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下棋就算了,你拿拿銀針什麼,墨相不如你,但要你下棋,恐怕你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花傾顏對楚絕的張狂嗤之以鼻。
墨熙宸的威名可不是蓋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無一不精,尤其是在這個“棋”上,從墨熙宸名揚天下至今三年,從無敗績。
這個楚絕說要和墨相切磋,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蒼國皇宮,富麗堂皇,豪華的宮殿上,端坐着一華服美人,身穿大紅鳳袍,頭戴鳳冠,是一張嬌顏平添了一股威儀,正是皇后嚴馨。
大殿上單膝跪着一個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大殿上。
“一羣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弱女子都抓不住,本宮要你們幹嘛。”嚴馨的面色猙獰,哪裡還是平時那個端莊賢淑的皇后娘娘了。
“回皇后娘娘,不是手下等無能,而是花傾顏有第一殺手冷夜在保護,我等就是派再多的人去,也是枉然啊。”黑衣人一臉冰冷的說道,相貌平凡,是那種掉到人羣中絕對找不到的那種,也絕對是最好的殺手,存在感低,在無聲無息之間,便會取人性命。
“一羣飯桶,難道你們那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人?什麼第一殺手,就是你們玩忽職守的藉口!”顯然,嚴馨絲毫不領情,劈頭蓋臉的又是一頓痛罵。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通報聲響起,嚴馨一揮手,黑衣人會意,轉瞬間不見了身影。
嚴馨臉上的狠戾盡褪,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溫和,奢華精緻的鳳冠鳳袍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身姿玲瓏,雍容華貴。
慕青的腳步踏入大殿中,嚴馨已經迎了出來。
“參加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妃請起。”
慕青微微彎腰,伸手把嚴馨扶起,道:“愛妃在幹什麼,冷冷清清的,連一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你們是怎麼侍候皇后娘娘的。”慕青說着,凌厲的目光看向鳳儀宮的宮女太監,龍威駭然。
“陛下饒命。”
一時間字聽到嘩嘩的跪地聲,和宮女太監們的求饒聲。
“陛下,是臣妾喜歡安靜,不要他們侍候的,陛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爲難他們了。”嚴馨嬌媚溫和落落大方的聲音響起,仿若一陣暖風在慕青耳邊拂過。
慕青本也就是教訓一下奴婢們而已,聽嚴馨在求情,他也順坡下了,“既然愛妃不予追究,那就算了吧。”
“謝陛下不殺之恩。”
“皇后,你這可就不對了,朕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一杯茶水都沒有。”慕青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看着嚴馨,頗爲不滿的說道。
“陛下,你看看臣妾,陛下幾天不來,把這事兒都給忘了。”嚴馨的責怪之意,再明顯不過了,不過面上還得給慕青留面子,“來人啊,快給陛下上茶。”
“皇后你這是責怪朕這幾天沒來你這了?”慕青何等精明,豈能不知嚴馨的用意,不就是怪他獨寵洛貴妃和德妃,冷落了她嗎。
但他是皇帝,喜歡到哪個美人那裡去,就到哪個美人那去,這可不是誰想管就能管的,畢竟,金口玉言的是他慕青,不是嚴馨。
“臣妾哪裡敢啊,陛下冷落臣妾好久,臣妾每日抄佛經,靜思已過,都很少讓人侍候了,只祈求陛下原諒臣妾的那一天,終於臣妾守得雲開見月明,陛下來了。”嚴馨不動的聲色的轉移話題,心裡再一次把洛檀雅詛咒了一遍。
“馨兒過來坐。”慕青向嚴馨招招手,示意要嚴馨坐到自己的腿上,嚴馨應聲坐了上來,慕青一揮手,一屋子的宮女太監全都識趣的退了下去。
“陛下。”嚴馨柔聲喚了一聲,擡頭看着慕青的臉,心裡苦澀,她十五歲嫁給這個男人,現在她都二十五了,整整十年的夫妻感情,難道真的比不上一個洛檀雅嗎?美貌,真的那麼重要嗎?比十年來的相守相伴還重要?
想到這裡,嚴馨的明眸中不禁瑩起了水霧,她該怎麼做,才能贏得這個男人心呢?除去一切障礙?天下之大,美人何其多,她就一雙手,派再多的殺手,美人也是殺不淨的,就算天底下只剩下她一個女人,她就真的能得到陛下的愛嗎?
