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他們多練點本事,也就能讓自己更有力量去對抗。燕朝比大遼少了好幾萬人馬啊,壓在他們肩上的力,並不輕。你在軍營中,我不想,讓你也沒有安全的感覺。”
我上藥的力道變得更輕柔起來,手指輕觸到他的肌膚,暖暖熱熱的,細細地抹上藥粉,再抹上藥油在結了疤的傷口上。
我正視着他,心痛在糾結着,認真地說:“樓破邪,別那麼玩命,偶爾,自私一點,對你自己好一點,行嗎?你別拿這個來跟我說,我不是來尋找這種感覺的。”
他以爲,這樣說我就會感動,就不會再跟他說。
他應該知道,我很會鬧他的。
他也輕嘆,然後說:“初雪,如果是你,你能自私嗎?”
我怔住,然後沒好氣地笑,“你這個狡詐的樓破邪,就會把問題丟給我。”
“女人太聰明瞭不好。”他自語。
“不聰明不是讓人耍得團團轉。”我綁結實紗布,“軍營裡,並不只有你一個會帶兵。樓破邪,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多愛護自己一點點。我很自私,我希望我關心的人,能平平安安的。”
他想了想說:“倒也是,過幾天估計會有一場惡戰,不養精蓄銳,好好佈局一番就難以有勝局。”
他鬆垮地套上寬大的外衣,坐在桌邊吃飯,一邊吃,一邊感嘆:“總覺得不安心。”
“爲什麼呢?”我輕問。
“到現在,還是有些不能相信。”他輕說着。
我走近,輕輕地揉着他的肩,“信了嗎?”
他點點頭,那天晚上,幾乎將所有的飯菜都吃光了。
侍衛也鬆了一口氣說:“七皇子受傷之後就吃得少,如今恢復過來,才讓人放心啊。”
其實,關心他的人,何止一個兩個呢?
他沒有親自去練兵了,集合將士謀士在帳內研究着戰局。
我便去幫着上官雩給那些受傷的人上藥,三個人中,無關情與事,倒也是開心。
但是,惡戰還是來了。
太陽西斜,卻有着一些細雨,逆光帶着雨,透明好看,沒有人有心思觀賞,紛紛揚揚地就輕飛起來,落在頭上,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