見這個男人時,她就情不自禁被他給迷住了,甚至把自己的身子也給了他。

“我身上有三兩銀子,這是昨天張二狗發工錢給我的,不過我只能給你二兩銀子,要是我全給你了,他會懷疑的。”安氏紅着眼眶,嘟着嘴看向他說道。

張五柱一聽,眼珠子在黑暗中轉了轉,心想,二兩銀子也是銀子,有總比沒有好,於是他點頭應道,“那好,二兩銀子就二兩銀子吧,給我,我現在還要趕回鎮上去呢,明天我還要上課。”

張五柱把安氏扶起來,起起身,走到他們堆放衣服的地方,撿起衣服穿了起來,張五柱穿好衣服後,彎腰把腳邊的女人衣服撿起,隨手扔到安氏的腳邊,開口說,“快點把衣服穿上吧,對了,你家那位不在家嗎?”

安氏慢吞吞的穿着張五柱扔過來的衣服,邊穿邊回答,“他今天在肉乾加工坊守夜去了,到天亮後纔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我們的事情會被他發現。”

過了良久,安氏終於把她身上的衣服穿妥,穿好衣服後,她望了一眼月光下英俊瀟灑又有書生氣的張五柱,想到剛纔他的猛勇,她的臉紅了一遍又一遍。

張五柱看見安氏眼裡露出來的癡迷目光,讓他男人的自信心彭滿了一倍,他雙手放在背後,微微笑看着安氏,開口說,“然兒,你看完了嗎,看完了就把那二兩銀子給我吧,我還等着帶它回去呢。”

安氏回過神,應了一聲,轉身從屋外面進了院子裡,走進她跟張二狗一起住的房間,從裡面拿出二兩銀子,用一塊手帕包着,乘着皎白的月光又走出屋後,把二兩銀子交到張五柱手上,小心叮囑,“五郎,這是我身上最後一點點銀子了,你要省着點花。”

張五柱淡淡的嗯了一聲,不客氣的把安氏拿過來的銀子塞在了衣袋裡,然後一臉不耐煩的跟安氏說,“時間不早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孩子要緊,我先走了。”說完這句話,不等安氏開口,張五柱摸着懷裡的銀子乘着月色往出村的方向走去。

安氏站在屋後面,目光癡癡的目送着張五柱離開,一直到張五柱的身影看不見了,她這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轉身進了院子裡,回房間睡覺去了。

月底,桔花跟三寶成親的日子越來越接近,月底最後的一天是雙方納禮的日子,一大早,張家的家門口就送來了一牛車東西,洗臉瓢盆,棉被衣服等等這些新東西,都是三寶張桔花買來的,就是給桔花充嫁妝的。

不知情的人看到這麼多東西,以爲桔花的未來夫婿給張家送來了一批珍貴東西,頓時,村子裡又嚷嚷開了,說桔花的未來夫婿多麼有錢,多麼疼桔花。

這些話傳到正在家裡養胎的安氏耳中,頓時讓她心裡酸的直咬牙,恨不得桔花未來夫婿送來的東西是她的。

肉乾加工坊那邊,這些天張二狗天天回到家就被家裡的婆娘吵着要去張家請桔花回來,每天他回到家,家裡髒就算了,就連竈裡連個熱飯都沒得吃,這種日子讓張二狗過的非常累,要不是考慮到家裡的婆娘肚子有他的骨肉,他真想一紙休書把這個懶婆娘休回孃家去。

“二狗,你這幾天怎麼了?怎麼魂不守舍的,黑眼圈還這麼重,是不是晚上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張天才走到張二狗身邊坐下,一臉打趣笑容看着他問。

“這哪裡是去幹什麼壞事啊,我看啊,一定是嫂子每天晚上太熱情了,讓二狗哥都起不來了,二狗哥啊,兄弟是爲了你好,你都年紀不小了,要注意一點自己的身子了。”小毛也一臉好奇走到張二狗另一邊坐下,拍了拍張二狗肩膀,笑着勸道。

