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嶸這裡說不通,溫向東只能轉向溫靜,剛剛那一幕的衝擊太大,他更加想不通溫靜跟葉家兄弟的關係。
“爸,你說什麼呢?姐姐嫁的人是溫家大少爺,跟二少有什麼關係啊?姐姐這麼賢惠的人,怎麼會吃着碗裡的望着鍋裡的呢?”
雖然溫詩雨沒點明,可溫靜還是可以感受到她投來的狐疑視線,臉上就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還刺下“人盡可夫”四個字。
慘淡地笑了笑,溫靜說道:“是啊,能有什麼關係?我的路,爸爸不是已經選好了嗎?女兒沒什麼可以爲您做的,結婚這件事,希望您稱心如意。”
“我……”
溫向東百口莫辯,捂着胸口,卻怎麼都不能排解胸口的鬱結。
陸雪婉擔憂地看着溫靜,她能感受到溫靜在強撐着,只是葉家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狠毒的心腸?讓着可憐的孩子嫁給一個死人!
“靜靜,你……”
溫靜適時地打斷了她,不想看到陸雪婉那失望又心疼的眼神,她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從容地補妝,然後拎起婚紗,說道:“姨,賓客還沒走,我先去招待一下。我很好,你放心。”
我很好,所以葉嶸,儘管放馬過來吧,我溫靜已經無所畏懼!第九章
索然無味的婚禮很快就結束,賓客匆忙離開後,宴會廳只剩下一片狼藉。
葉母坐在椅子上,翻弄着人情帳,斜了溫靜一眼,然後把一旁的支票夾好,全放進自己的口袋,這筆錢她一個子兒都不會給溫靜留下的。
溫靜站在一旁,眼看着這個貪婪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收起份子錢,眼神鄙夷,幾千萬對葉家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至於這樣嗎?
她正打算轉移視線,就當沒看到,胳膊被葉母拉住了。
“你那是什麼眼神?!”
葉母的火氣蹭的一下冒出來,惡狠狠地問道:“葉氏已經給你們家讓了那麼多利潤,這點份子錢,本就應該是我們家的。”
“媽,我說什麼了嗎?您做什麼都是對的。”
溫靜無所謂地笑笑,無辜地眼神中帶着嘲諷,葉母被噎了一下,有苦難言,心中越發覺得溫靜可憎。
害死自己兒子的人,還有臉進他們家門?!一想起以後的日子每天都要看到這張臉,她就寢食難安。
正在此時,腦中靈光一現,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溫靜,你已經結婚了,自然不能住在溫家,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葉家在城西有個老宅,地方大得很,你就搬去那兒吧。”
葉家老宅?!
溫靜的手一抖,眸中閃過詫異,老宅葉嶸帶她去過,地方的確很大,可房子年久失修,根本住不了人,雜草叢生,陰森恐怖,更不要說那裡已經列入了拆遷計劃,周圍魚龍混雜,危險重重,根本不是她一個弱女子能住的!
錢都被她拿走了,還不讓自己回溫家,給自己安排了這麼一個住處,葉母是存心讓她無家可歸啊。
一聲嗤笑,溫靜平淡的眸子閃着光,愣愣看着得寸進尺的葉母,旋即勾脣嘲諷道:
“媽的算盤打得真好,我都忍不住鼓掌了,葉家家大業大,連個兒媳婦都容不下!葉家的產業遍佈全國各地,可想找出一套老宅這麼破爛的房子,真是不容易,我們溫家那一半的份子錢,就換來這樣的房子啊!媽真是煞費苦心啊。”
“你……”
沒想到溫靜會跟自己起正面衝突,葉母的面子實在掛不住,尖細的眉挑了挑,口氣倒是硬得很,“嫁到我們家來,就是我們家的人了,應該按照我們家的規矩辦。”
“葉家的規矩,就是攆媳婦兒出門嗎?”
溫靜無所謂的笑笑,徑自在一旁坐下,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人,“婚禮的確辦了,不過您還不知道吧?沒有那張結婚證,法律根本不認可。只要我想,明天就可以做別人家的媳婦。”
“賤人,你敢?!”
聽她這麼說,葉母頓時火冒三丈,這婚禮剛剛辦完,溫靜就想給自己去世的兒子帶綠帽子了!他可憐的崢兒,年紀輕輕就沒了,要不是因爲溫靜想看日出,崢兒
怎麼會出事!
怨毒的眸子看向溫靜,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溫靜淡然地笑了笑,不還擊,葉母永遠以爲自己是軟柿子,只會得寸進尺,還不如現在就表明態度,“我只想拿回我應得的。”
“應得的?你就應該滾到老宅裡面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你就應該下地獄給我兒子陪葬,那纔是你應得的!”
葉母張牙舞爪地撲過去,眼看就要打到溫靜……
“誰敢欺負我的孫媳婦?!”
蒼老的聲音中氣十足,只一瞬就震懾了所有人,葉母的手頓住,無論如何都不敢落下來,溫靜下意識回頭一看,正看見葉嶸的爸爸扶着奶奶走過來。
老人看向溫靜,親暱地招招手,臉上盡是慈祥的笑意,“靜靜啊,快到奶奶這裡來。”
“奶奶……”
溫靜微怔,沒想到這時候老太太會過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頓了頓,她衝着葉父點點頭,緩步走上前,扶着奶奶坐下。
“跟奶奶說說,是不是我這個媳婦又欺負你了?奶奶給你撐腰!”
老人慈祥地笑着,粗糙的手掌緊緊握着她的,溫靜側過頭看了葉母一眼,後者頓時緊張起來,眸光一閃,她都頓時有了別的主意,比起報復葉母,她更喜歡以退爲進。
“奶奶,您說什麼呢!媽怎麼會欺負我呢!”
溫靜微笑地回答,餘光卻一直停留了在葉母的身上,看她露出詫異的表情,笑容變得意味深長。
“你就別護着她了,剛剛我都看到了,她就是要打你……”
“奶奶,您是看到了,但是沒聽到啊!”
奶奶寵溺地笑了笑,然後一臉心疼,對着溫靜說道:“怎麼沒有,你這孩子,就會幫人家說話,我聽到她說老宅呢,是要把你趕過去嗎?我可捨不得呢。”
“奶奶,媽不是那個意思。她說啊,結婚結的太匆忙了,沒準備什麼像樣的東西,怕我不高興,就想把城西老宅附近的房子都過到我名下,正好也要拆遷了,取個除舊迎新的好寓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