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來的自大傢伙,我站起身,看到一個高大的白衣男子。還沒有開口說話,那個穿白衣的男子就聳肩,不屑地搖頭,“還以爲會是什麼絕世美女,原來,是個醜婦兒。”
輕淡的嘲弄之聲,讓我心裡不甚舒服。
他對這方面,也有所涉獵吧,聽得出我曲比歌更甚,可是這般的說話,又讓我嘆息。
這人的思想,實在讓我不敢苟同。不過,並不等於我要讓他污辱,年輕的血液中,總是有一些火氣,我承認我不美,可是說我是醜婦兒,是有些過分了,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說我。難道他沒有看到我頭上梳的,還是少女的髮鬢嗎?輕斥:“無禮的傢伙,原來,你是這等的膚淺。”
他靠近,我越發將他看得清楚,那男子的眸子闃黑,卻有種蔚藍的感覺,深邃如蒼茫海洋。身形挺拔,孤高如懸崖上背月而立的青松。身上直氅的白袍,那種白,如同大雨過後的晴天上的白雲,他的身上,處處透着冷冽不耐的氣息,薄薄的脣緊抿,像是誰欠了他的一樣。
我聽說,薄脣的人,都很刻薄,孤傲,怪不得出言不遜,長得如此的好看,我原諒他,不和他計較算了。對美男,我的寬限心,總是放得比較寬,女爲美男者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誰知道,他靠近我,伸手在柳樹上一搖,接住一個掉下的包袱。
他看着我,眼裡有些遺憾一般,“醜婦,我是第一個這樣說你的吧,你也只能騙騙小孩子了,只有孩子纔不懂得欣賞。”
“說我醜的人多了,你連排,都排不上。”我驕傲地說着。
他爲我的話一怔,笑出聲,“七出之多嘴,該休。”
我嘆氣,男人,爲什麼總是用這些戒條來限定女人呢?“我想,你會很失望,很失望,我並沒有出嫁,也不打算出嫁,只有我要不要嫁的時候,沒有男人休我的時候。很抱歉,自負的孔雀,也很遺憾,我不是你的妻,要休,也輪不到你,七出,你收好了。”
“唉。”小靜看我嘆着氣,還有模有樣地嘆着。
我撫嘴大笑,然後說:“小靜,姨美嗎?”
小孩子是最好騙的,“美,姨娘最美了。”
揚起眉,有些得意地看着那驕傲如孔雀的傢伙。
他冷哼:“這樣也敢出來亂走,別嚇着了人。”
好、好可惡啊,縱使別人說我醜,那也是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不像樣啊,我要是打扮起來啊,也不是沒有看頭的。就算不美,也與醜沾不上邊。
“姨娘。”小靜不甘受冷落,拉着我的衣服,“這是你跟我說的豔遇嗎?他還蠻好看的。”