張二狗看了一身兩邊的好夥伴兼好兄弟,憔悴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搖頭,痛苦的說,“我的事情你們這些孤身男人是不會懂的,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啊,兄弟,以後你們兩個要娶妻時,一定要睜大眼珠子來娶,娶妻要娶賢,這句話一點都沒錯,要是你們以後不當這個,我現在這模樣就是你們以後的樣子了。”

正當張天才跟小毛聽的一臉糊塗時,豆腐坊那邊突然闖進來一個村裡人,慌里慌張的喊着張二狗的名字,“二狗,二狗,你在哪裡,你家裡出事了,你快點回去看看啊。”

張二狗一聽,蹭的一聲從地上站起,着急的抓住來人問,“三嬸,你說我家裡出事了,出什麼事情了?”

被喚作三嬸的滿頭大汗,拼命嚥了一口口水,開口回答,“是你,你家安氏,她說肚子疼,叫,叫你快點回去。”

張二狗愣了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這個樣子,讓他身邊的幾個替他着急,張天才拉了下張二狗說,“二狗,你還在發什麼呆啊,嫂子肚子疼呢,你快點回去看看啊。”

“對啊,二狗哥,你快點回去吧,這裡有我跟天才哥幫你看着,你就先回去吧,要是小含姐知道了,有我們替你跟她說,小含姐是個明事理的人,她知道後一定不會怪你擅自離職的。”小毛也着急看着張二狗說。

張二狗還是有點猶豫不決,擡頭看了一眼身邊替他着急的三人,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他們不知道安氏的所做所爲,以前他不回家時,她就是次次來給他這一招,假裝身子不舒服,叫人轉告他讓他回去,等他匆匆忙趕回去之後,才發現這個女人好端端的坐在院子裡,啃着瓜子,喝着涼水,然後看他一回來了,伸手就跟他要錢,把他身上的銀子全部要走了,這各事情發生了幾次之後,張二狗也慢慢的不再受她當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把戲她都好久沒使過了,現在居然又使上了,張二狗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低頭跟他們說,“你們不懂的,她根本不是肚子痛,她是想騙我回去。”

“這怎麼可能呢,嫂子她怎麼可能拿肚子疼這麼重要的事情來騙你,二狗,你還是回去看看吧,嫂子挺着大肚子,要是她真的肚子疼,你家裡又沒有人,那可就糟了。

張二狗聽完張天才這句話,心裡打起了鼓,心想,要是這事要是真的那就慘了,他忍安氏這麼久,都是爲了肚子的兒子,他都忍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這一點點了。

於是,張二狗跟張天才和小毛交代了幾句話,跟跑過來報信的三嬸說了聲謝謝,轉身跑了出去。

張二狗一路緊張的跑回家,一隻腳用力踹開關着的籬笆大門,跑進屋子裡,看到躺在牀上的安氏,心裡一驚,緊張蹲到安氏身邊,關心問,“孩他娘,我聽三嬸說你肚子疼,這事是真的嗎,你告訴我,你哪裡疼了,是不是要生了。”說完,張二狗一雙手在安氏肚子上摸來摸去,滿眼的着急。

安氏哼哼唧唧的申銀幾聲,見張二狗的手在她肚子上摸來摸去,頓時眸裡閃過厭惡,用力把張二狗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拍開,沒好氣跟他說,“你還知道回來了呀,我在牀上都等你這麼久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母子倆都痛死得了,你好娶另一個新美嬌娘啊。”說完這句氣話,安氏蹭的一聲從牀上坐起來,咬着脣,拼命用手錘打張二狗。

張二狗一言不發,任由着安氏打,眼睛一直盯着安氏的肚子,等她打完之後,張二狗才開口問,“孩他娘,兒子還好吧,他沒怎麼樣吧。”

