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坑深384米 蔓蔓,你在報復他嗎(求月票)
“好,好,”顧澤英俊的臉上露出喜悅,他眉目間含着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不見陰影的笑意,“你不用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不要記得你愛我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全都忘掉。
忘掉她愛他的感覺,也忘記被他傷害過的眼睛。
溫柔得如同羽毛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眼瞼上,顧澤親着她,“我們重新開始,你只要記得我是最愛你的男人就夠了。”
第二天溫蔓接到Carr主編的電話,說他代表言色誠懇的希望她能跟他保持長期的合作關係,爲言色下配插畫,她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小小還太小,她不放心把她交給傭人帶,做插畫師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可以在家裡發揮。
顧氏總裁寵妻已經打破了顧澤在媒體前一貫維持的低調隱/私形象,尤其是半年前她寄出去的那副‘雨顏’在巴黎畫展得獎的消息傳回國內,一時間的風頭幾乎蓋過了前段時間戰家夫婦。
各種版本的流言在京城流傳,說的全都是年輕英俊的男人專注費盡心思討好自己妻子的故事。
她偶爾聽到,也不過放任一笑。
一家生意火爆的中餐廳,角落的包廂相對比較安靜,今年的冬天算不得特別的長,而且很快就過去了。
溫蔓穿了一身淺灰色的優雅蝙蝠針織編織毛衣,飄逸大方,她擡手替溫母倒茶,“媽,這裡的廚師手藝很好,你待會兒可以嚐嚐看。”
“你怎麼會挖出這種地方的?顧澤帶你來的嗎?”
“不是,一個朋友。”帶她來過這裡吃飯的是樂樂,她跟顧澤很少一起在外面吃飯。
溫母仔細的凝視她,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溫蔓低頭喝茶,淡淡的笑,“挺好的啊。”
“嗯,我聽很多人說……他對你很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得多好,纔會鬧得這麼人知道,溫蔓身爲當事人,她沒有多大的感覺。
“好像是的,大家都這麼說。”他最近工作的時間變成了標準的朝九晚五,早餐做得愈發的精緻可口,還說等小小長大一點就把家裡的傭人辭退。
家裡不應該有太多不相關的人存在,這是她很多年前說過的話。
顧澤抽了很多時間陪她,手把手的教她打檯球,她偶然知道了他曾拿過私人飛機的駕駛證,他買了一艘豪華油輪,帶着她和小睿一起出海,騎馬也是顧澤手把手教他們母子兩。
顧睿前所未有的高興,對父親的崇拜達簡直達到了人生巔峰,因爲那男人一樣一樣秀出來的有些連她都不知道他竟然都會。
他在竭盡全力的對她好,她感覺得到,她知道。
溫母明顯的鬆了口氣,眼角的皺紋在笑起來的時候就有些褶皺,她感嘆一般的道,“你以前是對他太好了,對一個男人十分好,所以他才半點不知道珍惜,早知道如此……你早兩年鬧幾次離婚,對顧澤這種男人,讓他習慣你的好然後再欲擒故縱,你說不定就不用等這麼多年了,現在……還好也還不算很晚。”
包廂外,男人的手剛好落在門把上,聽到裡面略帶着滄桑的聲音,擰開門把的動作微微的頓住了,沒有繼續。
茶杯被女人纖細的手腕重新擱置在桌面上,溫蔓輕輕的笑,“欲擒故縱嗎?”她閉了閉眼睛,“是啊,我太愚笨了,早點想通,就不用白等這麼多年了。”
溫母愛憐的看着自己的女兒,“現在好就行了……你還有大半輩子要過,他現在疼你還來得及。”
女人搖了搖頭,輕輕的嗓音像是一陣風就能打散,偏偏站在外面的男人也能一字一句得聽得清楚。
“來不及了……”她淡淡的笑着一般的道,“媽,真的太晚了,如今我只求相敬如賓的過下去,愛不愛,一點都不重要。”
溫母怔怔的看着她,不由問道,“那他最近……”壓低的聲音仍是帶着微末的不可置信,“蔓蔓,你在報復他嗎?”
