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看着賀蘭鈞越來越張狂的桃花眼,月鳳曦深知此時此刻只能靠自己了。
英雄救美這種事並不可能每一次都可以發生,所以,她閉上雙眸,強制將靈力逼至丹田,以破解穴道。
那平坦得不像樣的小腹開始發生了不安的跳動,最後,月鳳曦輕喝一聲“出”。
於此同時,一股真氣隨着她的這一聲爆喝破體而出,將壓在上面的賀蘭鈞撞倒在【廣木】的另一邊。
星眸瞥到受傷捂着胸口的賀蘭鈞,月鳳曦不再作任何遲疑,使力站起來,理了理有點亂的衣服,隨後奪門而出。
走時,月鳳曦扭頭瞥了一眼賀蘭鈞,然後一聲不吭,飛身而起,消失在賀蘭府的上空。
“噗……”
不多久,月鳳曦降落於玄正府大門口,纖手半撐着硃紅色的大門,一口鮮血自她的櫻脣吐出,落於地上,迅速暈染開來,形成一幅極其詭異的畫面。
月鳳曦看着地上那一抹紅,勾脣一笑,沒想到自己差點就栽在賀蘭鈞那個人=渣的手上。
仰頭,眯了眯眼,看來冥界的人已經開始動手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自己的傷治好,要不然,就沒有任何可以跟冥界抗衡的資本。
於是,月鳳曦咬了咬牙走向龍夜白的房間。
“扣扣……”
月鳳曦無力的拍打着那扇硃紅色的房門,想說話卻是無力吐出一個字來,她萬萬沒想到,強制攻破穴道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傷。
難道自己真的要步母親的後塵嗎?
不,一定不會的。
月鳳曦搖了搖頭,而恰巧這時,龍夜白打開了那扇門。
“曦兒,你怎麼樣了?”龍夜白綠眸清晰的看到殘留在月鳳曦嘴角的血跡,心裡一痛,忙將月鳳曦扶到【廣木】上,讓其躺在上面。
月鳳曦也不矯情,她相信龍夜白的爲人,他不會趁人之危。
龍夜白修長的右手輕輕的把上月鳳曦的纖手腕,眉頭不自覺的凝在一起,那雙綠眸泛着幽幽之光。
“曦兒,你等我一會兒。”
龍夜白站起來,輕聲說道。
“嗯。”月鳳曦此時兩眼還處於半睜半眯狀態,不知爲什麼,就算有龍夜白在這裡,她也無法完全放鬆下來,所以就強制要求自己必須睜開眼,不能睡過去。
龍夜白擔憂的看了一眼月鳳曦,最後快步走出房門外。
不多一會兒,龍夜白回來了,跟在他後面的還有滿臉佈滿焦急之色的慕容玄,墨眸見到躺在【廣木】上的月鳳曦,他心裡一揪,快步奪門而入。
“曦兒,你怎麼樣了?”
慕容玄輕輕握起月鳳曦有點冰涼的小手,眼裡有着說不出的擔憂與害怕。
“死不了。”月鳳曦勾脣一笑,看到這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緊繃的最後一根心絃徹底鬆懈下來,然後慢慢的閉上眼睛。
感覺有慕容玄在,一切都安全了。
“曦兒因強制破解身上的穴道,傷及肺腑,需要脫開衣服替她運功療傷。”
龍夜白綠眼佈滿了心痛與無奈,“我相信,你不會願意讓我來做的。”
話落,龍夜白不等慕容玄開口,他就轉過身,朝門外走去,最後輕輕的替他們倆關上了門。
慕容玄深邃的墨眸望着龍夜白的背影,眸中平靜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隨即,他也不再多作任何遲疑,溫柔的將月鳳曦半扶坐起來,輕輕的替她脫掉身上所穿的翡翠色的百褶裙,然後將骨節分明的雙手覆在月鳳曦光滑雪白的後背上。
……
賀蘭府裡。
捂着胸口的賀蘭鈞仰頭,嫩得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精緻臉蛋上呈現出了一抹極其不和諧的笑意。
隨後,他徑直往月府去。
“小鈞,是不是有曦兒的消息了?”月展元不失風彩的臉上佈滿了期待。
“是。”賀蘭鈞也一反剛纔的奇怪表情,他故作非常激動的應道。
“月丞相,你跟我來就知道了。”賀蘭鈞桃花眼小心翼翼的掃視一遍四周,不想讓旁人知道的意思不言而喻。
月展元久經政場,對於賀蘭鈞的示意,他還是能很快領會到。
當下,他朝賀蘭鈞點了點頭。
於是乎,賀蘭鈞轉頭,朝月府外走去,月展元只是略微一遲疑,也毫無疑問的跟着賀蘭鈞走向外面。
他們倆前腳剛走,身着一襲藏青色華服的月澤墨就出現在他們後面。
溫柔的眸光此時染上了濃濃的疑惑,父親和賀蘭鈞到底在幹一些什麼事情?爲什麼要鬼鬼祟祟的呢?