“兒子,兒子,你要是想要我給你生兒子,爲什麼你就是不聽我的話,我叫你去張家把桔花叫回來,爲什麼都這麼多天了,我連她一個人影都看不見,你到底有沒有照我說的話去做。”安氏推了他一眼,大聲罵道。

張二狗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胸膛,吞吞吐吐說,“我不能叫她回來,她已經被你賣到張家了,她已經是張家的人,我不能這麼做,而且張家還對我們一家都有恩,我怎麼能做這種忘恩負義的事情。”

安氏一聽,聽出張二狗是不打算幫她叫桔花回來,頓時,她臉色一變,舉起一隻手,高高揚起,咬牙切齒的跟張二狗說,“張二狗,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就把你兒子給錘死在我肚子裡,你到底去不去,去不去啊?”

張二狗聽到她這句話,嚇白了一張臉,趕緊抓住她高高揚起的手,着急說,“孩他娘,你不能打我們的兒子啊,我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張二狗低下頭,抱着頭蹲在地上,一臉的苦惱。

安氏聽到張二狗這句話,臉上露出得意笑容,一臉淡定的從牀上坐起,笑呵呵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裳,下了牀,穿好鞋走到張二狗身邊,低頭目視着他說,“你答應了現在就去把人叫回來,就跟她說,她小侄子很想她這個姑姑,叫她回來看一次。”

說完這句話,金氏不顧大着肚子,艱難彎腰,把地上的張二狗拉了起來,然後就是用力把他推到屋外,對着他說,“快點去叫人,要是她沒有回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話一落,兩扇籬笆門就當着張二狗的面關上了,張二狗一個人孤憐憐站在籬笆外面,幾次三番想伸手推開關着的籬笆大門,每次手到了籬笆上,張二狗又把手給伸了回來。

幾次之後,張二狗嘆了口氣,望了一眼安靜,沒有一點人氣的院子,最後轉身離開了家門口,一步挪着一個腳步往前走,至於去向何處,連他自己都迷芒了。

不知不覺間,張二狗渾渾噩噩的來到張家,等他整個人站在張家門口回過神來時,嚇了他自己一大跳,他正準備想要離開時,身後傳來一道叫大哥的女聲。

“桔花.......。”張二狗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一僵,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轉回過身來,一臉愧疚的望着桔花,喊着她名字。

桔花多日未見的大哥,加上再過幾天她就要嫁給三寶了,桔花現在見到張二狗這個大哥,心裡又高興又難過,眼眶紅紅的,聲音哽咽喊着張二狗,“大哥,你來這裡是爲了找桔花的嗎?”

“是.....,也不是.....。”張二狗結結巴巴回答,低着頭,眼睛不敢看向桔花這邊,他是覺着自己沒有這個臉面去見這個妹妹了,張二狗認爲自己不配當她大哥,他辜負了爹孃的囑託,沒有好好照顧好這個妹妹,甚至連妹妹被媳婦罵了,他也不敢坑聲,想到這裡,張二狗的頭就低的越低。

“大哥,你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吧,桔花有好多事情想跟你說呢,快進來。”桔花看着張二狗,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她這次見到大哥張二狗,覺着他比以前老了很多,臉上也更憔悴了。

張二狗拉住桔花的手,擡起頭,眼眶下是一片黑眼圈,他嚅動了幾下嘴脣,張了張嘴,過了一會兒,他一咬牙,開口說,“桔花,哥這次來這裡是想帶你回家一趟,你,你大嫂,她,她說,你,你小侄子想你這個姑姑了。”說完這句話,張二狗一張臉都臊的慌,忙低下頭不說話了。

久面垛鬼未。桔花聽到張二狗這句話,慢慢鬆開張二狗的手,轉過頭看向張二狗,小聲問,“大哥,我不在家裡了,她,她對你還好嗎,她有沒有罵你?”

