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情況,如果宗言不是當事人的話,讓他看到,有人像他現在這樣,對着一個只知道享受美女,一個只是低着頭喝酒,而他念唸叨叨的,他也會覺得是腦子有問題。
可關鍵是,他沒有問題,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說話,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啊。
這個慕逸凡也太反常了吧?昨天大白天的約他們喝酒,把他給灌醉了不說,今天,他還在宿醉中頭痛的銷魂到極致的時候,又接到大少爺的電話了,什麼?又是約在九閣?還是在大白天的?
慕逸凡這是瘋了,還是精神不正常了?工作狂啊,他是工作狂啊,就連消遣的時候都惦記着工作的男人居然大白天的翹班?是天上要下紅雨了?還是地球要毀滅了?
這樣也太不正常,太不可學了吧?用時下一個流行的詞彙就是,他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不對,扭頭看了一眼小夥伴——李木陽,那個傢伙依舊是一臉平靜,像是四周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影響不了他一樣,自顧自的喝着酒,可絲毫沒有驚呆了的表現啊?
不過,算了,糾結這個也沒有意思,這樣想着,宗言的視線又回到慕逸凡身上,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真的是當他是死人,還是不存在,她的手要往哪兒放?要摸哪裡,哎哎哎,不能再往下了啊,再往下就真的少兒不宜了。
看着女人塗着黑色指甲的手一點點兒向下蹭着,蹭着,蹭着就差一點碰到……突然,被一隻大手握住了手腕,宗言暗暗嘆氣,也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呢,還是……隱隱的覺得失望?
順着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向上,一路看上去,直到對上慕逸凡那張沒有一絲表情,冷着一張像是失戀一樣的臉,簡直是……
唉,唉,不對,不對啊,這中間有問題啊。前不久眼前這位大爺不是還英雄救美,捨生取義了嗎?不僅如此,不還“痛改前非”,化身新好男人,不留戀花叢了嗎?怎麼今天,身邊跟着的不是那位,連說都不許說一句不好的安安大美人兒,而是這樣一個——看一眼那整個人都恨不得趴進慕逸凡懷裡的女人,嘖嘖,庸脂俗粉,用這四個字他都覺得埋汰了這樣一個傳承了上百年,甚至千年的一個,老祖宗留下來的,蘊含着博大精深的文化底蘊的成語。
宗言一直都知道,吃好東西多了呢,嘴巴,味覺是會被養刁了,就想他就喜歡自家太后的手藝,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會家一趟,祭祭五臟廟,但是從來不知道,看人也會把眼睛養的和嘴巴一樣難纏。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看慕逸凡家那位安安小姐看多了,最近一段時間,他對其他的女人,幾本上提不起興趣,原本還覺得不錯的女人,現在再看着,總是要橫挑鼻子豎挑眼睛的。
看着這個,覺得眼睛不像那位安安小姐,又媚又帶着一絲清純,看那位
,覺得她的臉沒有安安那張臉蛋標準,再看一個,又覺得身材不像安安那樣,怎麼說?纖儂合度。
明明他喜歡的是一手無法掌握的類型,可是再看到那樣的女人,又覺得太過了,像是乳牛一樣,太倒胃口了。
說真的,那個安安還真是他迄今爲止,看到的最合乎眼緣的一個女人,只是,可惜啊,是兄弟的女人。
不過,眯起眼睛,宗言打量着慕逸凡,按照之前他們對慕逸凡突然化身新好男人原因的猜測,慕逸凡這會是真的栽了,雖然還不到死心塌地的地步吧,但是怎麼說也到了暫時不會對其他女人有興趣了,而現在……
難不成兩個人鬧矛盾了?亦或者,再大膽的猜一下,兩個人分手了?所以他才這麼反常?
可能嗎?慕逸凡啊,他是慕逸凡啊,真的會爲了一個女人,像現在這樣,突然變的反常嗎?但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又怎麼解釋慕逸凡的突然改變?
這個時候,宗言就無比的想念顧淮安,如果顧淮安在的話,最起碼現在也還有個人能和他一起八卦一下,遠比現在,一個悶着喝酒,一個悶着和女人調情,只剩下他,無所事事。
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要是以往,對慕逸凡的這些珍藏,他一定是要好好的品嚐品嚐,但是想起到現在還有些疼痛的頭,算了吧,美酒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他惜命,太惜命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喝……茶吧。
“慕少,你到底是在想什麼呢?”