男人握在門把上的手徒然的鬆了下來,英俊而儒雅的臉斯文沒有表情,薄脣緊緊的抿着,眼眸深黑。
“媽,你怎麼會這麼想,”女人輕笑着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也不知道現在怎麼跟他相處纔好……顧澤他想重新開始,我就只能告訴他,也許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他不肯放了她,她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告訴他,她只能維持現狀。
如果他對她好她笑着他就開心點的話,她可以這樣說,除了她的冷感無法治癒,她也裝不出來,因爲容易疼。
溫母看着自己眉目淡如水墨畫的女兒,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溫蔓低頭看着菜單,她點的都是溫母和顧澤喜歡吃的菜。
手邊的手機震動,溫蔓看過去就看到跳躍的顧澤的名字,她沒有多想就拿起來接過,“顧澤,你什麼時候到?遲到太久媽媽會餓的。”
三秒鐘不構成沉默,但是顧澤三秒鐘沒有說話讓溫蔓有種他在沉默的錯覺,溫和的聲音一如最近的寵溺,“剛剛停車,馬上就到了,乖,你們先吃。”
“沒事,我們等你。”溫蔓掛了電話,把菜單遞給剛剛進來的服務生,“就這些菜,麻煩快點吃。”
服務生出去後,包廂門果然過了幾分鐘就被人再度推開了,一身藏青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去,修長的身形英俊挺拔。
顧澤走過去禮貌的朝溫母喊了一聲媽,然後毫不顧忌的把女人抱進懷裡在她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語氣親暱,“蔓蔓,等很久了嗎?”
“沒呢。”溫蔓淺淺一笑,也擡手替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語氣溫婉,“喝水吧,待會兒纔會上菜。”
男人的眸無比的深邃,看着那杯還在冒着氤氳霧氣的水面,綠色的茶葉在上面漂浮,茶香四溢。
一餐飯吃得很融洽,除去溫母偶爾複雜的眼神,顧澤臉上的笑意從脣畔直達眼底,深沉而溫柔。
吃完飯,溫母帶了司機過來,溫蔓一個人等在路邊等着顧澤取車過來,一道高大的陰影將她纖瘦的身形籠罩住。
她閉了閉眼,還沒擡頭眉頭就先皺起來了,手裡拎着酒紅色的包,她睜開眼睛看向停車場出口的方向。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十分受傷的聲音。
溫蔓摁住眉心,她面無表情的淡漠道,“要我說多少次,我已經結婚了?”
如炬的目光焦距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我知道你不愛他。”
“那又如何?”
男人一步搶到她的前面,拉着她的手臂就要往一邊離開,溫蔓擡頭看才發現他那張佈滿鬍鬚的臉已經梯得很乾淨,露出一張中西特徵明顯的混血面孔,“你爲什麼要跟一個不愛的男人在一起?這根本就是全世界最折磨的事情。”
居高臨下的怒視和凝視,“你不愛他你跟他做/愛都不會有任何的快感!你不該選擇這樣的生活,這種糟糕的生活也配不上你!”
剃掉了鬍子的丹頓缺少了之前那濃郁的神秘陰鬱的氣息,溫蔓對這個從三個月前就開始見縫插針的進入她的生活不顧及她有夫之婦的身份追求她的男人始終莫名其妙。
她不在意的笑,“你從哪裡看出來我不愛他?”
漂亮的丹鳳眼壓低逼近她,男人自信無比,“你看看走在街頭的那些挽着自己男朋友的女孩子,女人看着自己所愛的男人的眼神是帶着熱水一樣的溫度和轉移不開的迷戀的。”
在意大利本土長大的男人說中文磕磕碰碰,他一急一連串的意大利語就冒了出來,“我觀察你三個月了,你看你那個所謂的丈夫在一起的時候雖然臉上在笑,可是你經常走神去想別的事情。”
溫蔓擡眸,“你偷窺我?”
“觀察。”這兩個字用的是中文。
黑色的賓利在路邊停下,顧澤透過黑色的玻璃看見街邊拉扯的兩人,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直冒,一雙黑眸如地獄。
溫蔓甩開男人的手要上車,卻被緊追不捨的男人再次扣住了手腕,她轉過身語氣極冷的警告,“不要再糾纏我!”
顧澤已經推開車門下車了,他的眼睛被眯成狹長的形狀,薄脣卻勾出菲薄的笑意,他邁着長腿走過去。
丹頓抓住她的手腕,在顧澤伸手摟過她的身子之前就用力的拉着她往後一退,顧澤只碰到了女人的衣角。
他眸內的黑暗又加深了一層,扯開脣陰柔而慢斯條理的開口,“丹頓,我妻子她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她更加不會喜歡……她丈夫之外的男人。”
那樣的視線像是冰針一般,哪怕顧澤脣上仍舊含笑,“把她的手放開,在我……決定廢了你那隻所謂畫筆神手的手之前。”
丹頓無畏的對上顧澤的眸,年少輕狂的眼裡滿滿都是獨屬於天才藝術家的純真和執拗,那幾乎是另一個世界才該有的眼神,他用中文陳述他來自心底的輕視,“有點風度……就是你的存在,才阻止了她追求愛情的權利。”
——嗯,儘量幾萬字內完結這個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