“沒有,她對我很好,我又不是她僕人,我是她男人,她要是敢罵我,看我怎麼修理她。”張二狗臉上閃過一抹心虛,笑着跟桔花解釋。

桔花看着張二狗這個模樣,就知道他一定是在騙自己,回想起以前在那個家時,那個大嫂不僅要罵着她幹活,就連她這個大哥,大嫂也沒放過,好幾次,她都聽大嫂罵大哥是個窩囊廢,是個沒有用的男人。

桔花盯着張二狗看了好一會兒,她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吧,我跟你回去一趟,大哥,我先在這裡說一下,我這次回去是看你跟我那個未出世的小侄子面子上,要是大嫂又像以前一樣對我大吼大罵的,我馬上就走。”

“哎,好的。”張二狗低着頭點了下頭,看不清他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只能從他嘴裡聽到這句有氣無力的聲音。

臨走時,桔花倒回張家一趟,從三寶給她的嫁妝中拿了幾件禮物一起回去。

剛走到家門口,把脖子都快要伸長的安氏遠遠見到張二狗兄妹,嘴角彎了彎,挺着個大肚子,馬上急匆匆的跑回院子裡抓雞,頓時,院子裡傳來雞的大叫聲。

桔花一走到家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雞飛亂叫的聲音,桔花眼中閃過疑惑,轉過頭望向張二狗,見他也是跟她一樣的表情。

兩兄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桔花推開緊閉着的籬笆大門,剛打開籬笆,一道影子就飛了過來,幸好桔花閃的快,不然,她的臉就要被迎面飛過來的雞給抓花了。

“哎呀,不好意思,桔花妹妹,這隻死瘟雞,我想抓它殺了給你補補身子,我都還沒抓到它雞毛,它就給我亂飛,氣死我了。”安氏一臉驚訝的看着站在門外的桔花,隨即露出歡迎的笑容看着桔花,跟她解釋剛纔發生的事情。

安氏現在這個可親可溫柔的模樣,讓桔花看的蹙了下眉,如果她不是很清楚安氏的爲人,她真的會以爲安氏改邪歸正了呢。

“大嫂,不用了,我不吃雞肉,謝謝。”桔花一臉客氣的笑容,笑着跟安氏說道。

安氏聽見之後,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跟桔花說,“哦,也是,你在張家要吃什麼沒有,桔花啊,你是不是還在怪大嫂我把你賣到張家啊,如果你怪的話,就有點冤枉我了,你想啊,要不是我當初把你賣到張家,你也不能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能謀到一份好親事,你說是不是?”

桔花面色平靜,從嘴角處扯出一朵笑容衝安氏笑了笑,算是迴應了她剛纔這句話。

安氏見桔花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剛纔熱情的笑容頓時消下一半,她扯了扯嘴角,低眼一望,瞧到桔花帶過來的禮物,眼睛一亮,笑容立即變大,邊說邊搶過桔花手上的東西。“你看你,回來就回來了,幹嘛還帶禮物回來啊,真是的。”

桔花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空空的手掌,眼中閃過失望,擡起頭來時,又跟平常一樣,她看着安氏說,“大嫂,我聽我大哥說,你叫我回來一趟,有事嗎?”

檢查了一番桔花帶回來的禮物,安氏見裡面只有幾件布匹,還有就是一雙給張二狗的鞋,見到這幾樣寒磣東西,安氏的臉馬上拉長,語氣變得陰陽怪氣,開口說,“喲,沒事就不能叫你回來了嗎,難道你現在飛黃騰達了,就想不要我跟你大哥這兩個窮戚了嗎?”