帶着這種疑惑,月澤墨也毫不猶豫的跟了出去。
“小鈞,我們到底要去哪裡?”見賀蘭鈞走得越來越遠,月展元心裡無端端的涌上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看着走在前面的賀蘭鈞,月展元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眼前的賀蘭鈞有點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只是覺得他整個人從上到下給他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很奇怪的一種感覺。
可是,月展元還是不疑有他的跟賀蘭鈞繼續走。
帝都城隍廟。
這座城隍廟因爲荒廢很久,看起來非常破敗,燭臺上的蠟燭都掉色風乾了,那尊差不多兩米高的如來佛像也佈滿了灰塵和蜘蛛網,地面上到處鋪滿了稻草。
賀蘭鈞和月展元站在這裡,還能聞到一陣惡臭味。
見此,月展元微微凝緊了眉頭,不是嫌棄這裡的骯髒,而是想到他的曦兒有可能在這裡藏身他就一陣心痛。
“小鈞,難道就是這裡?”
“嗯。”賀蘭鈞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隨後,他徑直朝如來佛像走去,在如來佛腳下頓住了腳步,然後半蹲下去,雙手使力往右推。
於此同時,如來佛腳下出現了一個只能容一人進去的呈四方形的小門口。
“月丞相,我先進去,你隨後跟來。”
話落,賀蘭鈞已先行進去,月展元心裡震驚之餘,也不忘迅速半蹲下去,鑽進小門口。
他們倆的身影消失在小門口不久後,它便自動關上了。
“父親和賀蘭鈞到底去哪了?”隨後跟來的月澤墨滿臉疑惑,他明明就看到他們倆往這個方向走來,爲什麼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眼眸掃視了一遍四周,發現並無任何人影,最後,月澤墨只能無功而返。
父親靈力如此高,也許他早就發現了我跟蹤他們,只是爲了不讓自己知道,所以就甩開了自己。
“小鈞,我們還要走多久?”月展元即使已年過四十,實屬一箇中年人,可是面對眼前漆黑無一物的場景,他內心還是免不了有一點點的不安。
眼睛看着蜿蜒向下,幾乎看不到底的樓梯,月展元是非常的疑惑。
“不用多久了。”
賀蘭鈞手提着一支散發微弱燭光的小蠟燭,輕輕應道。
得此,月展元也不再繼續問,他可不想在一個十七歲的小少年面前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害怕,於是,他只默默的跟在賀蘭鈞的背後。
“到了。”走了應該有很久,他們倆終於走完那段蜿蜒曲折的樓梯,此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另一番完全不一樣的地方。
離他們有十幾米遠的正中央,擺放着一張繡有繁複鬼怪圖案的千年檀木椅,那張大椅的下兩旁,分別整齊的擺放着十幾張黑色檀木椅。
中央正上方吊着一盞閃着藍綠光芒的水晶燈,這種光亮,給人一種鬼火的錯覺。
乃是月展元這種上了年紀的中年人,在這種詭異的氛圍裡也不免心慌慌。
月展元正欲開口問賀蘭鈞,剛纔空無一人的正中央的檀木椅子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
透過那張黑色面具,月展元看到的是男人閃着鬼火般深綠的妖=冶光芒的眼睛,長髮散亂的披在肩上,整個人半側躺在那張椅子上。
動作慵懶而閒淡,全身卻散發出一種令人壓抑的氣場。
月展元心裡暗驚,難道這是一個不爲人知的組織,若是這樣,又是哪一路人所爲?他們會不會危及到當今聖上的地位?
此時,這個歷經政場的月展元見到這種奇怪的地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他們是否會危及江山社稷。
“你究竟是何人?”月展元渾厚的聲音穿過這壓抑的空氣,傳入那個慵懶坐着的男人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