此話一出,正在喝茶的宗言差點噴出來,第一反應是,他好像沒有開口啊,雖然這句話的確是他的心裡話,但是,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是一直沒有悶頭喝酒的李木陽問的。
面上依舊裝着是在喝茶,但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宗言的兩隻耳朵都豎了起來,如果有人注意他的話,一定會發現,此刻的他恨不得化身成爲兔子,長出兩隻大耳朵,把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慕逸凡的迴應,宗言暗暗的有些失望,唉,還以爲能聽到什麼最新消息呢,看來……
“你又是以什麼身份問的呢?”宗言的看來還沒有看完,享受着美人不停的摸摸親親的慕逸凡開口了,卻是他聽不懂的反問。
什麼叫李木陽是以什麼身份問的?他們不是兄弟嗎?當然是站在兄弟的立場上,關心一下兄弟,順便,順便樂呵一下罷了。
聽慕逸凡這樣一句,李木陽就明白了,他應該是什麼都知道了,至於這個什麼是什麼,相信他知道的一定沒有慕逸凡多。
他只不過是知道,和慕逸凡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什麼安安,而是墨梓卿,至於她爲什麼要裝作不同的樣貌出現在慕逸凡面前,還……還和慕逸凡在一起,但是,她的眼神,她看向慕逸凡時的眼神,他卻看的清楚,那是一個女人喜
歡一個男人,不,是愛一個男人時纔會有的。
帶着一絲滿足,三分驕傲,三分愛慕,還有三分不知名的哀傷,想來,也就是這三分的哀傷,是墨梓卿化身安安的原因的吧?
這次,換成李木陽沉默了,慕逸凡也不催促。剛纔李木陽一開口,慕逸凡就覺得,他應該是知道什麼的,最起碼他是知道,安安就是墨梓卿,只是,慕逸凡不明白,李木陽是怎麼發現的?而他有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想想,李木陽見墨梓卿的機會,雖然不少,但是,看前一段時間他的消沉就知道他是被拒絕了,而他見到所謂的安安的機會,大概也只是那次他帶着墨梓卿到九閣,介紹給他們認識的時候見到的吧。
難不成,他只是在那一次,就認出安安就是墨梓卿嗎?沒有那麼犀利吧?但是,如果不是那天的話,慕逸凡想,李木陽應該也沒有什麼機會去見化名安安的墨梓卿的。
所以,李木陽是在那一次的時候就認出來了,卻什麼都沒有說,他是在想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說?還有那個因爲生意出差的顧淮安,他和墨梓卿的關係那麼好,應該也早就知道安安是墨梓卿的吧?
說到最後,真的被瞞着的,也只有他自己?餘光不小心撇到端着杯子,狀似喝茶的宗言,兩個耳朵都支起來了,不對,還有一個宗言,他們兩個是矇在鼓裡的人。
一旁想着偷聽的宗言還不知道,他已經被慕逸凡劃歸到和他一樣的地位——被人戲弄,玩的團團轉的傻瓜行列。
宗言不知道,也沒有在想這些,此刻他是雲裡霧裡的糊塗,這兩個人高來高去的,到底是在打什麼啞謎啊?
就在宗言以爲李木陽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又意外的聽到他說:“我關心你。”這話不假,但是同時的,他也關心墨梓卿,尤其是想起昨天遇見她的時候,她身上散發的那種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和絕望。
冷笑一聲:“關心我?”
這句話問的甚是玩味,一聽就知道他是不相信的,不過,慕逸凡卻還是迴應了:“我有什麼需要關心嗎?對我來說,她也不過是一個玩玩兒的女人罷了,你還真的當我對她特別嗎?”
那個女人怎麼會是特別的?她也不過是那些心懷鬼計的女人大羣中的一個,只不過她比起之前的那些女人,演技更好一些,把他也騙的團團轉罷了,其他的,他不覺得有什麼值得他需要兄弟來關心的。
“慕少,不要這麼說,你明知道你心裡不是這樣想的,你……”李木陽聽到慕逸凡的話,皺了一下眉頭。
“我是怎麼想的,我自己不知道,你卻知道是嗎?”不等李木陽的話說完慕逸凡就打斷了他。
李木陽憑什麼說他心裡不是這麼想的?他不是這樣想的又是怎樣想的?難不成還真的喜歡上那個詭計多端的女人了?真是……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