“大嫂,如果你叫我回來只是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對不起了,我還是回去好了。”說完這句話,桔花轉身跟後面站着的張二狗說,“大哥,對不起,我還是先回去了,過幾天是我跟三寶的成親日子,到時我希望哥可以參加我的親宴。”

丟下這句話,桔花剛走了一兩步,一道尖銳的聲音制止住她前進的腳步。

“站住,張桔花,你以爲你賣到張家,你就是張家那邊的人了嗎,我告訴你,你別白日作夢了,你只不過是張家買回去的一個奴僕,我跟你大哥纔是你的親人,以後你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到頭來,還是要我跟你大哥幫你出氣,你以爲張家會幫你嗎?張桔花,這種事情,你敲開你腦袋好好想清楚吧。”安氏面目猙獰的對着桔花大聲喊道。

桔花停下腳步,回過頭看着安氏,冷笑一聲,說“大嫂,不管我在婆是不是受氣,這事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你來替我出,從你把我賣出去之後,我對這個家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扔下這句話,桔花不顧身後安氏脹紅的臉色,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等她走沒多遠,後面就傳來安氏大聲咒罵她的聲音,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這些話,桔花從安氏嫁到家裡後,就一直在聽着,她對這些話早就免疫了。

安氏罵了半個時辰,見桔花沒有倒回來,再加上罵了半個時辰,她的喉嚨都乾死了,頓時,她把這個氣發到了站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張二狗身上,白眼一翻,不客氣的把手上趕雞進窩的雞扒子扔到了張二狗身上,指着張二狗鼻子就是一頓大罵,“張二狗,你這個當大哥是怎麼當的,你看看你妹她是怎麼對待我的,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嫂,你這個窩囊廢,看見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負也不知道去幫,沒用的廢物。”

此時,罵的正歡的安氏並沒有注意到張二狗這張臉跟平時的完全不同,都全黑了,特別是當安氏罵他是窩囊廢時,張二狗擡起來的眼珠子,望向安氏時,簡直就像要吃人似的。

張二狗聽着安氏嘴裡喋喋不休的叫罵,生氣極了,他是個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被自己的婆娘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鼻子罵是窩囊廢,沒用的廢物這些個字,他也會生氣的。

於是,張二狗發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火,大步跨進院子裡,怒氣衝衝的就跑到安氏身邊,一隻手伸了過去,緊緊掐住安氏的脖子,雙眼發紅瞪着安氏,咬牙切齒的問,“姓安的,老子不是窩囊廢,老子也不是廢物,我要你把你剛纔說的話收回去,收回去,快點。”

他的每一句話傳在安氏的耳朵裡時,都快要把她給震聾了,安氏雙臉被掐的通紅,眼珠子瞪大望着張二狗,雙手用力拍打着他強壯有力的手臂,斷斷續續的說,“張,張二狗,你,你幹嘛,快,快放開我,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快放開。”

張二狗加了下手上的力度,瞪着她繼續說,“我要你收回你剛纔罵我的話,以前我一再的對你忍讓是爲了看在你肚子裡的孩子,現在我受夠了,我不要孩子了,我要你的命。”

安氏聽到張二狗這句話,頓時嚇了一跳,此時她終於感覺得出張二狗臉上發出來狠勁,他眼神裡有一種不要命的衝動光芒,這種光芒讓安氏感到害怕。

剛纔還很強硬的安氏突然態度軟了下來,目光楚楚可憐的看着張二狗,求道,“二狗,我錯了,我錯了,你別殺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現在終於知道怕了,早幹嘛去了,爲什麼你一定要逼我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爲什麼你就是不能好好的跟我一塊過日子,你說呀,說呀。”

張二狗雙眼發紅,掐着安氏脖子的力氣也鬆了一點,只是他還不能釋懷,爲什麼安氏要這樣子逼他,要弄的他家破人亡。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逼你,二狗,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慢慢說,你看好不好?”脖子那一處鬆了不少,安氏吸了不少的新鮮空氣,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像剛纔那樣斷斷續續了,能說的很流利。

張二狗沒有被安氏臉上那楚楚可憐的表情給矇騙,沒有放開她脖子,他咬着牙問安氏,“那我問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說我是窩囊廢了,還敢不敢再說我是廢物了。”

安氏盯着張二狗看了一會兒,就這一會兒的猶豫,讓張二狗心裡的怒氣又升了一點,他加重了手上掐着她脖子的力度,大聲問,“說呀,我問你,以後還敢不敢說我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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