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回房裡去睡,我守着你,給你畫秦淮十里相連的荷葉連田田。”他輕柔地說。
我睜眼看着他,眼裡有些溼潤,“林繤,我不要回那房裡。”
“不再回到那裡。”他哄着我,“別怕,別怕。”
“林繤,你真好。”我朝他笑,努力地笑着,笑出了更多的淚。
他別開臉,“初雪,不要說話了,求你。”
不要說話,嗚,是啊,我不想說,什麼也不想說。心裡苦苦澀澀成了一團,心裡麻亂成一團,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啊。
他抱我去了一間新的雅房,沒有任何的味道,他在桌邊畫着,我甜甜地就入睡了。
夢中,我構畫着我的秦淮之夢。
荷葉蓮田田,荷風輕輕柔,沒有什麼來煩我,我是最無憂,最自在,最懶散的倪初雪。
奶孃的痛愛,小靜的呢喃,冰涼入心的冰甜蓮子糖水。
一覺醒來,已分不清是早上,還是晚上。
我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林繤還在畫着。
“這是什麼時候了?”我輕聲地問着。
“你希望是早上,還是晚上?”他輕笑着。
我想了想說:“如果是在秦淮,我會希望是早上,新一天又來了。如果是宮裡,我希望是晚上,終於過了一天。”
“那就是你希望的時候。”他招招手,“過來看看,我畫得像是不像。”
我穿上繡鞋,有點大,林繤真是細啊,還放了薄薄的一層棉,讓我腳底沒有那麼痛。
走了過去看,紙上一個少女,一手支着頭睡,面前還放着畫架,一手還拿着筆。
臉上,安閒得很,勾開一抹無愁的輕笑,細長的睫毛煞是好看。
那畫中的畫紙上,還畫着荷茶,當真是精細啊。
我手指輕輕地觸摸着,“林繤,這叫什麼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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