嚴馨不敢肯定,嫁給慕青十年,整整十年,青春不再,整天活在勾心鬥角之中,她從一個清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手段狠辣的皇后,母儀天下,萬民敬仰。
而她,至始至終卻重來沒有在丈夫的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愛,有佔有,有霸道,有唯我獨尊,卻從來沒有愛。
“馨兒,朕知道你一向溫和大度,你怎麼能做出這麼衝動的事情呢。”慕青有些無奈的說道,原來他一直以爲最適合當皇后的嚴馨,也不再適合了。
“陛下,臣妾不也爲了陛下着想,爲了陛下的江山着想嘛,陛下你不知道,私底下多少人說你這兒說你那兒,臣妾爲陛下不甘啊。”一垂眸,兩行晶瑩的液體滑下,嚴馨委屈的說道,美人落淚,楚楚可憐。
“江山是朕的,還是他們的?朕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難道喜歡美人也是錯?這羣頑固的老東西,是不是朕把他們養得太閒了!”慕青震怒,他纔是蒼國的皇,他喜歡哪個女人是他的家事,那些個老頑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陛下息怒,他們說得也不無道理。”
“你說朕應該聽他們的?”慕青不答反問,盛氣凌人,一把推開懷裡的嚴馨,大步走出大殿。
“臣妾不是那個意思。”嚴馨跌倒在地,忍着疼痛聲嘶力竭的喊着,看着那個遠去的高大背影身子痛,心更痛。
洛檀雅,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洛檀雅,今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洛檀雅,你很喜歡你那個義妹是吧,想和那個醜女一起禍國殃民?好,我嚴馨成全你,要你義妹死無全屍,要你生不如死!
嚴馨的指甲劃在堅硬的地磚,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猙獰可怖,她纔是這後宮的主人,誰也別想取代她至高無上的位置,誰也別想搶了她的男人,陛下是她的,誰也別想得到!跟她作對的人,誰也別想站着離開這裡!
慕青憤憤是離開了鳳儀宮,便直接來到了德妃花傾妝的宮殿。
皇后嚴馨端莊賢淑,要強眼裡容不得沙子;貴妃洛檀雅美貌妖嬈,脾氣古怪喜怒無常;唯獨德妃貌美溫柔,平易近人冰雪聰明。這也就是蒼國後宮三足鼎立的局面的一個重要原因,通常慕青在皇后或者是貴妃那裡受了起,都會到德妃這裡來,花傾妝會用她的溫柔與大度,替慕青排憂解難。
“陛下,臣妾有話要問。”花傾妝突然跪到地上,一改溫柔的面龐,被嚴肅取而代之。
“愛妃何必多禮,起來問吧。”
“不,陛下不回答,傾妝就不起來。”花傾妝仍是一臉堅決。
“那愛妃問吧。”
“淑妃在哪裡?”花傾妝也不做作,直接開門見山。
慕青眉頭一蹙,並不打算告訴花傾妝,花傾顏的下落,“她自己跑來跟朕她皇宮裡的生活,自願去了甘露寺,帶髮修行,爲蒼國祈福去了。”
“那顏兒什麼時候回來?”一聽花傾顏去了甘露寺,花傾妝懸着的一顆心才微微放下,雖說寺廟裡生活簡樸,從宮中被到那裡就是被髮配,但花傾妝知道花傾顏的性子,與其在宮中明爭暗鬥,還不如到寺廟裡享享清閒。
“這要看她的意願了,當然朕會尊重她的決定,淑妃畢竟是愛妃的妹妹,朕不會虧待她的。”慕青一手把花傾妝從地上拽了起來,拉到懷裡,向花傾妝保證道。
“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花傾妝突然說道。
“愛妃儘管開口便是。”
花傾妝不着痕跡的退出了慕青的懷抱,跪在地上,鄭重一拜,道:“雖然臣妾不知道陛下爲什麼要顏兒進宮,但顏兒不喜歡,臣妾在這裡懇求陛下,讓顏兒在甘露寺苦修三年之後,就放她自由。臣妾知道這有可能爲難陛下了,但臣妾就顏兒這一個妹妹,請陛下成全。”
“花傾顏有你這麼兩個姐姐,還真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都向朕給她求情,哎,朕都嫉妒了呢。”慕青無奈的搖了搖頭,真心不知道那個囂張跋扈的醜女有哪裡好,這麼多人替她求情。
“兩個?”花傾妝懵了,她不是花傾顏的親生姐姐嗎?就她一個,顏兒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姐姐了?
“愛妃你還不知道吧,淑妃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運,竟然入得了貴妃的法眼,聽說這兩姐妹一見如故,竟然在觀景臺上結義金蘭,這不,在你之前,貴妃已經給她求過情了。”慕青有些無奈的說道,真不知道花傾顏這女人走了哪輩子的好運,把他身邊的兩個愛妃都弄得神魂顛倒的,分量比他這個夫君還要重要呢。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慕青有點吃味了,直想把花傾顏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